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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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咳嗽一聲,將賈政、王夫人欲拒還迎的心思看穿,心道賈璉臨走前將榮禧堂托付給他,他豈能趁人之危?于是道:“二老爺說的是,萬萬不可。弟妹還年輕,若過繼個兄弟過來,叫她日后如何在賈家度日?該過繼個兄弟才是?!?/br> “那就蘭兒吧?!辟Z赦爽快地道。 賈母、賈政、王夫人,便連許青珩也納悶賈赦這會子怎地這般痛快了?論理,他當好生嘲諷二房一家才是?莫非他當真信賈璉出事了? 賈珠咳嗽道:“大老爺,侄子體弱多病,也攏共就只蘭兒一個?!?/br> 賈赦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最后嘆道:“既然如此,那就從后廊上挑一個吧?!?/br> 賈母、賈政、王夫人又是一驚。 “老太太……”王夫人暗暗推了推賈母。 賈母見王夫人急了,又看賈政,見賈政也是一副無言以對模樣,便在心里搖了搖頭,又笑二房夫婦錯算了賈赦,再看許青珩一直不言語,就問許青珩:“你心里如何想?” ☆、第136章 怕賊惦記 許青珩心里篤定賈璉沒事,雖她也沒從旁出得來什么消息,但她以為賈璉凡事謀而后動,便是廣東不好,他也能逃出去;況且不是還有消息說廣東總督被 擄,廣東上下官員瞞而不報么?既然其他官員好端端的,那賈璉應當也平安無恙。如此,方才一家子嚇成那樣,就當是賈政一家有意將事態說得兇險,有意要逼著賈 母、賈赦過繼個小兒到榮禧堂來了。 待過繼了小兒來,一日她與賈璉不生下兒子,那小兒便要以榮禧堂繼承人自居了。依著賈璉的性子,若得知他不過出去了三年五載,賈家就將頂替他的人挑了出來,不定要氣成什么樣子呢。 “璉二媳婦?”王夫人見許青珩久久不答,便輕聲催促了一句。 許青珩抿了抿嘴角,緩緩地開口道:“后廊上的子侄雖也是親戚,但到底關系遠了一些,寶玉生得冰雪聰明,又極有慧根……” 王夫人瞳孔猛地放大,賈政也不由地有些動容。 他們夫婦二人先前假意推脫,還不是想叫賈赦、許青珩這邊更進一步地討要寶玉。 許青珩將這夫婦二人神色看在眼中,又見賈珠羞愧難擋地握拳低頭,就又接著道:“二叔、二嬸是舍不得的,如此老祖宗、大老爺也不當奪人所愛,勉強二叔、二嬸?!?/br> “……那你的意思是要挑哪個?”賈母心笑賈政夫婦怕是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誰叫他們兩口子先前假意推辭不肯叫寶玉過來的呢? 賈赦握著拳頭擋著嘴,突兀地咳嗽一聲,提醒許青珩不要說錯了話。 “如 此,不如叫珠大哥過來吧。一來,珠大哥已經娶妻生子,且他身子不好,大嫂子需得時時刻刻照看著他,也避了我們大伯子、弟媳婦的嫌疑;二來,珠大哥膝下已經 有了蘭兒,趁著老太太、大老爺精神頭還夠,還能好生教導他;三來……我母親膝下也就只有我一個姑娘,倘若璉二爺不回來了,我便回我母親身邊守著,大嫂子來 了,也能替我照料著老太太、迎春,我走了,也不怕老太太沒人伺候、迎春沒個嫂子教導?!?/br> 賈珠愣住,待要勸許青珩回心改意,猛然開口又被口水嗆住,再看賈政、王夫人二人先是一驚隨后便又是一喜這一驚一喜后才端正了臉色,于是不免心涼起來,低聲道:“難道父親、母親舍不得寶玉,便舍得了兒子?” “珠兒……”王夫人一怔,見賈珠眸子中滾出淚來,趕緊地離開賈母身邊,幾步過去摟住賈珠,迭聲道,“珠兒,你與寶玉一樣都是為娘的心頭rou,為娘疼愛你比寶玉還重幾分……只是如今璉兒那邊沒個消息,你老祖宗老伯父這邊沒個頂門立戶的?!?/br> “正 是,你孝順你老祖母老伯父,跟孝順我們是一樣的?!辟Z政也被許青珩的話驚到,但須臾便動了心,只覺賈珠已經這樣大了,便是過繼到榮禧堂這邊,他心里也難將 賈赦當親生父親;且賈珠雖體弱但也聰明得緊,說起當家作主來,如今的寶玉哪里比得上賈珠一根手指頭,如此,他們二房一家,便又名正言順地殺回榮禧堂了。 “父親、母親!”賈珠忍不住矮下身子給賈政夫婦二人跪下,心道便是璉二弟當真出了事,也萬萬不能叫他與賈蘭兩個占了賈璉的家財;更何況如今只不過是賈政夫婦兩個聽風就是雨,想趁著賈璉不在都城趁虛而入罷了。 賈政見賈珠跪下抱住他的腿,一邊令王夫人抱住賈珠讓賈珠站起來,一邊又想要賈母來勸說賈珠,于是扭頭去看賈母,“老祖宗……”這一扭頭,便見賈母正摟住許青珩,祖孫二人無聲地哭成一團。 賈母哽咽道:“傻孩子,你比璉兒更貼心,便是他不回來了,家里頭也沒人敢小瞧你。放了你回娘家,我們榮國府越發不好見人了?!?/br> 許青珩嗚咽道:“若是我在,大嫂子顧忌著我,也不好主持中饋,如此,老太太不如放了我去吧,叫我陪伴在我母親身邊,這樣才算是兩全其美?!?/br> 賈 母拍著許青珩后背,又勸道:“你這一走,我們榮國府就沒臉見人了?!崩蠎B龍鐘地將賈珠一家三口望了一眼,對上賈政那暗藏懇求的眼神,心下冷笑賈政果真以為 許青珩要請了賈珠一家三口來鳩占鵲巢不成?許青珩若不是深知賈珠仁義厚道斷然不肯答應,也不會提議要過繼了賈珠來。 “老祖宗,您來說句話吧?!蓖醴蛉藵M懷希冀地望向賈母,又瞥了眼許青珩那微微顫抖的后背,心嘆許青珩到底嫩了一些,還沒幾句話就敗下陣來。 賈母嘴角微微鼓動。 冷不丁地,就聽賈赦擲地有聲地道:“就珠兒吧,珠兒,快些將蘭哥兒送來,璉兒不知幾日才回,我閑著沒趣,正羨慕旁人家能夠含飴弄孫呢?!?/br> “大老爺!”賈珠著急之下又連連咳嗽喘息起來。 “珠兒,你好生保養身子教導蘭兒,日后就靠你們父子光宗耀祖了?!辟Z赦長吁短嘆地站起身來,又對許青珩招手,“璉兒媳婦,咱們先回家去,叫老祖宗好生勸一勸你大伯子?!?/br> “哎?!痹S青珩答應著,從賈母懷中退了出來,先對賈母拜了一拜,又對賈政夫婦曲了膝,便行到賈赦身后,跟著步伐緩慢的賈赦一步三挪地向外去。 到了外頭,許青珩只覺臉上緊巴巴的,先拿了帕子擦了臉,又略整理了衣裙,見賈赦身子有些搖晃待要攙扶他又見他自己個站穩了,緊跟了兩步上去,只見賈赦穿過榮禧堂、榮慶堂間的暖閣,嘴里便絮絮叨叨起來。 許 青珩上前細聽,見賈赦要見迎春,于是便打發溫嶼去將迎春找來,又見穿過榮禧堂進了東跨院后,賈赦臉上神色變了,于是道:“大老爺也別太為二爺太cao心,雖說 二老爺、二太太說得兇險,但二爺不是任人宰割的……”說罷,不見賈赦回話,良久聽見咯咯的笑聲,微微向前探頭,便見賈赦竟一臉嘲諷的笑了起來。 賈赦手里拄著拐杖,滿臉不屑地道:“就叫他們知道什么叫賠了夫人又折兵?璉兒媳婦,聽我的,日后見了你珠大嫂子,只將她當親嫂子看;見了蘭兒,也將他當自家孩子看?!?/br> “老爺?”許青珩難得見到賈赦一臉精明,便要認證聽他后頭如何說。 “珠 兒還好端端的,你二叔二嬸就滿口都指望寶玉了,如此豈不寒了你珠大哥的心?我就不信寶玉大了,能比蘭哥兒還出息。左右你珠大哥是不肯過來的,就看老二一家 子望著盡在嘴邊的肥rou瞎費勁?!辟Z赦頗有些得意起來,得意之后,又掛心起賈璉來,于是低著頭悶悶不樂地就向房里去。 許青珩回頭望了眼榮慶堂,心里很有些慚愧,只覺這一折騰,怕是要將賈珠折騰得夠嗆,于是跟著賈赦的妾們一同進了屋子,就笑道:“大老爺,不如先給東邊花園子里送些藥材?左右都將珠大哥當嫡親的兒子了,不好不為他的身子骨著想?!?/br> 賈赦點了點頭,對站在一邊的妾室石氏發話道:“將二奶奶前兒送來的一匣子靈芝送去給珠大爺,就說我對珠大爺說了,叫他莫胡思亂想,哪怕不提過繼的事,榮禧堂這邊許多事還要他費心打理呢?!?/br> “是?!笔棠锎饝?,略等了一等,待賈赦從腰間掏出一個鼓囊囊的大紅滿繡錦囊又從錦囊里掏出一串鑰匙又從那一串鑰匙中摘下一枚遞給她后,便立時去前面隔開的小庫房里取東西。 許青珩目瞪口呆地望著賈赦那錦囊,見賈赦望過來,忙別過眼去,暗道這么一大串鑰匙,也難為賈赦掛在腰上行動時一點動靜也沒有。 “……日后都是你跟璉兒的東西?!辟Z赦也不將錦囊掛回腰上,聽著門外動靜,抬頭見迎春盈盈地進來了,不等迎春問好,就將一串鑰匙遞給她,“你跟你嫂子好生地查一查,將我那小庫房里有什么東西,不論價錢多少都登記下來?!?/br> 迎春忙道:“呼啦啦的,老爺怎想起這事了?”見許青珩對她點頭,雖知曉賈赦這小庫房里的東西早在賈璉那登記過了,也忙答應著伸手去接了鑰匙來。 賈赦抖著下顎上稀疏的胡須,嘆息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你們年幼,多少事,我不曾跟你們提起呢?!?/br> 許青珩只覺莫名其妙,暗道賈赦日日在家養病,哪里能遇上其他的事?糊涂著,就望向迎春。 迎春笑道:“老爺遇上了什么事?我跟嫂子年紀都不大,但如今哥哥不回來,凡事就得咱們三個商議著處置,父親瞞著不說,事到臨頭,卻打了我跟嫂子一個措手不及?!?/br> 賈 赦拿著帕子清了清鼻子,微微歪著嘴道:“你們說的也是?!庇谑峭嶂碜涌吭诤窈褴涇浀囊胃ど?,環視一遭,將屋內價值連城的物件一一望了一遭,最后嘆道: “兩前年,東邊元春夫家來送中秋節禮,送了一個畫著露著大半個肩膀的西洋女人的金匣子給我,匣子里裝著藥,只說但凡頭疼腦熱了,用金耳勺挖出一點子放在錫 箔紙上烤著聞了就立時見效。我只道那玩意是西洋鼻煙,元春沒見過世面,才假說那玩意是藥,因喜歡那匣子,就將匣子與一堆玳瑁鼻煙壺放在一處,轉身也就忘 了。約莫半年前,已經分了宗的賈代儒老爺子替他孫子賈瑞求到門上,只說寧國府倒了他們沒個進項一家子度日艱難,他一把年紀只得去旁人家做了教書先生——那 戶人家看他眉毛胡子全白了,老兩口全指著個孫子,就也叫他孫子進了人家學堂里讀書。誰知道學堂里的子弟欺負他孫子賈瑞老實,領著他去了窯子里胡鬧了一宿, 到天亮了一群人都走了,只叫他孫子會賬。賈瑞身上哪有個閑錢,被龜奴關在柴房里潑了冷水逼著他寫信給家里頭要銀子,賈瑞先不肯,硬拖了兩日拖出病來,才給 代儒老爺子去了信,代儒老爺子砸鍋賣鐵好容易將孫子贖出來,又沒了給孫子看病的藥錢,于是求到我這來了?!?/br> 迎春因聽到窯子兩字,便尷尬地低了頭,在心里啐道:若是那賈瑞果然老實,是斷然不會進那臟地方的。 “想來,老爺心善,給了代儒老爺子藥錢了?”許青珩道。 賈赦微微抿嘴,“那一日,我正把玩鼻煙壺,恰望見那西洋匣子,就現尋了個巴掌大的細瓷胭脂盒子,現把鼻煙都倒騰到那盒子,叫人送出去給代儒老爺子?!?/br> “到底是老爺心善?!痹S青珩心道賈赦是吝惜錢財,不肯給賈代儒藥錢了;又想是自己有個吝嗇名聲,才沒人求到她門上。 賈赦冷笑道:“若不是這樣,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藥呢!” 迎春驚詫道:“莫非那藥不是鼻煙?” 賈 赦冷笑道:“若是鼻煙倒還好了。據說那藥賈瑞用了一次,就說有效,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賈瑞來門上謝恩,我也沒工夫理會他。誰知賈瑞病除了,偏離不開那藥 了,他又不知節制,不過兩三個月,就將一盒子藥都用盡了,如今滿臉鼻涕眼淚哈欠連連,骨瘦如柴,竟比早先生得病還重。代儒老兩口又求到我跟前,我哪里還有 那藥?就趁著你們二叔過來說話,請你們二叔叫元春再去尋一匣子藥來。原想著若說藥是給賈瑞用,你們元大jiejie未必有那閑心幫忙,就假說是我用,。誰知當日, 你元春大jiejie就送信來說那一匣子藥,需得五六百兩白銀才能從海外換來?!?/br> 許青珩倒抽一口氣,暗道難怪賈赦如今竟將庫房鑰匙掛在身上,原來是察覺到自己個被人惦記上了。 “那父親給了么?”迎春忙問。 賈 赦冷笑道:“我叫那賈代儒先去求老祖宗,從老祖宗那求了二十兩銀子,拿了二十兩銀子先叫元春別買一匣子,只弄來拇指大那么丁點給賈瑞吃吃看。誰知那賈瑞用 過了,竟又求來,這會子據說賈代儒又求到了薔哥兒那,求來了銀子,又買了一丁點,不過兩日,便又用光了。聽薔哥兒說,如今那賈瑞跟個病癆鬼似的,竟不成人 形了?!?/br> 迎春嚇得臉色蒼白,忙道:“是那藥的緣故么?虧得父親吃慣了人參、鹿茸這些,看不上那藥。那藥怕也不是鼻煙,是西洋人下了咒的符紙化成的?!?/br> 許青珩也嚇得指尖微涼,暗道這藥太毒辣了一些,竟是殺人于無形呢,“真是老天保佑,虧得老爺并未用那藥,不然如今病的就是老爺了?!?/br> “病了還是其次,要緊的是這花出去的銀子,跟流水似的?!辟Z赦的右手忍不住抖了起來,“一準是薛家在外頭做買賣,不知怎么給元春從西洋弄回來的那些稀奇古怪害人的玩意?!?/br> “不會是薛家,薛家如今還靠咱們二爺做買賣呢?!痹S青珩道。 “那就是王子騰給弄來的了,左右他們家就那些個西洋玩意多?!辟Z赦冷笑。 迎春點了點頭,“那如今瑞哥兒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