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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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阿丑感到臉上刺痛襲來,尖銳之物劃著臉頰,溫熱一滴一滴落下,沾著阿丑的手。阿丑忽然推開少年,少年不防,一下子被阿丑推坐在地上,接著柔軟的隱泣聲慢慢響起。 阿丑后悔了,他不該推開少年,大少會怎么罰他,他心里明白得很。 人人都厭惡他的臉丑,人人都欺他嫌他,可爹說過,若是他都不待這張臉好,更沒人待這張臉好了。 他不在意會被怎樣打罰,只是別傷他的臉,對他怎么都行,什么他都不在意。 “你要怎樣罰他都隨你了?!贝笊贍敂堖^少年,那少年還抽噎著,雪白的臉上有水痕滑下,顯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少年一下子止住了眼淚,小小的嘴唇蕩開笑容,輕言道:“少爺將他借給蘭倌幾日吧!” “今日就讓他跟你回去?!?/br> 阿丑沒再聽大少爺和叫蘭倌的少年說什么,臉上刺痛著,等大少爺和蘭倌走遠了,他方回身走向自己的住處。 從井里打出一桶水,照著阿丑的面容,一半膚色完好,一半覆蓋著紫紅的胎記,上面還有幾道艷艷的劃痕,血珠冷凝了。 這張臉就這么丑陋么?人人都嫌棄厭惡。 阿丑當夜就被大少爺叫了去,隔了幾日也沒回來,劉嬸因擔心他,幾次找大少爺,都被大少爺幾句言語糊弄過去。 又過了幾日,阿丑總算回來了,看似沒什么要緊的,就是臉色有些泛白。 劉嬸一見,不管不顧什么了,就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一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是傷了臟腑,又未進米食,勞倦損傷,以致氣機紊亂………” 大夫開了藥方,叮囑注意一些事宜,臨走留了藥讓阿丑摩擦傷處,這樣傷好得快些。 劉嬸沒去請大夫的話,不曉得阿丑又受怎樣的痛了。 劉嬸一直將阿丑當做自己的孩子,從他年幼就心疼他,照看他,現在阿丑這一身青紫破血的傷,硬是逼得她抹了淚。 “大少爺自小不待見你,也同你說了,遇著他離遠點,你怎撞到他跟前去了…………” 阿丑身上的傷多為重物重擊所致,除此外也有鞭傷數條,紫紅青黑的淤痕,大片大片的,有些已破皮滲血。 “這些傷不礙事的…………”幸而阿丑身子強壯,這些傷也沒要了他的命,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了。 “你幾日沒回來,又是大少爺叫了你去,我幾次去找了大少爺,大少爺只說你出府替他辦事了。我也當是如此,沒想………” 大少爺如今也十七了,自從阿丑到廚房干活后,也是這么幾年沒見到了,現在阿丑又遇上他??v然幾年過去了,大少爺還是那般厭惡阿丑,必要折磨于他。 “也不是疼得厲害………”阿丑說不疼,哪里是真話了,就他那身傷,挨在誰身上誰不疼?又不是銅墻鐵壁,是個有血有rou,活生生的人,挨打了哪有不疼的。 “你別嘴硬了,來!擦了藥再歇息?!眲鹉弥扑?,倒在手心輕輕地擦在阿丑的肩膀處,細細揉均勻了。 藥酒擦在傷處,皮rou火熱刺疼,阿丑忍著沒出聲,而劉嬸就看在眼里了。 “別忍著了,哪有不疼的?!卑⒊箅m疼,劉嬸也沒放了力道,該輕就輕,該重就重,揉勻了藥酒,傷痛的皮rou才好得快。 “少爺只將你帶到何處了,你還不說了?!眲鸱畔滤幘?,正色道。 “就是………讓我跟著一個叫蘭倌的人去………” “蘭倌?是不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聽劉嬸的語氣,像是認識這蘭倌的。 “劉嬸是曉得的么?”阿丑撐著身子,靠在身后冰冷的墻上。 “這………”那蘭倌在府里進進出出也一個多月了,她怎會不知,府里許多下人都知的。 蘭倌不過是個戲園子里的戲子,就是唱戲的,人家常說的下九流。 這叫蘭倌的戲子不過十二歲,登臺也不久,也才幾月,唱的是旦角。他本就生得漂亮,這戲臺上扮相自然就更美,他登臺不過幾月這美名就傳開了。劉嬸出府也常聽人提到,那叫蘭倌的雛兒登臺幾月,美了什么樣的。 一月前少爺帶了人進府,下人們才見了那蘭倌,私下也傳言過,劉嬸才得知這事。 夫人和老爺自是不知道的,曉得的只有他們這些下人,這做下人的私下說說也就罷了!誰敢說到夫人和老爺的耳里去? 讓夫人和老爺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這夏府不比一般人家,自容不得有半點污穢之事出現。 “劉嬸先去抓藥,你好生歇著吧!”劉嬸也沒對阿丑說,這些事不是好事,阿丑少聽也是為他好。 劉嬸不說,阿丑也明白了那蘭倌是做什么的,在戲園子里這幾日,還不懂得話,他的眼睛白長了。 剛到戲園子,蘭倌就沒讓他好過,什么痛都讓他受了。 那日蘭倌還想再劃他的臉,他躲不過,只求著蘭倌,要怎樣打罰他都行,別再動他的臉。那蘭倌拿著匕首還是狠狠在他臉上滑下去,隨后便讓人拖他出去,怎么能讓阿丑疼就怎么治他。 大少爺來過兩次,見了他受的傷痛,淡淡笑著,讓蘭倌下手輕些,再怎么的他是夏府的奴仆,若死在外,可是不好說。 他回夏府的前一日,大少爺沒去瞧蘭倌,蘭倌的怒火發泄到他身上,那日他傷得比往日都重,蘭倌怕他真死在戲園子里了,隔日就讓人送他回了夏府。 第十五章 自阿丑傷了后,沒到廚房和柴房這兩處地方轉,在后院養著傷,也沒有再碰到大少爺這一說了。 大少爺厭惡他,只要他不在大少爺面前轉悠,大少爺記不起他這號人,許是什么事也沒有了。就像這八年來,沒遇著大少爺,倒是過得平靜。 大少爺而今不過十七的年紀,只比阿丑大了不過三歲,現在就玩起孌童戲子了。 阿丑起初也不明白,那蘭倌為何與大少爺這般要好,若說是知己兄弟,那也不會躺了床上親嘴的。 阿丑在戲園子時,蘭倌每日清早起來就到花園里吊嗓子,那細細妖嬈的聲線自然美了去,阿丑也有聽入迷的時候。心想難怪人家喜歡聽人唱戲,這蘭倌本就生得貌美,又是少年之姿,怎不引得人喜愛? 再來大少爺也會來戲園子里,和蘭倌在一處不是耳鬢廝磨,就是卿卿我我。那次阿丑不小心撞見大少爺壓著蘭倌親嘴,頓時臉就燒起來了,火辣辣的,比被人扇了巴掌還guntang。就阿丑那不靈光的腦袋,撞見人家的好事,也不曉得退開,就這樣被那眼尖的蘭倌逮住了。 那蘭倌臉上羞意甚濃,嬌滴滴的嗓子卻突出惡毒的話語,叫人用辣椒水灌了阿丑的眼,后來阿丑又挨了一頓好打。 阿丑眼疼身上也疼,但大少爺壓著蘭倌親嘴的那一幕在腦子里怎么也去不掉,越是疼痛,腦子里的那一幕越是清晰,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親嘴的。 阿丑曉得蘭倌是唱戲的,曉得蘭倌和大少爺做著男人和女人做的事,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沒怎么明白。 這些事在阿丑腦子里兜兜轉轉,來來去去,都過了那么些日子了,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他還是沒怎么弄明白。 蘭倌生得好看,所以大少爺同蘭倌在一處,就和蘭倌親嘴么? 他生得丑,自小大少爺就厭惡他,不時欺辱打罵。不僅是這樣,就是府里的丫鬟有的見了他,不是躲得遠遠的,就是一臉嫌惡。 爹同他說過的話似乎猶在耳畔,世人皆喜愛漂亮的皮相,丑陋為世人嫌棄厭惡。 爹的話必是對的,如若人生得美,不論男女,皆是有人喜愛的。 阿丑又想到了那人,那人不過年少,美得雌雄莫辨。 阿丑見過許多好看的人,然而那人是別人都比不上的好看,盡管阿丑救了他,他還打了阿丑,但阿丑還是承認著那人是別人比不上的好看。 在床上躺久了,阿丑閑不住,想到柴房干活,劉嬸沒準他。說是同總管說了此事,總管不會為難的,讓他再歇一日。 這刻,阿丑腦子沒想別的,想到了那人,突然想看看那人給他的錦囊。 下了床,阿丑爬進床底,挪動墻磚,手伸進窄小的墻洞,拿出一個布質精致的錦囊,隨后緩緩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