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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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睜了眼是如此地好看,那眼珠像玉一般冷,又帶著流彩異光,只不過現在這雙好看的眼正散發絲絲殺意。 “那個………昨日………你………”阿丑望著這人,本是高腫的臉瞬間紅了,熱熱的,連說也結巴起來,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哪只手碰了?”那人下床來,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容笑姿優雅,妖眸里閃過一抹陰霾狠毒。 明明是少年的身姿,少年的容貌,雖美得極致,但他終究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怎么這會兒看著就不像一個少年了,那話語神情倒像個深沉狠毒的男子。 是??!剛遇到他,他不是就殺光了圍攻他的人么? 這人是狠毒的惡人??!他怎么又忘了? 阿丑再看一眼那人,只覺得在他眼里這不是一個少年,是一朵盛開魅惑的罌粟花,美得引人沉溺,散發著人察覺不到的危險。 “你不說………將你的頸子擰斷如何?”阿丑還沒看清那人何時來到眼前,脖頸傳來窒息的疼痛,他方見了一只修長的手緊扣住他的脖頸,那只手是美的,不像他常年干活的手那樣粗糙寬大。 “昨夜是我背你回來………治你的傷………你的身子冷的厲害………咳咳咳………”阿丑努力睜著眼,說清楚話,那人聽到最后,驀然松了手。 “你為我換的衣物?”少年穿著粗布舊衣也難掩他一身美貌氣質,相比阿丑而言,那就是一個是天上的仙,一個是地下的癩蛤蟆。 阿丑從床上摔下來,也曉得了是這人踢他下床的,自然沒有這人發話,他也不敢起來。 地上的阿丑一頭本是順長的烏發現在凌亂散著,身上的衣物也皺巴巴的,腰帶還散開了,衣裳松松夸夸,活像那街角的窮乞丐臭痞子。 再來看那半邊膚好,半邊紫紅的面,便是更不能看了,本就是丑些,現在更丑了,整張面腫得老高,剩兩只小眼瞇著。 少年睨了一眼他那丑面,唇邊彎出漂亮的弧度,“你不敢說?” 阿丑低著頭,想看又不敢看少年的臉,只看著少年的衣角,喃喃地開了口,“是我為你換的衣………” 沒待少年出聲,阿丑又急道:“我什么也沒看!就是……就是……為你擦身來著………” 阿丑說得越來越小聲,少年的美面笑意越來越深了,“你若生得有我的婢女侍童一半的美貌………許留得住這雙眼和這雙手了………” “你要殺我………你………”阿丑料想不到他救了這人,這人卻要殺他。 為他換衣擦身,雖是冒犯了他,阿丑昨夜也覺得唐突了,但他身上有傷,必要脫衣治傷,再者他身上的衣濕透了,不是要換下來的么? “不過是砍了你的手,剜了你的眼,沒要你的命?!鄙倌甑恼Z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什么最平常不過的事一樣。 在阿丑聽來就不是了,阿丑只認定了這人心狠手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那美如罌粟的臉在阿丑眼里變得猙獰起來,阿丑不禁往后縮了縮。 少年一步一步走進阿丑,阿丑的心越來越懼怕,閉了雙眼,大聲喊了出來,“我救了你你為何要殺我!” 阿丑喊完,靜靜平順氣息,久久地沒見什么動靜,打開眼皮才見那人靠在床邊,手捂著肩頭,眉間似在隱忍痛楚。 “你怎么了?”阿丑又忘了這人的狠毒,一下子起身跑過去扶著床邊的人。 “昨日我換下的衣物在何處?”少年忍著痛,低聲問著。 阿丑見那張美顏逼近,馬上往后退開,心還是跳著,分不清是害怕還是什么。 “在柴房?!?/br> 少年閉了眼,輕聲道:“你去拿來?!?/br> 阿丑聽話地跑到柴房拿了濕衣來,少年只讓他把袖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錦囊,接下來叫他從錦囊里拿出幾顆拇指大小的白亮珍珠。 “拿來?!辈坏劝⒊笮蕾p珠子,少年就示意阿丑把珠子遞給他,阿丑照做,把白亮的大珠子遞過去,手指擦過少年的皮膚,阿丑快速縮回手,引得少年輕笑起來。 “你昨日可替我吸毒了?”少年將珠子放在手心,微微用力合攏手掌,在打開手掌,掌心里身下白色粉末和幾粒黑色藥丸。 “你怎曉得………”阿丑本是不敢承認的,他怕少年再說要殺他的話。 “若沒人為我吸了毒,今日我且難醒了,不過余毒未清……”少年把手心的幾粒藥丸吞了口中,到床上盤腿而坐,凝神運功,沒再言語。 一刻鐘后,少年動了身子,下床來,“珠子里的丹藥可解百毒,給你倒是便宜你了?!?/br> 少年話落,屋門外響起敲門聲,“阿丑兄弟!可是醒了?嬸子做了早點,快起來吃些罷!” 阿丑要應聲,少年移身過來,擋在他身前,輕緩搖頭,阿丑半張的口就關合了。 “錦囊里還些金葉子,也賞給你這窮奴了,昨夜之事將它忘干凈!如若不然,只好將你殺了!”少年離阿丑很近,散落的發絲劃過阿丑高腫著的臉,明明臉火辣辣的,阿丑卻能感到這發絲是冰涼的,像少年昨夜的體溫一般。 阿丑只點點頭,少年笑容不變,轉了頭凝望窗戶,倏然間躍出了屋子。 屋子里靜下了,那美色的少年不見了,只有阿丑一人捏著錦囊呆呆地站著。 第十四章 那日阿丑回到夏府,剛回屋換了衣裳,劉嬸就趕來了,才要開口訓斥他,見他的臉高高腫起,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就收了回去。 阿丑把那日的事對劉嬸說了,當然還是隱去一些,只說他救了人,被那人誤會而挨了耳光。就說了此些,劉嬸再追問,阿丑也說記不得那人是何樣了。 那少年美色極致,誰見了會忘掉的?阿丑自然也沒忘,雖然少年說要他忘掉那晚的事??蛇@幾日他腦子里總是浮現那張好看的面容來。他本想忘的,就是忘不了,也不知怎么了。 錦囊里的珠子他就動了一顆,剛回來那日他撐不住身子了,劉嬸以為他病了,忙要去請大夫,他只道是勞累了,并無大礙。其實他心頭隱約察覺是那晚為少年吸毒血染了毒,只是一直沒在意,回到夏府,為了不讓劉嬸擔心,他立馬去干活,沒停一刻。就在劈柴之時,忽然昏倒了,還是有人去拿柴火發現他倒在院里,手邊還有斧頭。 他沒讓劉嬸去請大夫,只將白亮的大珍珠用錘子敲碎了,像少年那樣吃下幾粒黑色的藥丸,過了一些時候,身體就沒那么乏力了,頭也不暈了。 那幾顆珠子和金葉子,阿丑是萬萬舍不得拿去換錢的,只好好地藏著,這是那少年給他的,他得好好放著。像從前保存二小姐賞的東西一樣,阿丑將錦囊放好,就怕弄壞了它,小心翼翼著。 這日阿丑送柴到廚房,遇到大少爺往后院來,想著遠離他,走得快了些,沒注意到大少爺見沒見他。 待他從廚房出來時,只瞧了那風度翩翩的美公子身邊還帶著一個人,那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比三少爺矮了一個頭,顯得嬌小纖細。 晃眼一瞧,定認為是個精致嬌小的姑娘,那小臉白嫩透紅的,青眉淡如煙,彎彎細細的,一雙秋水剪瞳清清亮亮,鼻子挺翹漂亮,小小紅紅的嘴唇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出口的笑聲也是清靈悅耳的,就是有些嬌柔有些細。 阿丑不明白大少爺帶個嬌小少年進府作何,若說是少爺的知己同窗也不像,這少年年紀太小,身上沒有讀書人的墨染氣韻,更沒官家權貴的那種華貴氣度。倒是嬌嬌柔柔,像涂粉抹脂的女兒家,臉上的笑也不像青澀少年該有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嬌了些。 阿丑也說不上來,只覺得這少年不是大少爺的知己同窗,但也不曉得他是什么人。少爺接他從后門進來,那就不是府里的客人了。 這是阿丑第二次在后院遇到大少爺,大少是從后門進來的,正巧被阿丑撞見。這會兒不等阿丑走了,他出聲叫住了阿丑。 “那日的一頓打可還記得?” 阿丑不明白大少爺是何意,只得恭敬地向大少爺行禮,退到一邊站著,沒抬頭。 大少爺從小就厭惡他,他曉得,也怕得罪大少爺,他是奴,大少爺是主子,就憑這一點,也不該不對大少爺不恭敬,更不敢沖撞大少爺。 阿丑一直記得他爹對他說的話,他是府里的奴,切忌要遵守本分,盡忠盡責,不可有他想,好生伺候主子。好好活著,保著命,等到奴契滿了,他就是自由身了。 阿丑在夏府這幾年不論何事都小心著,記著他爹的話,他的腦子雖不好使,而曉知只要遵守本分,就是沒錯的。 阿丑沒說話,恭敬地站在一邊,大少爺只讓他抬起臉來,隨后就有清脆如鈴的笑聲響起。在這彌靜的后院,這聲音刺著人的耳膜,阿丑聽著也覺得不好聽。 “這張臉是有點丑!府里怎會用這樣的丑奴?”嬌俏的少年說話鄙夷,邊說還邊靠著大少爺,整個人都要依偎進大少爺的懷里了。 阿丑沒想到這年幼的少年會出此話,沒做聲,安靜地站著,心里頭也說出是什么感覺。這少年年紀甚小,出口的話卻是傷人的,像是常用言語譏諷他人一樣,水嫩的臉上也是清高傲氣,沒一點年少的清澈。 “他的雙親是府里的奴,他生下來也是奴了?!贝笊贍斆鎺⑿?,一點也不似小時候的陰狠,眼中柔水一片,沒有半點厭惡之色。 “這臉真是胎記么?少爺!”少年離開大少爺的懷里,來到阿丑身前,揚手摸著阿丑半邊紫紅的臉。 阿丑想退身,沒想少年抓了他的手腕,細聲笑道:“哥哥的臉是生來便這樣的么?還是涂了胭脂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