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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 我不是,我沒有,您一把年紀了能不能不要皮? 姜逸北嘴上說著“別鬧”,順帶檢查了一下唐三叔的傷,發現只是皮rou傷,傷口不深,這才松下一口氣來。此時的他尚未發現唐三叔中毒的事情。于是把一顆心放回肚子里,跟著兩人一起坐下,半點也不著急, “三叔你怎么和他湊在一起了?他沒信號彈就算了,您怎么也連個信號都不知道給,展安和藏藍水就差鏟開地皮找你了?!?/br> 唐三叔道,“他倆鏟開地皮了,你呢?” 姜逸北半點也不羞慚,“找你的人那么多,這瞎子不是沒人管嗎?” 姜逸北邊說邊抬手把舸笛肩上的追路蝶給逮了下來,隨手關進了那個巴掌大小的竹篾編制的籠子里。 那蝴蝶輕微,舸笛又不能視物。加之上次火海也不曾知道追路蝶的事情,所以等到姜逸北過來伸手捕蝶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什么東西?” 姜逸北:“蟲子,給你拍掉了?!?/br> 唐三叔:呵。 也是捕蝶的時候姜逸北才發現這瞎子身上濺滿了血。雖說剛剛進洞口就覺得這里面血腥氣濃重,卻沒想到這瞎子身上的血腥氣比三叔身上還重。 而且瞧著好像也不像是他自己的血,沒有重傷的樣子。 姜逸北心頭繞了繞,終究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于是多問了一句,“你沒受傷吧?” 舸笛道,“沒事,先把三叔送去柳先生那里吧?!?/br> 唐三叔聽著這話,沒忍住對著姜逸北哼了一聲,“瞧瞧,一個瞎子都比你有孝心?!?/br> 某個瞎子:………… 姜逸北這頭和唐三叔打嘴仗,那頭就把人給背了起來。然后準備拉著點舸笛,三個人一起往外走。 可是舸笛沒讓,總覺得自己這袖子不禁拽。 姜逸北也沒強求,笑罵了一句,“毛病的你,放心,看不上你!” 舸笛:“……那也不用?!?/br> 姜逸北:“成?;仡^撞墻上了我找柳先生給你拿散瘀藥,走吧?!?/br> 說是這么說,但是有姜逸北在上面開路,舸笛跟著聲音走,也是走的穩穩當當。 三叔尚且不放心城內,“城中如何了?” 姜逸北:“差不多了。不過沒留下幾個活口,九淵門您也是知道的,一旦失敗自殺跟比賽似的,一個個生怕死得慢了?!?/br> 三叔:“留下的活口呢?” 姜逸北:“綁成粽子扔地牢了,回頭藏藍水找時間去審?!?/br> 三叔冷笑道,“還有什么可審的,那么點陳年舊事,誰不清楚是怎么的?” 陳年舊事? 舸笛聽著他們閑聊,腦子里一個跑偏,想到了當初的說書故事,那一段纏綿悱惻因愛生恨的情感糾葛。 然后把女主角帶入唐三叔的臉,瞬間…… 舸笛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兩聲。 姜逸北道,“怎么了?” 舸笛:“沒事,想到了個愛情故事?!?/br> 姜逸北瞬間會意,挺缺德地跟著笑出來。 唐三叔:?? 三人從荒郊僻壤的地方回到中心區域,自然是先奔了柳倚春的醫館。 因為昨夜城中亂,所以醫館中的等待診治的人不在少數。中間還有個藏藍水跟個背后靈似的跟著柳倚春東轉西轉。 而且這人只負責擋路、添亂和吼病人,別的一概不管。 三叔進來看到藏藍水那張臉就覺得礙眼——反正他從九淵門帶出來的幾個人,就沒有一個看著順眼的。 唐三叔對姜逸北道,“這就是你說的鏟開地皮找我?” 姜逸北:“…………” 柳倚春到底是大夫,看了一眼唐三叔的氣色就覺得不對勁,慌忙讓姜逸北把人放下。 藏藍水和姜逸北兩人渾然不覺,藏藍水還在打量著舸笛,打量了半天都沒能收回眼。 倒不是長相如何,舸笛這個長相還真不是藏藍水的口味。她看的是舸笛衣服上撒了半面的血跡。 行家一看就知道,這血跡只會是近距離殺人噴濺上去的,殺的不是小孩,就應該是跪著的人。這一點姜逸北自然也是覺察到了,但是卻什么都沒問。 藏藍水卻沒有姜逸北那份心,打量了半晌,方才笑道,“公子這衣裳,挺好看啊~” 舸笛都沒能反應過來藏藍水是在和自己說話,所以并沒有回答。 藏藍水正待再問的時候,卻被姜逸北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藏藍水:?? 姜逸北以口型說了“小白兔”三個字。 藏藍水:………… 以藏藍水來看,能殺小孩兒或者是跪著的人的,這種要能算小白兔,自己大概就是觀世音。 她老人家賞了姜逸北一個“你眼瞎”的眼神,回頭去纏著柳倚春了。 而柳倚春現在的神色,實在是不算太好。 唐三叔的傷口確實不算深,也沒傷到經脈。但傷口顏色不太正常,而且剛剛切脈也覺察出有些問題。 大概是因為唐三叔內力深厚,所以暫時還不算明顯,但可以肯定的是,傷他的武器應該是淬毒了,而且毒性不弱。 —————— 不染城外,某無名小鎮一酒館內。 酒館上下兩層,卻沒怎么見到人影。一小廝戰戰兢兢地端著幾碟下酒菜和一壺酒,走到二樓靠窗的位置上,手抖得不成樣子,拿著盤子差點把菜全都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