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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接過籃子,往桌上一放,道:“中午,我嘗了點豆腐。不過,沒有師兄的豆腐好吃?!?/br> 話剛說完,他拽著衛凌風的衣帶將他往床上拖,笑道:“你今天說了一句,少年人都是血氣方剛,是不是?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昨晚和你鬧過一次,現在忍都不想忍?!?/br> 兩人倒在鋪開的軟被上。 沈堯穿著竹青色外衣,內衫雪白,膝蓋壓住了衛凌風的腿。他已經窺破了衛凌風的底細,知道他武功高強——如果他想撇開沈堯,那沈堯根本拽不住他。 而他這么溫和柔順,可見心意相通。 他抬起一只手,把玩沈堯的發帶:“我一進門,沒跟你說上話,你就把我往床邊推?!?/br> 沈堯道:“什么話不能在床上說?!?/br> 衛凌風道:“你整理好衣服,我們慢慢說?!?/br> 沈堯卻道:“我就喜歡敞著外衣?!?/br> 衛凌風的手指從他的發帶摸到了他的耳朵:“我幾時將你養成了這種性子?” 沈堯低頭親他:“這種性子不好嗎?我看你可是喜歡得緊?!?/br> 衛凌風的指尖搭在沈堯的喉結上,輕撫兩下,沈堯就覺得很快活。原來是這樣,他想,原來他做過那么多夢,是因為他渴求這樣的結果。 衛凌風還說:“你的許師兄待會兒要來找你,你注意,別留下印?!?/br> 沈堯倚在他脖頸處,斷斷續續地輕吻,難免留下一些淺紅痕跡。他被衛凌風握著手,話也說得輕?。骸白蛞?,你這么告誡我,我是注意收斂了,師兄你呢?” 衛凌風沉默,自認德行有虧。他攬袖抱住沈堯,翻身在上。這下連他的衣裳也敞開了,松松垮垮掛在臂彎,真是一道好風景。 沈堯想壓在他上面,但是掙脫不開。衛凌風抵在他耳邊說:“這樣抱著你,你就乖多了?!?/br> 沈堯道:“不行,你怎么能對我用武功?!?/br> 衛凌風道:“我應該沒有傷著你?!?/br> 沈堯思緒一轉,又問:“大師兄,你什么時候,學了武功心法?練的是哪個門派的劍法?” 他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你為什么不告訴師父?師父幾乎把你當成了親兒子。其他師兄曉得你很厲害,雖然他們偷偷叫你木頭樁子,該打,但是私下里,大家都很尊敬你?!?/br> 衛凌風卻道:“我不說出來,是怕他們失望?!?/br> 沈堯被他捆得很緊。 衛凌風的手臂比最粗的麻繩還要管用,沈堯在心中暗暗佩服,引導道:“為何失望?我知道了以后,只為你驕傲?!?/br> 衛凌風在他額頭落下一吻:“你也不想想你對我是什么心思?!?/br> 沈堯笑得帶了點兒邪氣:“嗯,實不相瞞,我對你,有最齷齪的心思?!?/br> 第43章 清案(五) 遠處傳來腳步聲, 衛凌風聽得很清楚。他用手掌覆住沈堯的雙眼, 沈堯還往上抬頭,咬了一下他自己的嘴唇。衛凌風心念一動, 但他不知為什么,嘴上說的卻是:“我平常教你的道理, 是不是長幼有序,兄友弟恭。你從哪里學來了‘最齷齪’的念頭?” 沈堯再次挑出一個笑:“沒人教我,我自學成才?!?/br> 衛凌風摸了他的下巴, 沈堯又道:“師兄,你為什么捂著我的眼睛?” 衛凌風的掌心很熱。他暗暗嘆氣,才說:“為了……不讓你看我?!?/br> 沈堯不以為然:“親都親了,多看一眼不行嗎?” 衛凌風告誡他:“多半會一發不可收拾?!?/br> 沈堯立刻壓低嗓音:“那也沒關系。大不了我忍著痛, 讓你快活幾次?!彼^頭,側臉的弧線更清晰, 顯露十足的俊俏,堪稱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衛凌風掰正他的臉,原本準備說:不必如此,話到了嘴邊,又忽然改口:“我們……我們以后再商量這件事?!?/br> 沈堯驀地使勁, 往外一掙脫,披著凌亂不堪的外衣, 側倚床柱, 稍微站定, 這才笑道:“好啊?!?/br> 沈堯的衣帶垂落了一半, 衛凌風扯著那條帶子,將他重新拽回來,兩人在床上對坐。衛凌風低頭給他整理著裝,還沒弄完,許興修施施然飄到了門口。 許興修在門外喊道:“師弟,來開門??!” 沈堯回答道:“我來了!” 然而,他坐在床上沒動。 許興修等了一會兒,久不見人影,還以為沈堯又遇到了蛇蝎毒蟲之類,情急之下,許興修一腳踹開房門,直奔臥室。 他看見沈堯站在一道門檻前,衛凌風坐在窗邊——這應該是一幅尋常無奇的畫面,許興修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什么。 許興修不禁問道:“你們都在忙嗎?” 沈堯言辭莊重:“我和大師兄,忙著切磋醫術?!?/br> 許興修信以為真:“下次叫上我?!彼[有怨言:“你們兩位切磋,怎么能忘了我?” 沈堯的目光很詭異。許興修沒察覺,隨口建議道:“對了,還有那個黃半夏。若是方便,你不妨把他也叫過來,共同切磋醫術?!?/br> 衛凌風被茶水嗆到,接連咳嗽兩聲。 許興修雙手負后,開始提及正事。 原來,今早段夫人見過他們三人之后,又單獨找了許興修,問他能不能飛鴿傳書給丹醫派,找到丹醫派的掌門,再派遣幾位弟子來涼州段家。 段夫人說,他們會將丹醫派的弟子奉為上賓,悉心款待,助他們發揚光大,廣交江湖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