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舞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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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的嘴角扭曲著:“但我們……” “我們是外域抵御軍團的劍與盾。我們生是為了鏟除惡魔,也沒有人比我們更適合做這件事。這是我們的職責,沒有什么好抱怨的?!?/br> 哈蘭看了他一眼。 “但我們至少得有選擇?”菲利克斯提高了音調,“就算我們甘愿犧牲,為了外域浴血奮戰,可結果呢?換來洗不掉的惡名!那就是全部!聯盟和部落那些愚蠢、自私的人,他們用我們當擋箭牌,借著我們的保護自以為天下太平!他們以為燃燒軍團都是些無用的嘍啰,可還不是我們替他們擋著?我們又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如今的伊利達雷早已是強弩之末,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連伊利丹.怒風都逃回了黑暗神殿嗎?他不是凱旋而歸,而是像落水狗一樣逃回來!軍中早已人心惶惶,只有凱恩.日怒那個蠢貨還在硬撐?!?/br> 積怨像滿漲的潮水,在沖破堤壩的那一刻轟然傾涌。菲利克斯微喘著氣,肩膀起伏。他停頓片刻,臉上的憤懣褪去,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軍團馬上就要勝利了。我知道的。他們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席卷這片土地,而現在的伊利達雷根本抵擋不住。沒有人可以抵擋住。我和蒂娜作出了最明智的選擇。無論是伊利達雷,還是聯盟與部落的聯軍,都將不復存在。而你,”他笑起來,聲音像冰針一樣刺進耳朵里,“只會一廂情愿地揮灑‘忠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是為什么而戰。一臺沒心沒肺的殺戮機器。那就是你的全部?!?/br> 話音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靜。哈蘭感到難以呼吸。 這樣的沉默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旁邊的惡魔獵手忽然動了動,轉頭看向全程無話的女人。那女人一直都表情空洞地盯視著沒有他的地方,大多數時候是他身后的黑暗之門。 “蒂娜?” 他的聲音小心翼翼。 “說點什么。讓我知道這……” “使命?!彼f。 “什么?” “我恨透了這個詞?!钡倌鹊哪抗鈷哌^來,“拉格洛斯,我恨透了‘使命’?!?/br> 沒有回應。 “其實我們的目標只是你。其他人,微不足道?!狈评怂沟穆曇粢呀浕謴推届o,只剩下諷刺,“軍團知道你,他們認為你有些太活躍了。哦不,是‘忠誠’。你如果真成了下一任副指揮官,會有些難辦。我們本來還擔心找不到你沒法交差,沒想到你竟然自動送上門來?!?/br> 他忽然將目光投向哈蘭,異樣興奮地勾起了嘴角。 “為此還要衷心感謝你這位救命恩人。為了不把他牽涉進來,你跟了我們一路吧?拉格洛斯,我真沒想到你會看上一個血精靈!真是口味獨特。不過,”他緊盯著哈蘭,臉上忽然浮現出如獲至寶的亢奮,“他與我所見過的血精靈長得不太一樣。如果是我,沒準也會心動的?!?/br> 菲利克斯將雙手中的戰刃舉起,一把置于胸前,另一把置于側后方。他身體微微低伏,舒展頸肩的筋骨,視線緊鎖目標,擺出備戰就緒的姿勢。 “可惜,我會親手將那張漂亮的臉蛋撕裂?!?/br> 風聲頓起,疾影猛沖過來。兵刃撞擊在一起,發出地坼天裂的聲響。碰撞的瞬間,碧藍與青綠的光芒仿若兩道狂瀾,翻涌奔騰,交錯纏繞在一起,互相撕裂、彼此吞噬??諝獗徽鸬冒l顫。哈蘭立刻遠遠地退開,緊握住自己的劍。 就在這時,他看到蒂娜提著戰刃一步步向他走來。 —————————— “城中此時……已快入夏了吧?!焙諣柭曊f道。他站在北地瞭望塔頂樓的窗邊,俯看下方的校練場。士兵們正在進行訓練。中校維克托.富勒站在一旁,抬眼注視著年輕將領的側臉。早晨的陽光在他俊逸的臉頰上映照出純粹耀眼的金色。 兩天前,赫爾曼接到父親的急令。信上說東部王國北部沿海地帶疑似有燃燒軍團的行跡,令他立刻帶兵前去察看。他原本正率領第七軍團①的一支北上巡視,沿途清理種族或是陣營間的各類糾紛,到達阿拉希高地后便準備回程。畢竟高地以北,部落的領地居多。父親極少下達緊急軍令。即便燃燒軍團近年來風聲平平,只偶有一些散亂無序的小規模進犯,赫爾曼也不敢怠慢。他在接到軍令后迅即帶領數百名精銳連夜趕到了北部的東瘟疫之地。再往前就是部落的領地,父親所指的不可能是那里。 “少將,今晨派出的巡邏隊歸來,報告說只在斯坦索姆附近發現了軍團烈焰的余燼,除此之外并無任何敵方士兵的蹤跡?!备焕罩行T谝慌岳事曊f道。 人類將領瞇起了雙眼,仍然凝望著高塔下方。旭日東升,耀眼的輝光為東瘟疫之地上空繚繞著的淺灰迷瘴染上一層朦朧的金色。幾縷晨光透過薄霧照射在下方空地上,銳利的兵器與纖塵不染的胄甲隨著主人的動作不時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知道了?!焙諣柭⑽Ⅻc頭,又說,“傳我令,各隊收整行裝,傍晚之前軍隊啟程返往阿拉希高地②與駐軍會合,隨后返回暴風城?!?/br> 中校沒有回答,他順著少將的目光往下看去。下方的校練場上,一名士兵正被對手打翻在地。他高舉著劍抵擋對方的攻擊,往后急退,隨后又站起來大喊著向前沖去。 他移回視線,將目光投向年輕將領的臉。 “雖然巡邏隊已到過東瘟疫之地③的大部分區域,但還有些偏遠地帶我們尚未涉足?!敝行nD了頓,稍有遲疑地接著說了下去,“無法排除在那些地方發現軍團士兵的可能性?!?/br> 赫爾曼轉過頭注視他,正對上中校堅定又踧踖的目光。 “再往北就是幽魂之地④,”他平靜地開口,回過頭再次看向窗外,“東邊則是無盡之海,西邊離幽暗城⑤不到半日的騎程。你對這些應該了然于心?!?/br> 中校沒有回答。赫爾曼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東瘟疫之地是我們的極限。即便是這里,部落也時常出沒,我們的軍隊不宜久留。況且燃燒軍團不僅僅是我們的敵人。如果真的有異況,他們也會派兵探察。我們不該多管閑事?!?/br> 中校一動不動地凝視他的側臉,隨后收回了目光,不再反駁。 上將的軍令來得突然。他們披星戴月地趕到此地,冒著驚擾部落的風險駐軍停留,最終卻又徒手而歸,讓人難免覺得事有蹊蹺。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少將所說不無道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與部落交戰,那將比發現軍團的行跡更為棘手。 赫爾曼察覺到了中校欲言又止的沉默。但他知道自己的說辭滴水不漏、無可辯駁,因此也無意再多說什么。事實上,他自己也有過猶疑。然而形勢所迫,此地距離部落主城太過接近,他的軍隊若與部落交戰必將四面楚歌。隨他趕來東瘟疫之地的只有少量精銳兵,他沒有勝算,只能選擇盡快撤離。無法查明情況,心中難免有一絲不安。二十余年前,燃燒軍團再度入侵實體宇宙。然而,他們始終停留在外域,絲毫沒有向艾澤拉斯進發的動向。因此,許多人認為這次進攻只是一場聊無意義的掙扎,軍團早已沒有了上一次入侵時的氣焰。 然而,赫爾曼深知軍團在艾澤拉斯的沉寂極大程度上歸功于伊利丹.怒風以及他所率領的伊利達雷。他們在外域的抗爭有效地拖延了燃燒軍團進軍艾澤拉斯的步伐。赫爾曼并不了解那位外域之主,所知僅限于暴風城藏書室里那些泛黃的古老書籍,但光憑著這些事跡他也對那位惡魔獵手有著些許敬意。 可是其他人并不這么認為。伊利丹.怒風在艾澤拉斯惡名昭彰。聯盟多數將領,包括赫爾曼的父親,在談及那位惡魔獵手領袖時無不磨牙鑿齒,對其嗤之以鼻。他們稱他為“又瞎又粗野又下賤的暗夜精靈雜種”,譴責他在外域軍閥割據,為獲取力量不擇手段,甚至犧牲自己的手下。還有人堅信惡魔獵手體內既然流有惡魔的血液,他們實際上就是惡魔,和軍團惡魔是一回事,而伊利丹.怒風也早已投靠了軍團,正在清理麾下的伊利達雷,不多久就會和軍團一同重整旗鼓,向艾澤拉斯進軍。 想到這里,赫爾曼感到一陣無奈,不由得暗自輕嘆。他相信事實并非如此,卻也無力證明,因此思索著是否在回城之后向父親進諫,提議派兵前往外域一探究竟。 就在這時,下方的校練場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正在訓練的士兵紛紛轉頭朝同一個方向看去,片刻之后又齊齊抬頭望向高塔頂端、將領所在的位置。這樣的距離難以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赫爾曼疑惑地皺起雙眉。一旁的中校聞聲向窗邊走近一步,探出頭俯視下方校練場。 忽然,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響,然后木門被“砰”地一聲撞開。 “報告!□□少將!富勒中校!” 一名囚首垢面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沖進來。他的額頭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高地的駐軍已于今日凌晨全軍覆沒!” 赫爾曼一動不動。 他瞪著眼前的士兵,毫無反應。仿佛一股冰流注入他的身體,將全身的血rou都凍結了。 “燃燒軍團正在向東瘟疫之地趕來!” 士兵喘著粗氣,站立不穩單膝跪了下去。赫爾曼僵立在地,睜大雙眼,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一旁的中校同樣瞠目看著跪在地上的士兵,但驚異只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他很快收復情緒,說話聲中有著一如既往的沉穩。 “有多少敵人?” “報告,敵軍有近七千,不包括末日守衛⑥。是一些常見的惡魔,艾瑞達⑦、莫爾葛⑧、邪焰小鬼,還有……”他頓住了。 “還有什么?”中校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