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舞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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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務之急是平復心緒,回去向父親稟告這個消息,商量對策。想到這里,他立刻快步往家里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他猝然剎住腳步。 黑暗之門? 那家伙安全抵達艾澤拉斯了嗎? —————————— 哈蘭在天色略微變暗的時候到達了命運階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就在階梯頂部的平臺上。 即使已經有過多次出入,每次來到黑暗之門前他總會駐足停留。眼前的大門傲然矗立,門內仿佛一片深淵,神秘的幽深感令人肅然起敬,同時又不禁心生畏懼,害怕自己會就此一去不返。哈蘭時常覺得這不是連接外域和艾澤拉斯的大門,倒像是生與死之間的境界線。平臺四周矗立著荒涼的石柱,其中一些已經斷裂。巨大的石塊滾落到地面,與一些來歷不明的廢棄木材和鋼鐵部件混雜在一起,像是一片戰爭留下的廢墟。 哈蘭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石門,隨后向大門走去。 突然,一股疾風逼進身后,等他想要躲閃時,背部已經傳來錐心的劇痛。他趔趄著向前傾倒,下意識地將手伸向腰間的鐵劍。 眼前的地面上投射著兩個身影。對手高大得令人心驚。 人影輕晃,一陣天旋地轉,耳邊疾風獵獵,轉眼間后背已經重重地撞在堅硬的石地上。接連的痛覺讓他眼前一陣昏黑。偷襲他的人跪在他的身上,用膝蓋抵著他的胸膛。胸口窒悶,難以呼吸。鐵鉗一般的力量擒住他的手腕,喉間一陣冰涼。 “他在哪兒?”男人厲聲問道。 哈蘭被籠罩在陰影之下,瞪著對方的臉。藏青色的布帶,彪悍雄壯的犄角,被永恒之井的暗影力量浸染成雪青色的皮膚——暗夜精靈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壓住胸口的力量大得驚人,哈蘭止不住地咳嗽起來。鋒利的戰刃在喉間留下一道殷紅的血痕。 “菲爾,別這樣。他快喘不過氣了?!?/br> 還有一個女人。 “他如果什么也不說,馬上就不用擔心喘氣的問題了?!苯蟹茽柕哪腥藵M不在乎地回答。他略微松開壓制,手中的戰刃依然緊貼著哈蘭的喉嚨。哈蘭停止了嗆咳,開始喘息。 “我們的同類,你知道我在說什么?!?/br> 哈蘭仍舊沒有回答。因此喉間的利刃又逼近了一分,溫熱的血滴順延著脖頸從一側流下來。 “菲爾,冷靜一點。我們一路跟來都沒有見到他的蹤影,他們可能真的再沒聯系過?!?/br> 女人的聲音十分平靜,好像微瀾的弗倫河從林間流過。哈蘭循著聲音想看一眼她的樣子,卻無法動彈。 他嘶聲說:“我不知道?!?/br> 男人皺了皺眉,語氣中滿是狠厲:“你不知道?我親眼看見你們進了沙塔斯城。如果不是主城的巡邏衛兵難纏,你們早就是尸體了?!?/br> “那么他或許還在城里。我們并沒有看到他出來,不是嗎?”女人再度開口,語調溫柔而小心翼翼。哈蘭再次想看看她的樣子。 “你在為一個血精靈求情?”男人忽然提高了聲音。 “不,菲爾……”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剛剛還救了軍團的人。也許……我是說,他可能只是出于好意……” “‘好意’?用在惡魔獵手和燃燒軍團身上?”男人不假思索地打斷她,面露譏諷,“你看清楚了嗎?剛才那是只魅魔,他多半是□□熏心。徒有精靈高貴的外貌,血精靈果然是墮落不堪的雜種,我告訴過你的。你說出于‘好意’……”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么,英俊的臉龐上嘲弄加深:“我明白了,真是有趣。既然這樣的話,留著也沒什……”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全身肌rou緊繃。哈蘭感到鉗制自己的力量在瞬間消失殆盡。陰影向一旁撤去,耀眼的天光傾瀉下來,刺痛雙眼。模糊的殘影里,一道藍光在他上方極近的距離急閃而過,卷起一陣陰冷的勁風。高大的黑影隨后落在前方的地上,將他擋在身后。背脊上巨大的惡魔之翼①猛然張開又收回,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利刃穿刺空氣,發出尖嘯。惡魔獵手抬起右臂,精準無誤地接住飛旋而歸的武器。 哈蘭竭力平穩自己的呼吸,用一只手支撐地面坐了起來。右手腕因為剛才的襲擊而酸麻難忍,背上也仍傳來陣陣疼痛。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喉嚨,沾上一手粘稠的液體。但這都不致命,因此不重要。他將目光投向前方的背影。 兩把幽藍色的劍,散發出冰冷的光。碧色的能量源泉沿著劍身涓涓流淌,沉靜而又咄咄逼人。 “到此為止,”惡魔獵手狠狠地道,“叛徒?!?/br> ①惡魔之翼: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才能被看見。不能夠飛行,只能滑翔。 ☆、第六章 “叛徒?”男人慢悠悠地站起來,嗤笑道,“那你呢?懦夫?” 惡魔獵手沒有回答。 哈蘭略微側頭,視線繞過前方的人投向不遠處,終于看清了剛才偷襲他的人,以及離他幾步之遙站著的女人。那是兩名暗夜精靈惡魔獵手,顯而易見,膚色特征是成為惡魔獵手也無法改變的。女人有著潔白的過肩長發,眼睛用紫羅蘭色的布帶蒙住。她低斜著頭,目光粘在地面上。而叫“菲爾”的男人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面露譏諷。 “不是么?你跑得和狗一樣快,對同伴不管不顧。我真同情盧卡斯和加爾?!?/br> “盧卡斯?”惡魔獵手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在發抖。 “怎么,你不知道嗎?呵,隊長大人,您真是‘稱職’。他當場就死了,蒂娜親手殺了他?!狈评怂沟靡獾乜戳松磉叺呐艘谎?。后者默不作聲,把頭壓得更低。男人不以為意,繼續說:“我早就覺得他礙眼了。在我們面前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在你面前就是一條忠犬。他有什么資格這樣?比起加爾,我其實更想讓蒂娜把他留給我,這樣我可以親手……” “菲利克斯!”女人突然轉頭大喝,聲音不住顫抖,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他已經死了?!?/br> 菲利克斯愣了愣,顯然有些憤怒。他抽動嘴角,卻不再說話,只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這時,哈蘭站了起來。他仍然感到四肢疲沓,背脊酸麻作痛,但已經好了許多。他挪動腳步向前走,直到與惡魔獵手并肩站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只覺得讓對方一個人站在那里、面對著兩個人,似乎不太好。 身旁的人緊繃著臉,一語不發。 菲利克斯的目光掃過惡魔獵手,又轉向他旁邊的哈蘭,臉上露出更張狂的譏笑。 “我親愛的隊長大人,原來您喜歡瘦弱的么?”他饒有興味地調侃說,“我總算清楚隊友——我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盧卡斯也真是可憐。怎么,救命之恩,這么快就以身……” “菲利克斯,你不是我的隊友?!薄瓣犻L”的聲音像徹骨的寒冰,“這些,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菲利克斯凝視著他,聲音都變了調。他倏地收回笑容,轉而咬牙切齒地喝斥:“你知道為什么!不要自欺欺人!你難道心甘情愿地焚毀自己的眼睛?心甘情愿地每天被人使喚去完成送死的任務?被人鄙棄、痛恨、拒于千里?你難道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你是說為生意奔波,追名逐利,或是研習法術,鍛造堅甲利器,或是結婚生子,建立家庭,風平浪靜地走完人生路……這些?”“隊長”說,“然后軍團入侵,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