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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僧人原本不愿意讓他們靠近齊云寺,不過聽紹植之說找大師,他下意識地問道:“你們跟了空大師有交情?” “唔,”紹植之含糊地應道,“空口無憑的也說不清楚,請你幫忙通傳一聲吧?!?/br> 年輕僧人的城府到底淺了些,見紹植之身形高大背脊挺直,氣質斐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年輕僧人看不出他的來頭,心里有些揣揣的,他猶豫了一下,對紹植之說道:“好吧,施主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跟了空大師說?!闭f著他從屋頂里沿著搭建好的竹梯飛快地下去了。 蔣云良站在一旁看那僧人被紹植之三言兩語忽悠了下去,頗有些憂心地說道:“那了空大師真有這么厲害?等一下人出來了之后我們要怎么說?” “先看看再說,要是了空大師確實能看出我哥的情況,那就用物資交換請他幫忙,我們車上鹽、武器、糧食、蔬菜、藥品維生素林林總總地帶了這么多,總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就是不知道他們到時候要換走多少?!苯B植之緊盯著齊云寺那暗紅色的大木門,低聲對蔣云良說道:“對不起,云良,要是了空大師有辦法,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再去帝都?!?/br> “是兄弟就不用說這種客氣話,要不是有秦緩哥在,我早變成喪尸了。再說,如果秦緩哥不是要給我們喂血,興許他也不會昏過去?!笔Y云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悶聲說道:“了空大師有辦法我們就在這里停留,要是他沒辦法呢?” “沒辦法我們就調頭去帝都,帝都規模這么大,其中總有不少能人異士,會有辦法的?!苯B植之望著齊云寺背后的蒼翠青山,輕聲說道。 蔣云良原本想說什么,見紹植之目光堅定,把心中的隱憂咽了下去,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 了空大師比紹植之和蔣云良想象中的更有高人風范,得到僧人的匯報之后,他沒有遲疑,當即快步走了出來,甚至第一時間讓身旁的僧人打開了齊云寺的大門。望見紹植之和蔣云良兩人驚訝的目光,慈眉善目的了空大師微微一笑,說道:“施主放心,我們觀察過附近的情況,沒有危險。倒是車里的那位施主,他的情況怕是拖不得了,你們還是先帶著他進來寺里再說罷?!?/br> “您說的是我哥?”紹植之眸色一沉,打開車門,微頓了一瞬,小心繞過秦緩的魂體抱著他的身體出來。 秦緩早已停止呼吸多天,不過他的身體冰冷歸冰冷,但還十分柔軟并不僵硬,除了臉色蒙上了一層青灰顯得怪異之外,沒接觸到秦緩的人難以判斷秦緩的具體情況。 秦緩臉上的青灰騙不了人,了空大師身后的兩名中年僧人看到秦緩后,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站姿也隨著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擺出防御的姿勢。 清癯慈祥的了空大師看了紹植之一眼,直接開口說道:“這位施主的身體確實重要,不過現在還是他的魂體比較要緊,施主還是先把魂體帶上然后跟我來吧?!?/br> 他這話一出,紹植之和蔣云良都知道他真有本事,兩人對視一眼,雙方的眸子里都帶著驚喜,蔣云良迅速兩步走到紹植之身邊從他手中接過秦緩的身體,紹植之則再次彎腰,小心翼翼地從車里抱出秦緩的魂體,毫不猶豫地跟在了空大師后面向寺內走去。 跟著了空大師出來的兩名中年僧人連同報信的那年輕僧人見自己幾人就這么被留了下來,不由面面相覷,那年輕僧人看著紹植之極為鄭重地在空氣中做出一個懷抱姿勢的背影,不由打了個寒戰,小聲問師兄們道:“師兄,你說那施主懷里抱著的到底是什么???” 年輕僧人既然信佛,鬼神之事自然也是相信的,更何況現在連喪尸都出現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紹植之的動作太詭異,年輕僧人不得不產生更多的聯想。 兩個年紀大一點的僧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憂慮,其中一個對年輕僧人道:“等一下自然會見分曉,德慧你別瞎打聽,繼續放哨吧,也看著點他們這輛車,等一下他們要是留在寺內,你就讓他們從側門把車開進去?!?/br> 倒不是這幾位僧人不想幫忙,而是紹植之在抱著秦緩離開的時候便很謹慎地用車鑰匙把車給鎖了。秦緩還要靠這批物資救命,紹植之當然慎重,不愿意經別人的手,僧人們想幫忙也幫不上。 德慧一聽師兄們沒有幫他解答的打算,興趣缺缺地“哦”了一聲,在兩位師兄的催促下繼續爬上屋頂拿著望遠鏡放哨去了,兩名年紀大一些的僧人掃視周圍,見沒有異狀之后,回身把門仔細關上,又回了寺內。 紹植之和蔣云良兩人分別抱著秦緩的魂體和身體跟著了空大師穿過回廊來到了空大師暫住的禪房中。說是禪房,其實也就是一見七八平方米大小的普通房間,水泥地白灰墻,房間里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和一張木椅,墻上還掛著一個土黃色的鼓鼓囊囊的布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顯得十分簡陋。 了空大師打開門后讓開身子,讓紹植之和蔣云良把秦緩的魂體和身體都放到床上,“你們小心些,把他的身體放到里側,魂體放在外側即可?!?/br> 紹植之和蔣云良按他的吩咐把秦緩小心放到床上,然后退開一步,方便了空大師上前查看。 “大師,我哥這種情況——”紹植之在問出這個問題時難得忐忑,了空大師卻沒等他問完,直接打斷他的話,“莫急,等查看了之后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