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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拙峰的人又擅長以弱勝強,所以暮與觴以筑基后期的修為,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碰到難纏的敵手。 白松和石不惑的運氣就不那么好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排的順序,直接將兩人排在一起。兩人都是拙峰的弟子,基礎都十分不錯,白松多計,比個賽也彎彎道道不計其數,隨時想陰對手一把,偏偏對手碰到的是自己的師弟,這感覺讓白松郁悶得想要吐血。 更可怕的是石不惑極為踏實,他一招一劍都是千錘百煉的見過,外表看起來有些呆萌羸弱的石不惑使的是重劍,又不會放水,所以這兩人打起來比仇人對戰還激烈些,一場打下來,兩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讓幫他們處理傷口的荊楚寒極度郁悶,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是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去?!用不用那么不共戴天地往死里打?! 姜還是老的辣,這場比賽白松以微弱的優勢勝出。幸好個人賽為了公平起見是采用幾分制,每人可以敗三場,在三場沒有敗完之前,養好傷后又可以上場。 荊楚寒一路打過來,打得極為順暢,有幾天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應該在最新一屆弟子之中沒有敵手,沒想到好景不長。 在荊楚寒這樣想后沒多久,荊楚寒就碰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敵不過的對手,一個穿黑衣的女修。女修表情極冷,使用雙劍,荊楚寒一上場就感覺到了對方陰冷的氣勢,場內的氣勢陰冷得讓荊楚寒這個筑基修為的修士都不禁瑟縮一下。 正巧今天輪值主持大局的便是拙峰和殊玨峰的峰主,殊玨峰峰主姚靖遠一笑,摸摸下巴:“你那小徒弟要糟了,既然碰上了嫣然峰的黑羅剎?!?/br> “沒事?!绷阂耘唤浶牡刈诎肟罩猩炝松鞈醒?,他們坐在云中,施了障眼法,底下的修士看不見他們,但他們看下面看得一清二楚,每天兩位峰主坐鎮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在主持比試的弟子來不及出手的時候出手救下下面比試的小弟子一命。 畢竟每一個內門弟子都是門派內花費大量資源培養出來的,十萬劍門不希望在這場每十年舉行一次的比試中,有弟子受到致命的損傷。 “你不擔心?”姚靖遠看著已經在打哈欠的好友,心里對他這好友有些無語,他那拙峰就那么幾個弟子,個個都還是親傳弟子,他這師父也太不上心了吧? “擔心什么?”梁以暖完全不在意地擺擺手,“有我在這里,他能真的有什么危險不成?何況這幾個小崽子最近太順了,要是不壓壓他們的氣焰他們還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聽到好友的嘟囔,姚靖遠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下面這場面估計還是好友特地安排出來想殺殺徒弟的威風,免得徒弟們因為一連串的勝利而心生浮躁。 姚靖遠為下面比試的小弟子搖搖頭,可惜這么一張精致美麗的臉喲,等一下一定會被打得鼻青臉腫,估計五官都不在原位。 黑羅剎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她修惡鬼劍,當年為了培養她的戾氣,她們嫣然峰特地把她從內門踢去外門,從十萬劍門數一數二的劍峰降到沒出息的外門,黑羅剎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從此以后,她極刻苦,也極狠辣,哪怕他們這些劍峰峰主對這個小弟子也有所耳聞。 果然,荊楚寒不過上場幾個呼吸的時間,對面的黑衣女修便如鬼魅般突然由遠處出現在他身前。荊楚寒大驚之下竭力閃躲,但只來得及躲開對方的雙劍,對方卻借力當腹給看荊楚寒一腳,荊楚寒像是被百丈高的瀑布當頭撞上般,還來不及反應就整個人被踹到了結界上,然后再反彈回來。 真是太兇殘了! ☆、第40章 任性 荊楚寒第一次被打懵了,處在那疾風暴雨的中心,荊楚寒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能使出的劍招沒幾招,能接下的劍招更沒幾招。黑衣女修就像個女鬼般,神出鬼沒,動作迅疾而又殺傷力巨大。 等這一切結束了許久,荊楚寒才回過神來,整個人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他居然輸了。 他沒有自信到他在劍門這一屆新弟子中無敵,但也未曾想過居然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荊楚寒嘗到一份挫敗感。 “怎么,接受不了?”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體貼的大師兄專門抽出時間來跟他聊一聊?,F在見荊楚寒縮在小院子里努力修煉,也不愿意去看別的修士比賽,整個人精神狀態十分糟糕,暮與觴現在是真的有些擔心。 荊楚寒此刻正在打坐,他拿下大師兄放在自己腦門上的手,真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大師兄,我很沒用是不是?” 頓了頓,荊楚寒把視線投到地板上,神情郁郁:“從小我的天賦就不好,近幾年來有些改善,我還以為自己現在的天賦算不錯,沒想到隨便一個外面升上來的弟子就打得我找不著北,外門弟子尚且如此,要是哪一天這些內門的單靈根天才弟子成長起來了,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 暮與觴聽到小師弟這番話眸子變得幽深,過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說道:“我倒不知道我的小師弟何時變得如此自幽自怨起來。小寒,沒有人能夠不失敗,也沒有人可以逃避接受失敗。如果你失敗一次就不敢面對自我,那你的確是夠沒用的?!?/br> 這種程度的訓話并不足以打動荊楚寒,他并不是普通的青年,也不會像普通的青年那樣隨便被人一激就熱血沸騰。聽到暮與觴這番喝問,荊楚寒眨了眨眼睛,目光里滿是迷茫,他知道自己不夠優秀,可是平時被更不優秀的人蒙蔽了,現在突然解開那方遮羞的面紗,他感到格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