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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寒心中明白,只有白祈想,他做什么自己都反抗不了。腹中的這顆卵注定不僅僅和他一個人相關,白祈更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荊楚寒心中已經半妥協,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他看著白祈,黑白分明的眸子沉沉靜靜,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既不厭惡也不畏懼,只是一如平常地淡漠:“白祈,我們不熟,你不說,我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br> 白祈冷哼,優雅堅毅的臉上冷若冰霜,眸子里的壓迫讓荊楚寒禁不住臉色一白:“我來看我的孩子?!鳖D了頓,白祈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嗜血的笑容,他死死地盯著荊楚寒,“不,我應該說,我來保護我的孩子?!?/br> “那是我的孩子,”荊楚寒一顫,而后恢復鎮定,蒼白的臉上冷漠不變:“白祈,我沒有義務給一個□□犯生孩子?!?/br> 話音未落,荊楚寒的脖子驀然被白祈扼住,呼吸困難的荊楚寒慘白的臉漸漸被憋成紫紅色,荊楚寒向來平靜冷淡的臉難得掛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諷刺地勾起了唇角,在白祈的注視下無聲地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白祈臉色一變,鐵箍一樣的手松開了,他當然不可能殺掉荊楚寒,荊楚寒的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孩子,唯一的孩子。白祈的臉上陰晴不定起來,很顯然,荊楚寒拿住了他的弱點,變得有些有恃無恐。 從出生到現在這么多年來,荊楚寒是唯一一個敢開口威脅白鳳天妖的人!偏偏白祈吃他這套,還真被拿捏住了! 荊楚寒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關注他,直接爬起來從床榻上下來,拿出放在房間一角架子上的臉盆,出外面的水缸里打了一盆水,直接用冰冷的泉水潔面讓自己清醒一下,。只有荊楚寒自己知道,在背對著白祈的時候,他的手在微微地發抖。 外表看起來荊楚寒十分淡定,但他心里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么不在意,對于一個修為遠比自己高的修士的怒火,哪怕有倚仗,捋虎須的時候荊楚寒也還是心驚膽戰,后背悄悄出了一層冷汗。 荊楚寒沒有理會白祈,自顧自地把自己收拾妥當,趁著天才蒙蒙亮,打算先去修煉堂打坐吸收靈力,然后練習指法。荊楚寒指望他的冷漠能讓白祈知難而退,主動離開,有這么一尊大佛在這里,荊楚寒還真是有些吃不消的感覺。 何況他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十萬劍門上,拙峰偏僻,上午還好一點,沒什么人來,下午自己可是要跟著師父學習劍法,被師父發現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就糟糕了。哪怕荊楚寒知道師父早已經知道自己腹中有蛋這事,不會因為這事為難他,但碰上這事還是倍感羞恥,希望能把這相關的事情盡可能瞞得緊緊的,最好誰都不知道,尤其是別讓師父知道。 白祈對他的這一番動作視而未見,好像真的拿荊楚寒沒辦法一般。在荊楚寒正準備出門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腰上一緊,然后一陣天旋地轉,荊楚寒整個人被扔回床榻上。荊楚寒本能地感到汗毛倒豎,心里暗道不妙,手忙腳亂地飛快地想要爬起來逃走。 他再快也不是白祈這個高級修士的對手,還沒等荊楚寒做出相應的實際行動,白祈已經重重地壓到了他身上。屬于成年男人的重量讓荊楚寒心中發緊,白祈身上獨特的氣息更讓荊楚寒手腳發慌,他臉上的冷漠淡定像夏日的冰川一樣消融不見,只剩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荊楚寒又想到在山洞的那天,那天也是這樣,無論他怎么掙扎呼喊求饒,他還是被人死死地釘在身下,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放開,混蛋!你他·媽放開!”腦袋里一懵,荊楚寒腦海里好像有根弦突然崩斷了,他拼命推拒,手中本能地一熱,想要馬上使出最熟練的火球術往白祈身上招呼。 白祈遠比他修為高,比他冷靜,他只不過手稍微一動,一股莫名的空氣就把荊楚寒禁錮起來,荊楚寒體內的靈力仿佛陷入了泥淖,老老實實地,荊楚寒什么都使不出來。 荊楚寒現在的感受就像是螞蟻想要撼動巨山,對上白祈只剩下滿滿的無力,他現在被另一個男人壓在了床上,卻什么也做不了。 荊楚寒在微微發抖,白祈就這么壓在他身上,也不見下一步動作,平靜著臉,眸子里卻是滿滿的嗜血不耐。 對上白祈有些充血發紅的眼睛,荊楚寒突然腦海里一震,整個人像被澆了一桶冰水般,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現在是荊楚寒,不是蔣東皋,他手中唯一的籌碼就只剩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以石擊卵,不過是愚蠢的自盡而已。 目光恢復清明的荊楚寒停止了掙扎,白祈也跟著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身·下的青年,不過面上暴戾不減,眼角蔓上一抹猩紅,他咬牙冷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不嚷嚷了?” 荊楚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長長的鴉黑睫毛半掩下來遮住他似乎有些水光瀲滟的眼眸,他哂笑一聲:“有用?” 白祈再一次被驚訝到了,他冷靜了些,微微放松了身體,審視地打量身·下的青年,目光帶著欣賞,誠實地搖搖頭:“沒有?!?/br> “那不就結了?放開我?!?/br> 白祈輕笑一聲,頭壓低了點,略帶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直直地看向荊楚寒黑白分明的眼眸,壓低幾分的低醇嗓音帶來幾分魅惑:“你還真是出乎我意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