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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來的時候還滿心焦急,離開的時候已經眉開眼笑了,因為荊楚寒剛得知他送的靈酒已經喝完,又給二師兄捎上一壇,雖然這批靈酒里面沒有再放入靈髓膏,但好歹是小師弟親手釀的不是? 送走白松,荊楚寒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又在院子里練起今天下午學的劍招來,相比起下午光有劍招,晚上荊楚寒已經嘗試著結合靈氣,每一招一式都力求練出劍招的“勁”來。直到靈氣完全耗空,荊楚寒才回屋打坐恢復靈氣,這時看月亮的高度,已經快到凌晨了。 可能是荊楚寒體內的靈氣消耗得太多,也可能是累得太狠,一直沒什么動靜,荊楚寒幾乎已經忘了它的存在的那顆卵突然發作起來,在荊楚寒腹中動作著,弄得荊楚寒腹內一跳一跳地疼。 荊楚寒咬牙蹙眉忍受著,額頭上很快就爬滿了冷汗,他已經吃了回靈丹和一些溫補的丹藥,現在卻還是連打坐都靜不下心來打坐。 肚子里面這顆該死的蛋到底怎么了?! 荊楚寒忍不住暴躁起來,腹內綿延不絕的劇痛讓他恨不得昏過去,迷迷糊糊中荊楚寒忍不住在想,肚子里的這顆蛋是不是被傷到了,要真是的話,能把它流掉也不枉他遭這么一通罪。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在這個平常的黑夜中,修士之間住得又頗有距離,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已經痛得昏過去了的荊楚寒,除了在十萬劍門山外小鎮上住著的白祈。 幾乎在荊楚寒不適的第一時間他就冥冥感受到了荊楚寒這邊出了事,好歹也是白祈幾千年來唯一的一個孩子,不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緊張是必定的。 事態緊急,白祈避開了十萬劍門的陣法和夜巡的人,快速地摸到了拙峰荊楚寒的院子里。 一進院子,白祈就看到一院的荒蕪,荊楚寒沒心思也沒精力打理他的院子,因此看起來頗為蕭條。白祈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不會照顧自己,緊接著他也顧不上查看周圍的環境,直接往感受到了荊楚寒氣息的那間屋子掠去。 一推門,白祈不由心里一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荊楚寒毫無血色地倒在冰涼的地上,呼吸微弱!他身下還有一個蒲團,顯然是正在修煉的時候突然倒下了。 白祈看到這一幕心里又急又氣,就算是女修,懷有身孕的時候還要小心照看幾分,不得勞累是肯定的,還要服用大量的靈丹靈藥補著,哪能這么往死里修煉,這不是找死嗎?! 也顧不上其他,白祈快速把荊楚寒抱起來,在這不大的院子里找到他的臥室,待看到簡陋的臥室里連張被子都沒有,只有一張硬邦邦的臥榻孤零零地擺在那里時,白祈的臉上已經陰沉得要滴水了。 小心地為荊楚寒把脈,白祈發現荊楚寒果然是累得太狠了,而且他有過耗盡體內所有靈力的行為,這對孩子產生了極大的損傷! 白祈不敢多耽擱,給荊楚寒喂了相關的丹藥,又用靈力仔細溫養荊楚寒的身體和他腹中的那顆蛋,直到這時,荊楚寒才緩了過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開始陷入舒適的睡眠之中。白祈坐在床榻上看著他,目光深沉,臉上冷冰冰的,看起來滿含煞氣。 他有些后悔當時在原生界任由荊楚寒離開,后悔沒有多給他些靈藥,讓他好好溫養,也后悔沒有看好他,讓他糟蹋孩子和自己到如此地步。 這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子嗣,今天就差點一尸兩命,隨荊楚寒去了! 白祈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這個青年,心里思索著是否應該把人帶回自己的地盤。 荊楚寒每天上午和晚上是自由支配的時間,下午要跟著師父學習,所以自由的時間并不多,他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每天五更時分,天不亮便起來修煉,打坐看書,練習劍法和指法,每天排的滿滿當當,不容自己松懈半分。反正他是修士,少睡一點也沒影響。 這天也是如此,哪怕他頭天晚上直接痛昏了過去也沒阻止他的生物鐘,他還是準時爬了起來,想到困在黑暗地底的哥哥,荊楚寒總能克服一切困難。 就算是緩過來了,荊楚寒的身體還是不爽利,頭腦昏沉沉的,荊楚寒爬起來瞇著眼睛使勁按了按太陽xue,壓根沒看到有人正坐在他床榻上,也壓根沒想過,居然有人能悄悄摸進天下第一劍門出現在他的床榻邊。 眼睛不經意間掃到床榻邊的黑影時,荊楚寒猛地被嚇了一大跳,再掃一眼,荊楚寒不由松了一口氣地發現來人是熟人。 想到自己昨天之所以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就是因為這個混蛋,荊楚寒的表情冷了下來:“是你,你來這干什么?” “干什么?”白祈頭一次在荊楚寒面前露出這種陰鷲的神情,眸子里盛滿了深不見底的幽深寒潭,竟荊楚寒禁不住瑟縮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男人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白祈看著荊楚寒驚懼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容:“你說我來干什么?” ☆、第34章 孩子 荊楚寒聽到這質問意味濃厚的話語一時語塞,在知道白祈就是山洞里的那個混蛋后,盡管嘴上不承認,荊楚寒心里很明白腹中的這顆蛋已經把他們兩人聯系在一起,即使他不愿意承認,也沒辦法否認,修真界弱rou強食,被盯上了,荊楚寒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里是天下第一劍門的十萬劍門,劍門里不僅有護山大陣還有執法長老,可是白祈摸進來一點壓力都沒有,這讓清醒過來的荊楚寒暗暗心驚,開始對白祈的實力有個直觀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