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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太可能。 那人希望崔玉書死掉,又不想讓旁人知道此事,應該是與崔玉書有私怨,對踏仙閣敵意并不大。 那又會是誰呢? “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傅少御揉揉他的額發,提醒道:“到了晉平,魚龍混雜,諸事小心?!?/br> 蕭絕點頭,遙見施奕捧著東西朝這邊走來,他斂了情緒不再多言。 “傅大哥,蕭公子,吃點吧?!?/br> 施奕將幾個紅糖饅頭遞過來,細心地用巾帕包著。他靠在樹下把自己的那份安靜吃完,擦干凈嘴巴,才開口問道:“傅大哥這些日子在塞北,可有打聽到家父的下落?” 蕭絕咀嚼的動作一頓,盯著自己的腳尖沒有動彈。 只聽傅少御說道:“實不相瞞,前些時日曾與施前輩見過一面?!?/br> “在哪?”施奕略顯激動,他已與父親失聯近月余,甚是擔憂。 “沛都,”傅少御面不改色地說,“只是第二天施前輩未能如約前來,我去客棧詢問,說是前輩趁夜離開,看樣子有急事。這幾日便再無音信?!?/br> 蕭絕艱難地將噎在喉嚨的饅頭咽下,不知傅少御所言是真是假。 那晚絕影出來尋他時,只遇見他與那姐妹花交手,并不知施正平遇刺之事。傅少御對此事不知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第二天當真去了客棧詢問嗎? 若真的去了,那滿屋的血跡又怎能瞞得??? 施正平到底是死了,還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蕭絕疑惑重重,卻又無從查證,他暗自思忖最近日子實在太過清閑,導致他的戒心和殺人功力斷崖式下降,沒能對施正平補上一刀,始終是留下了隱患。 此去英雄大會,他斷不能再掉以輕心。 “也罷,父親行事向來我行我素,待他辦完事自然會回來,只要他平安無恙就好?!?/br> 施奕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追問。 傅少御想了想,問:“施前輩獨自追查那兩名異域女子的身份來歷究竟所為何事,不知前輩可曾對阿奕透露一二?” 施奕抿抿嘴,撥弄著腳邊的一株野草,道:“傅大哥可還記得,那日有人懷疑她們的背后指使之人便是凌氏遺孤?” 傅少御點點頭,當時書房內眾人,唯有施正平一人出聲駁斥,稱凌氏后人當年不過滿月,不可能逃出生天。 言之鑿鑿,甚為激動。 “那晚各自回房后,我本想再同父親詳談一下此事的可能性,”施奕堅信凌氏遺孤尚在人世,“但他的態度……”他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措辭,才說:“很奇怪?!?/br> “奇怪?” “我也說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二十多年來,我從未見過他那般模樣?!笔┺嚷冻鰩追挚鄲?,“他一直強調凌家滿門全滅,又不停追問我那次在凌家舊宅的一切見聞,讓我詳細回憶見過的每個人……總之就是很矛盾?!?/br> 按道理來講,一樁陳年舊案,縱然再令人憤慨,也不至于在多年后被重新提起時,讓人如此激動。 除非……是牽涉其中的當事人。 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浮上心頭,施奕越想越慌,沒有注意到傅少御此刻的眼神冷沉得可怕。 蕭絕把剩下的半個紅糖饅頭放到了傅少御掌心,只是抬起眼睫的一瞬,那雙深邃眼眸就換了副模樣,溫柔繾綣,含帶幾分笑意。 “不吃了?” “太甜?!?/br> 傅少御拿過別在后腰上的水袋,拔掉塞子,遞到他嘴邊:“喝點?!?/br> 蕭絕就著他的手仰頭喝了兩口水,有些許順著嘴角流到白皙修長的頸子里,施奕看了兩眼他滾動的喉結,又匆匆轉開目光。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些過于親昵了?可他們的神情又十分自然,施奕覺得自己齷齪,怎么能把傅大哥和蕭公子往那處想? 他們一路快馬加鞭,沒做耽擱,七月初七便趕到了晉平城內。 彼時已有不少收到召帖的江湖人士匯集城中,大小客棧人滿為患,青石板街穿梭往來的也盡是些威風得意的俠士之流。 時值盛夏的小城,比往年都要熱鬧。 “為何要選在此地?”蕭絕不解。 這里不比平川府寬敞,沒有上冶城富庶,不過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鎮,為何會選在此地舉辦英雄大會? 施奕笑了一下:“公子稍后便知?!?/br> 他在前牽馬引路,偶爾遇到一兩位相熟的游俠,簡單寒暄兩句,?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拐過街角,最終引二人抵達一座規模龐大的莊園,門上金匾鑲有“武侯府”三字。 傅少御瞬間了然:“這是聶夫人的娘家舊宅,也是施奕的外祖父家?!?/br> 蕭絕略感詫異,他只知道燕無計的發妻聶嫻出身武學世家,燕無計那身吹簫弄琴的本事還是師承聶嫻的祖父,卻沒想到聶嫻祖上竟還有人封侯拜相。 怪不得燕無計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和娘親掃地出門。 一無是處的平民女子,哪能比得上家世顯赫的權貴之女?臉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個花瓶而已。 花瓶并不能給他帶來權勢富貴。 “據說這是開朝皇帝欽賜的宅邸,內設地牢,當年關押過敵國的戰俘將軍?!笔┺葘ⅠR拴好,帶他們二人進府,“我外公去世之后,這座宅子就一直空著,沒想到有天府里的地牢竟會派上用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