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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動手,宋鈺心平氣和,心里想的不是報傅長言羞辱之仇,而是在不驚動塔內其它名器的情況下把他揪出去。 然傅長言又豈會乖乖束手就擒,他反手一推,手握成拳頭重重推向沖到面前的宋鈺,二人便你一拳我一腿rou搏起來。 一來一往打了幾個回合,傅長言沒耐心再和宋鈺耗下去,若是等忘憂老頭聞訊趕來,那他又要白算計一番了。 遂揮扇用靈力對付宋鈺,后者下意識避開,靈力便削斷幾根鐵鏈打在了墻上,墻壁登時裂了幾條縫隙出來,一股子寒氣涌入塔樓內。 傅長言旋身落到方才看中的那柄薄劍旁邊,手起扇落,將拴縛的鐵鏈全部斬斷,剛要動手去拔劍,一道靈力飛了過來,他忙閃身退后貼到墻壁上,這一靠,身后的墻壁竟脫落下來,露出了一塊巨大的寒冰。 散發著森森寒意的冰塊看著像扇暗門,傅長言怔了怔,信手一推,冰門紋絲不動,他再用靈力去推,門便開了一條縫隙,有什么東西飛快地從里面逃了出來。 “宋鈺!有東西,別讓它跑了!” 他吃了一驚,怕是放出了什么被關押的妖魔鬼怪,便趕緊招呼宋鈺捉住那東西。 宋鈺還未有所動作,墻上的符紙倏地全部飛了起來,一部分去壓制封印有所破壞的名器,一部分則襲向擅闖塔樓的不軌之徒。 符紙上有前幾任家主修為所化的戾氣,原是用來對付塔內魔器的,以惡鎮惡,故而攻擊起來甚是兇狠,不管擅闖塔樓的人是誰,皆帶著nongnong的殺氣撲過去,不死不休。 傅長言還好,折腰在手,要安然退出第三層塔樓不是問題。 宋鈺就不太好了,他顧忌著塔內封印的名器,不敢搞什么大動作,手里握著把沒靈氣的斷劍,饒是身形再怎么靈活,也抵擋不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符紙。片刻功夫,他身上已是傷痕累累,殷紅的血在白袍上染出朵朵紅花。 見此情形,已退到門口的傅長言搖頭笑了笑,隨即掉頭回去。 誰讓他見不得“美人”受傷,見不得“嬌花”被殘。 第21章 哭贏21 * “跟著我?!?/br> 傅長言一扇子劈開連在一起的符紙,對著宋鈺伸出手,哪知他是個死心眼,不但不走還妄想加固有所松脫的一些封印,免得那些掙扎著要沖出封印的名器逃離塔樓。 “宋鈺,你這人真有意思,塔里這些玩意兒要是跑了,憑你宋家的本事,再逮回來能有多難?”傅長言真是服了他的死心眼,很想撒手不管,又沒法真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行了,趕緊跟我走!” 說罷,一扇子拂開纏過來的符紙,再次伸手想去抓他手腕。 “……” 宋鈺額上鮮血和汗珠混在一起,他睜著泛紅的眼,兩瓣嘴唇抿得死緊。不管他再怎么力挽狂瀾,剛才被傅長言斬斷鐵鏈的幾件魔器也已沖破封印,其中一件金瓜錘朝著墻壁撞了過去,“轟”的一聲墻壁破了個大洞,金瓜錘趁機逃出。 他不能讓其他魔器也逃離,便用手里的斷劍劃破手腕,以鮮血來吸引剛掙脫封印的魔器,試圖留它們片刻,為正在趕來的同門師兄弟們爭取時間。 當傅長言第二次伸手時,宋鈺遲疑了一瞬,但手里的斷劍最終還是揮了過去。 “唔?” 傅長言沒有防備,于是尚未痊愈的肩部再次挨了一劍,鮮血噴涌而出。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頭,劍眉輕蹙,清雋的面上帶著幾分詢問,頓一頓,目光一冷,一扇子挑開斷劍,而后迅速朝他腰部揮去。 宋鈺顫了顫,腰部鮮血四溢,引得幾件魔器爭相靠近他,如同吸血蟲般吸附在他身上,貪婪地吞噬著他的血液。 “世人常說‘蛇蝎美人’,本少主今日算是見識了一回?!?/br> 傅長言冷冷笑著,折腰在手,一扇子將宋鈺掀翻,順便打開了吸附在他身上的魔器們,末了一甩袖袍順著墻壁的大洞飛出。 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忘憂老頭早已帶著宋家弟子來到鎮六合塔下,幾道靈力飛了上來化作一張網堵住了第三層塔樓的缺口。 蒼穹驟然烏云壓境,厚厚的云層電閃雷鳴,數道天雷朝著塔身劈下,大雨磅礴而落。 天降異象,怕是有名器蘇醒出世,此種名器一般不同凡響大有淵源,可正可邪,就看它認定的主人是正是邪。 “靈昀?。?!” 塔下宋驚塵已飛身上來,宋鈺若是夠幸運,這會子想必還沒被魔器吸干血液。 不過傅長言懶得管了,他惹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宋家肯定饒不了他,還是溜之大吉比較好。 想罷,他站在高塔上吹了個長長的口哨,一道白影應聲從密林中躥出,幾個縱身躍到身邊。 “踏雪真乖,回去給你好吃的?!?/br> 傅長言搔搔身形變大后的九尾雪貂屁股,翻身坐到它背上,轉瞬間消失在雨簾中。 塔下,忘憂散人阻止了要去追人的弟子,他抬頭望著第三層塔樓,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三層塔樓內,宋鈺倒在血泊中,先前被傅長言看中的那柄薄劍懸在他身上,兇煞的劍氣保護著身下之人。 長眠千年,今日,它終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云澤劍,傅長言還覺得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