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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濃情一愣,繼而微瞇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朝窗外的我和崇少看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火箭炮:跋涉晨昏 1個; 感謝手榴彈:吉爾 1個; 感謝地雷:云緋 6個;老子不叫呀哈哈 3個;Bilgewater、我妻草燈、熊仔無敵、脾氣很差、L蘇蘇蘇7 2個;水月漣漪、一口一個大啾啾、湯圓、別宋、藤原千花、梧桐相思老、哈密瓜里的晨曦、隨便康康、太帥了很煩惱 1個; 感謝營養液:木歷 18瓶;顧瀆 10瓶;我妻草燈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我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出了聲,更是直接對視上了那雙閃著幽光的眸子,嚇得趕緊扯上身邊昏昏欲睡的崇賢弟,便打算緊急撤退。 哪知還未借著夜色奔到墻邊,大宅內外的燈火驀地燃得更亮,蕭濃情霍然推開門,站在庭院中冷冷道:“吩咐下去,將府中所有的通路及墻頭守好,萬不可教方才那兩個小賊跑了?!?/br> 見府中家丁已是匆匆守在了所有可供我二人翻越的墻頭,我剎住腳步,崇少也一個激靈從夢中清醒了過來;四下觀察了一番后,便引著我朝后山溜去。 我一邊跟著崇少跑,一邊罵著身后天殺的蕭野雞。 好在我與崇少都蒙著面,他應當不會知曉我們的身份,只消在后山找個蕭府守備的間隙,逃出去便是了;卻哪知這蕭府竟比我想象中還要大得多,加之夜半容易遭遇鬼打墻,三番兩次摸回原地,便是輕功極佳的崇少也沒了轍。 我擦擦額角的汗珠,只覺得十分疲累,崇少早就困倦得不行,也漸漸沒了體力。身后草叢似有陰風吹過,我余光瞥見某只野雞狀的物事已是從山下追了上來,便當機立斷停下腳步,對身旁的人道:“賢弟,你去!” 崇少一滯,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見我已是蹲在灌木中隱藏好了自己,便慌忙將身上的夜行偽裝脫下,輕咳一聲擺出散步的架勢,悠然踱了出去。 那蕭濃情見竟有人若無其事地從山間小道上走出來,似乎有些詫異。崇少則輕咳一聲,趕在他問難前便道:“蕭兄,是我?!?/br> 崇少與蕭濃情結識得比我早,放榜那日也曾隨崇御史一道去赴過蕭老的家宴,雖然談不上多么相熟,但總比我這還險些教探花郎破相的紈绔侯爺有面子。這法子雖然愚蠢,可此時此刻我也確乎是無計可施了。 蕭濃情看著他,眸中幽深著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也只是淡淡道: “原來是御史公子。敢問崇兄這么晚了,到我蕭府來所為何事?” 崇少躲避著他的眼神,又朝還掩護著我的灌木前站近了些,含含糊糊道:“嗯,有些煩心事,在家中遲遲無法入睡……便就出來隨便走走,哪知天色太晚容易犯渾,竟不知不覺走遠到了這里來,還望蕭兄見諒?!?/br> 又臉不紅氣不喘地道:“不知蕭兄可否指點一條明路,也好教我即刻歸家去?” “……” 蕭濃情沉默良久,抬手指向山下西南的一隅道: “順著這條栽有紫荊的坡道走,到一處貔貅石雕邊再往東,便可到官道上去了?!?/br> 崇少點點頭,抱拳道:“如此,多謝蕭兄?!?/br> 便在蕭濃情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拂一拂衣袖,仍是作出散步的悠閑模樣沿著那處坡道走了。我蹲在低矮繁密的枝葉中,看到蕭濃情轉過身來,有些游離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間扎在了這處灌木中,然后輕哼一聲,背過身去朝與崇少相反的方向走了。 危機已除,我頂著滿頭狼藉的雜草綠葉跳出來,追上了還在不遠處等我的崇賢弟。 還好還好,此番夜探蕭府稱得上是有驚無險,雖然沒能挖掘出某只野雞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來,但也見識了一番胡疆制衣的手藝,總歸不算白來一趟。 正得意洋洋地與睡意朦朧的崇少勾肩搭背,順著栽滿紫荊的坡道朝山下走,眼看那屹然立著的貔貅石雕就在前方,我繞過它往東一看,卻沒能瞧見什么官道。 我看崇少,崇少也有些傻眼;于是又納悶著往前走一步,忽然腳下一空,就這么一齊直直地摔了下去。 “——??!” 摔進石雕邊那被隱藏得極好的獵洞的一瞬間,我與崇賢弟俱是兩眼一黑,便知道這是被某人暗算了。 頭頂果不其然地傳來一聲冷笑。待我倆咳嗽著從飛揚的塵土間站起身,揉著摔疼的腰臀又朝那高高的洞口望去時,蕭濃情正居高臨下地站在洞邊,背后一輪在濃云中若隱若現的彎月,像個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 蕭濃情看看崇少,又看看還是一身夜賊打扮的我,幽聲道:“崇公子,不是說只是出來散散步么,你身邊那位卻又如何解釋?” 崇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兩步上前將我護在身后,沉聲道:“蕭兄,此事我崇睿才是幕后主使,千錯萬錯一切在我,與晟……與這位兄臺無關,要殺要剮,蕭兄只管沖著我來便是?!?/br> ——什么叫真正的兄弟。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想開口說點什么,卻被崇賢弟一個堅定的眼神堵了回來,示意我不要出聲。蕭濃情聞言微挑起眉,目光落在他護著我的雙臂上,看不出在思索些什么。 “好一個兄弟情深?!彼f著便蹲下身來,望著洞中的我倆嘆氣道,“罷了,我區區一個胡血賤民又如何敢殺敢刮御史公子。這樣吧,若你和你身邊的侯……兄臺向我道一聲歉,這事便也就這么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