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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背x打斷了他的話,之后又陷入沉默。 蘇近不敢再吱聲,老老實實候在一旁。剛才偏殿來人說童冉的老虎不見了,蘇近已經安排了人手去找,他本想著如果陛下答應傳膳,那他便趁勢稟報,可現在御座上的人閉目不言,他也實在不敢再報這些。 隔了許久,楚鈞的聲音才又回蕩在空曠的正殿里。 “童冉被關后過了多久?” 蘇近立刻道:“已經兩個時辰又三刻了?!?/br>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楚鈞的指腹滑過玉佩上凸起的花紋。 都過了這么久,也不來找他么? 倒是有時間給老虎洗澡。 傅霖要童冉走,童冉自己也說要走,傅霖歪打正著,還真是如了他的愿。楚鈞站起,沉默地往書房而去,他還有很多折子沒有看,這些事情耽誤不得。 若能出京,那小子高興還來不及,也就自己跟個傻子一樣,一廂情愿地想留下他。 楚鈞拿起一本奏折,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上面寫的什么,半晌后,放下奏折道:“蘇全帶貓過來的時候,可帶了童冉什么話來?” 蘇近上前一步,恭聲道:“回陛下,沒有?!?/br> 楚鈞的嘴唇緊緊抿起,又陷入冗長的沉默里。 蘇近拿不準要不要報老虎失蹤的事,不時偷眼打量楚鈞一眼。 “你先出去?!背x道。 蘇近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嚇出幾滴冷汗,正要告罪,卻發現陛下盯著那塊國師給他的白玉麒麟佩看,并未注意到他。 蘇近沉默拱手,帶著殿里的所有內侍退了出去。 門關上后,楚鈞摸了摸玉佩,既然童冉不聯系自己,那只好自己主動關心他了。反正在童冉那里,他還是個沒扶正的追求者,地位都比不過一頭虎。 楚鈞撇嘴,閉目輕松調動起靈臺中的正氣,將其引導向手中的玉佩。然而他才剛剛開始,那玉佩卻仿佛有生命一般,亮起瑩亮的光,主動吸收起來。 “陛下?”依舊帶著少年氣息的聲音響起。 楚鈞驀得睜眼,手中的玉佩亮著瑩瑩暖光,那聲音又響起:“楚鈞?” “……不是通了么?怎么還沒有聲音?!蹦锹曇粲粥洁斓?,“楚鈞楚鈞楚鈞,在不在?不在我掛了啊?!?/br> “別!”楚鈞慢了半拍才發出聲音,喉頭有些發緊,死死盯著玉佩上瑩潤的光。 “你在啊,干嘛不出聲?”童冉抱怨。 楚鈞不自覺勾勒出一抹微笑,沉重的心情放松了少許。 “你還好么?”他明知故問道。 他剛剛才從小老虎的身體里回來沒多久,知道童冉雖被軟禁,但過得很好,也許還趁小老虎熟睡的時候盡情擼了把虎。 然而,童冉卻低聲用一種委屈的語調道:“不好?!?/br> “怎么了?”楚鈞的精神再度緊繃,傅霖還要拿童冉做籌碼,不會對他如何才對,還是底下那些奴才苛待他了? “也沒什么,就是有點悶,剛才找你你也不回,我……”童冉頓了頓才飛快道,“有點擔心?!?/br> 他最后四個字說得飛快,但全神貫注的楚鈞準確地把握到了。 楚鈞緊繃的神色終于放松,略帶著笑意道:“你剛才說什么?朕沒聽清?!?/br> “沒聽清就算了?!蓖降?,不打算重復剛才的話。 楚鈞嘴角勾起,溫柔地看著泛瑩光的玉佩道:“隔著玉佩聽不清楚,等朕過來?!?/br> “???”童冉詫異。 然而他還來不及再問,玉佩的光黯淡下來,聯系已經切斷。 他要過來? 童冉疑惑,揉揉熟睡的小老虎,又揉揉自己的臉,打了個噴嚏。 黃昏時分,外頭的小內侍按照童冉吩咐,送來了火鍋和切好的牛羊rou。 童冉戳戳小老虎,虎崽子睡得特別香,似乎完全沒有聞到rou類的香味。 童冉已經餓了,他坐下,打算自己先吃。 “給朕也涮一塊?”身旁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童冉身體一震,轉頭看見楚鈞就坐在自己身邊。 “你怎么進來的?”童冉壓著聲音道。 楚鈞笑笑,外頭的守衛最高不過玄階上品,這對他而言不是什么難事。 今天下午,楚鈞才用小老虎的身份跟童冉相見,還……共浴了。但此刻見他,卻依然覺得恍如隔世。 童冉沒注意楚鈞的變化,假裝自己的筷子臟了,讓外面的內侍給他再去拿一副。這房里本應只有他一人,外頭也沒有備多余的,一時送不過來,他又覺得吃獨食不好意思,只得跟楚鈞道:“你用我的吧?!?/br> “嗯?!迸赃叺娜说?,笑容又深了一些。 “想吃什么?”童冉問。 他看了眼裝rou的盤子,兩大盤rou堆得跟小山一樣。今天他特意吩咐了多弄一點,沒想到蘇全手底下的人這么實在,給他弄了兩座rou山來。 楚鈞沒出聲,童冉又道:“牛rou還是羊rou?我給你涮?!?/br> 他說得很隨意,邊說邊向楚鈞投去疑問的眼神,可他話音未落,腰間已經多了一條手臂,手臂猛然施力,童冉還來不及反應就往楚鈞的方向撲去。 楚鈞一手環住童冉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腦勺,低頭,準確捕捉到了童冉的雙唇。 楚鈞貼上來的時候,童冉一陣發愣,隨即唇齒間感受到某樣濕滑的東西,他腦中轟得一聲炸開,臉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