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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開的保險栓無聲的威脅著謝九,所以他只能選擇順從。但在此刻的Neil眼中,青年乖巧的就像曾經養的那只獵犬。黑色靴尖輕點著地面透露出主人的好心情。 謝九心里其實憋屈的要死。為了不崩人設,他只能悄悄瞪著Neil,那雙深綠色的眼眸中滲著陰冷。男人另一只手揉捏著謝九的左耳垂,如同撫弄著寵物。 ——Neil碰觸的正好是裝有通信器的位置。 在他碰觸到皮膚的一剎那,謝九被嚇得一激靈。他強忍著喉頭的不適,假裝是被帶的往前錯了一點,Neil的指尖正好擦過略微凸起的通信器。 但鎢鋼管也因為他的動作而直入喉中,猛烈襲來的嘔吐反應使謝九喉頭一緊,他急忙錯開頭。不過尚未進食的胃里吐不出來什么東西。他撐著墻壁喘氣,總算站了起身。 謝九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用手背擦過下巴上的水漬,眼角依然泛紅。 “做到這步,可以了么?”他看向Neil時眼尾微微上挑。 意外的,Neil并沒有要求繼續。那把沾滿液體的利器被重新放進抽屜,男人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椅子上,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古典雅致的黑桃木桌子。 謝九并沒有松懈。 眼前的變態根本難以捉摸,無論是行動軌跡還是思考模式……從道森那里得來的資料對付男人實在效果有限。 如果露出破綻,自己必死無疑。 Neil有雙過于冰冷的眼眸,和那塊冷翡翠色瞳仁形成對比的是他身上筆挺的黑色軍服。嚴肅的制服被他穿的極為優雅,里面的襯衣一絲不茍的扣到了脖頸,同為黑色的領帶在襯里服帖的束著。 和剛才暴戾肆意的君主完全不同,此刻Neil更像是第一次見時斯文內斂的模樣。 謝九不敢松懈。他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確保自己能對他說的任何話都作出正確的反應。 “柏科大學每年的開場舞是?” 怎么也沒想到男人會提出這個問題的謝九愣了一秒。 “……春之茶花?!?/br> 謝九早已把柏科大學所有知識背的滾瓜爛熟,這種基礎問題更是信手拈來。 在他回答完后,屋內沉默了一陣。待Neil的視線攫住他時,謝九突然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跳給我看?!?/br> 噩夢成真…… 謝九頓時想給他跪下,且不說《春之茶花》一向是由女性領舞來跳,各種姿勢極考驗柔韌性。就憑他的三腳貓功夫,怎么著也不可能把原曲完美演繹。何況……他壓根不會??! 都忍到了現在,不可能讓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 (如果Neil知道舒亞在柏科大學念過,那應該知道舒亞根本不會跳這首曲子。) “我……我……”謝九只能賭男人會不會給自己個臺階下。他故意表現的很結巴,像個演砸的小丑“我……可能……” “想留在我身邊?” “想!” 謝九回答的極其堅定。 Neil瞇起眼睛,那閃爍的冷翠眼眸中閃動著惡劣,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兩下,幾乎毫不掩飾他的殘忍。 “破例給你另一個選擇,躺在上面?!?/br> …… 謝九挪動步子,他走的極慢,垂在后面的指尖微刺進rou中。Neil凝視著緩緩走進自己身邊的獵物,展唇微笑。 謝九站定在桃木桌前緩緩躺平身體。寬大的桃木桌躺一個人其實綽綽有余,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手臂自然垂在身體兩側。身側穿著筆挺制服的Neil動作絲毫未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 他們的地位此刻昭然若揭:一個是懸而未落的刀,一個是任人宰割的魚。 等待斷頭臺落下的時刻最為煎熬—— 謝九感覺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rou,烤成幾成熟加什么佐料全憑男人的心情。 桌上青年眨眼時顫動的睫毛像是蝴蝶翩然的翅膀,Neil把手隨之覆上,感受著著手心的脆弱,微癢的觸感讓人沉溺。 Neil眼中的惡意在青年看不見時翻涌著快要溢出,手心下柔軟而順從的小生物馬上就要被卸下所有的威脅,從此以后只能臣服在自己身邊。 陰冷而腐朽的心臟被甜美的汁液充溢。桌上的小狐貍帶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跌跌撞撞的闖進了他的地盤,肆無忌憚的顯露爪牙??伤⒉恢雷约旱尿湴習鹚衦ou食動物內心最陰暗的欲望。 Neil俯身從冰柜里拿出烈酒,垂下的發絲蹭到了小狐貍的脖頸,青年瑟縮一下,睜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很快,不會痛的?!泵鎸︸R上要成為自己所有物的小狐貍,Neil格外的耐心,甚至在他額角烙下一吻。 開完瓶后,他干脆利落的把瓶中所有液體一絲不剩的傾倒在青年臉上,被那股冰涼的水柱激的一顫,桌上的人側過頭。酒液隨著耳廓滴在黑桃木的桌子上,他的脖頸到頭發全部被酒液濡濕。 ——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項,你只能自己選擇讓我完成這一切。 鼻腔里也嗆進液體。謝九此刻極為狼狽,左耳因為側頭的動作而被剩下的酒液淋了個透,連耳孔里也進了酒液。 ——不管你被誰放進來的,從今以后你只能屬于我。 Neil從旁邊的抽屜中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在陽光下,那抹銀色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眸色如酒液沉淀般愈來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