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月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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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枯竭,青州一界與其它十二州隔絕開來,天地靈氣無法循環,自而也愈加稀薄。 這千百年來,修仙愈加困難,終身止步于金丹之人,也不在少數,更別說其它天資低微之人。 太陰谷月眠流結嬰一事,在青州地界上,自然是件盛事。 祭臺之下,來往的人熙熙攘攘,祭臺之上,也有不少來自別宗別派的貴賓尊客。 “今日是什么事情,這太陰谷怎么這樣熱鬧?”祭臺之下,一位身著紅衣面容美艷的少女四處張望著,好奇的打量著四處往來的修士。 她剛要祭臺前走去,身邊的男子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 “這是青州,并非族中地界,還是小心點好?!蹦凶拥穆曇羟謇屎寐?,也極為年輕,只是他戴著白色的面具,面具上沒有半點表情,甚至連眼睛都遮去了。 “好吧?!蹦巧倥行┎婚_心的回答,“既然少主這樣說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闭f著,她想要伸手去挽那男子的手,那男子卻不著痕跡的避開,將雙手插在了袖子里。 “走吧,我們是帶著任務來的?!?/br> “是是……”她雖然這般應合著,嘴里卻小聲嘀咕著,“早知道不做什么候選人了……半點好處都沒有……還不如原來逍遙……” “彤櫻?!蹦凶拥穆曇舫亮讼聛?。 女子連忙噤聲,跟在男子身后往人潮相反的方向走去。 騎著白鹿前來的聆音與她們在人海中擦身而過,并未有交集。 在天書閣前她同月眠流分道而行,月眠流為她安排了侍女引路。剛來到結嬰大典的現場,聆音便瞧見在貴賓席上,一臉擔憂四處張望著的朔雪。 聆音噗嗤笑出聲來,同他招了招手。 “朔雪師弟~” “師姐!” 朔雪的聲音自然驚動了湯谷的眾人,聆音看到湯谷幾位同門都朝她看來,長老還有師父他們并未與弟子們坐一席,故而,這些人大多與聆音同輩。 她看到一雙男子的眼。 她記得這雙眼,在那些聆音無數朦朧的記憶里,他一直用這雙眼看著她,憐憫同情,還帶了幾分慈愛。只是此刻他看她,卻帶著憤恨,厭惡,似乎是恨不得她死了。 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就像皇姐殺她時看她的眼神。 在怪她,在恨她,奪走了重要的某個人。 她看向那雙眼的主人,然后笑意款款的開口道:“溪月師兄,許久不見了?!?/br> 聽聆音這般說話,他似乎有些慍怒,但礙于疏風和其它人在場,他只能強忍下努力,淡淡應了聲。 聆音自也瞧出來他的不悅,便沒有接著自尋麻煩,而是輕輕拍了拍小鹿的背,令它往朔雪的方向走去。 “師姐方才去哪了?”朔雪幾步走上前來,關切得說道。 “我見這太陰谷景致不錯,四處瞧了瞧,這不是,還順手順來一只坐騎么?!瘪鲆繇槃菝嗣硐掳茁沟牟弊?,小鹿俯下身來乖巧的任她撫摸。 “若我沒記錯,這應當是太陰谷中圈養的春芽鹿,這不是湯谷的地界,師妹這般拿人東西,不太好吧?” 非花見縫插針,一抓住機會就忍不住譏諷聆音兩句,偏生她說得光明正大,倒真顯得在為太陰谷講道理罷了。 不過還為等聆音說什么,一旁月眠流喚來為她領路的侍女便開口道:“這鹿是我們月道君送給這位仙子的,算不上拿人東西?!?/br> “月道君?月眠流?!”非花詫異。 “是?!笔膛卮?。 聆音還不想暴露她和月眠流的關系,只是這侍女說得這般干脆,她也來不及阻止。 “我竟是不知,小師妹什么時候識得的月眠流?”非花的臉色有些難堪。 “不算識得?!瘪鲆粢膊幌雽⑹虑楸┞兜锰珡氐?,“不過是月道君瞧我步不能行的,一時發了善心,隨手送了我匹坐騎罷了?!?/br> “這可是珍品靈獸,月道君這善心,可真是委實……” 聆音笑了笑,不打算再做理會,而是從小鹿的背上下了來,坐到了朔雪身邊。小鹿乖乖俯下身子握在一旁,倒是懷里雙尾錦毛鼠有些不安分的吱吱叫著,似是在叫囂著自己的失寵。 聆音摸摸它的頭,就把它丟到了一旁春芽鹿的背上。 結嬰大典很快開始,原本有些喧鬧的祭壇前,也安靜了許多。太陰谷的女子弟們在祭壇前排成兩行,乍一眼瞧去,卻是清一色的女弟子。男弟子稀稀落落,一眼竟是半個都瞧不見。 倏忽間,不知何處傳來鈴聲作響,聆音循著聲看去,便瞧見祭臺之下,一黑袍男子腳踩蓮花,手中執一柄銀色錫杖,正往祭臺上飛去。 方才一路上聆音同為她引路的侍女聊了些許有關太陰谷的事情。所以聆音猜測,那人應當是月眠流的師叔,月清源道君。 如今元嬰修士稀少,太陰谷僅有的叁位元嬰修士并稱叁秀,而其中只有一位男子,便是月眠流的叔叔月清源,而月眠流的師父,則是叁秀之一的月秋容。 聆音坐在湯谷的席位上,離他有不少距離,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遠遠瞧著那一身黑色道袍,將身上的皮膚都遮得嚴實,不免有幾分禁欲,令人不由得猜想,那身道袍之下,是如何身材。 她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一旁的朔雪見狀卻以為她口渴,端來一杯茶道:“師姐喝口茶?!?/br> 聆音接過茶,只喝了一口,便置在桌案上,歪了身子倒進了朔雪的懷里,開始撒起嬌來。 “腿酸,朔雪給我捏捏~” 周圍人雖是有些多,但朔雪到底扛不住她撒嬌,無奈得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聆音見狀,便將腿架在他的大腿上。長裙之下,白皙的小腿肚若隱若現,朔雪一邊用身體為她擋風,一邊給她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