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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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靜享臉上的妝更美艷。燈光下,她的鉆石耳釘耀眼奪目。她迎上前:“陳烏夏,三年不見,變這么漂亮了?!?/br> 陳烏夏低了低頭:“臨走前整理了一下?!?/br> 魏靜享哈哈大笑:“沒變,你還是當年的孩子?!?/br> 陳烏夏問:“還有其他同學過來嗎?” “有幾個。對了,肖奕媛沒回來???” “她在學校打暑期工?!?/br> 魏靜享問:“她哥判了幾年???” 肖奕媛是肖興飛的meimei,又正好是丁晴的目擊證人,警方為了調查肖奕媛是否同謀,到過學校,也問了幾個同學。沒有不透風的墻,一個同學說漏了嘴,自然就傳開了。 陳烏夏:“五年?!?/br> “要不是遇到李深,我都忘記高三的事了。你給我的第一通電話就是為了他。你今天過來是見他的吧?”魏靜享說話和從前一樣直白。 今晚李深也來嗎?陳烏夏心中咯噔了一下。 魏靜享問:“你不喜歡他了嗎?” 陳烏夏連忙搖頭:“我和他不是這么回事?!?/br> “陳烏夏,你就這方面不實誠。終究是你們的恩怨,我這個無聊的旁觀者就不摻合了。李深遲到了,你自己先坐坐吧?!蔽红o享拍拍陳烏夏的肩,說:“當年那點破事,有什么可介懷的。這么大個人,還沒學會一笑泯恩仇嗎?” 陳烏夏:“我泯了呀?!?/br> 第45章 陸續有女孩進來。個個千嬌百媚, 短裙、長裙。魏靜享的褲裝在其中特別有個性。 陳烏夏以前不在意聚會時其他女孩的打扮, 經陳立洲提醒, 她才承認, 自己不僅是宿舍四人最普通的。哪怕是現在, 她比平時漂亮了一丁點兒。在人堆里,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生。 但是,她有天底下最溫暖的哥哥,她只要當哥哥的小公主就很幸福了。 服務員上了一打五彩繽紛的飲料, 這排場比吳婷貝生日那天豐富多了。 陳烏夏選了一杯泡有檸檬片的。她聞一聞,沒有刺激的酒精味道。嘗一口,是清清的檸檬香氣,像是果飲。 她向外張望, 撞上了幾道打量的視線。 魏靜享圈子的人, 大多有染發、紋身的癖好。她似乎還見到了那天的黃毛。個個兇神惡煞的。 陳烏夏躲在角落里,捧起檸檬水清酌。偶爾抬頭, 還是不見熟人。 中途,有一個白西裝男人過來搭話。 她有些慌張,不說話, 只搖頭。 這是高中同學聚會, 可在場的, 她一個也不認識。他們盯著她的眼睛跟賊一樣。上來就是“小meimei”,都把她當成高中生了。 她太沉默。白西裝自討沒趣, 走了。 陳烏夏喝完了一杯水, 把那一片檸檬含在嘴里。想到李深也會來, 她才安定了些。他再墮落也不會變成古惑仔的。 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瓣悶跸??” 陳烏夏驚喜地抬頭。 鄺力換了一副細邊眼鏡,沒有高三那么瘦弱,更加彬彬有禮。如沐春風般的溫和。 她喊:“班長!”兩人早已高中畢業,可她還是叫這個稱呼。 “真的是你?!标悶跸臎]有了齊劉海,鄺力剛才以為認錯人了?!岸嗌倌隂]見了,去年魏靜享組織高中聚會,你沒有來?!?/br> 那時,魏靜享也沒想起陳烏夏。 陳烏夏靦腆一笑:“好久不見?!?/br> “和肖奕媛見過嗎?”鄺力的印象中,高中的陳烏夏,就和肖奕媛比較熟。 陳烏夏點點頭,“今年春節她回來了,一起吃過飯。?!?/br> 鄺力:“高中時以為,大家幾年的感情散不了??墒巧狭舜髮W,就丟了很多高中同學?!?/br> 陳烏夏:“班長,肖奕媛有說起你,你關照過她,她很感激?!编椓托ま孺碌拇髮W在同一個城市,兩人現在又在同一個家教中心做兼職,見過幾次。 鄺力笑了:“舉手之勞?!?/br> 陳烏夏:“其實,她是一個很懂得感恩的人?!毙ま孺碌玫降膸椭苌?,小小的恩情,她也會銘記在心。 “她自立自強,我敬佩她?!编椓σ姷搅饲胺降奈红o享,“對了,聽說今天李深也過來?!?/br> 陳烏夏:“嗯?!?/br> “沒想到,他竟然和魏靜享成了朋友?!编椓φf:“當年的事鬧得太大了。我們走了,高中還有李深的傳說。我后來去見班主任,她得知案子大白,不知多可惜?!卑装姿妥吡艘粋€高考狀元,誰想起都會后悔。 說曹cao,曹cao就到。 陳烏夏看向門口,李深進來了。 可是,他身后跟著那天的女孩。女孩穿了件一字肩的黑色短裙,肩骨筆直,提了一個閃亮的手提包。她妝容比上次淡,俏皮了許多,正在和李深說話,笑意嫣然。 陳烏夏想,和李深般配的女孩,肯定是漂亮的。 鄺力問:“過去打招呼嗎?” 陳烏夏還在猶豫。 鄺力鼓勵她,“一起吧?” 陳烏夏點點頭:“好?!闭f得對,一笑泯恩仇。 她低了頭,李深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到飽滿的額頭,長長的大波浪卷在纖細的肩上。高三時候,兩人單獨出去,她都是普通的t恤牛仔褲。今天難得穿裙子。上身挺拔,細腰盈盈一握,雙腿修長又勻稱。曬得到光的皮膚比較黑,小腿和腳踝卻白得透亮。鞋子跟不高,她走得小心翼翼。 李深春雪初融了。 鄺力走上前,抬抬眼鏡,“李深,還認得我吧?” “鄺力?!崩钌钫f:“好久不見了?!?/br> 陳烏夏不說話,裝作整理自己的束腰,手指勾著上面的蝴蝶結。 鄺力看一眼另一個美女,笑問:“女朋友嗎?” 李深還沒回答。 “還不是?!笔Y湄站近了一步,淺笑:“至于什么時候是,要看他心狠到什么程度了?!?/br> 鄺力笑了下。追求李深的女孩一直很多,幾年過去,依然如此。 李深看著陳烏夏。 她沒有什么反應,還在勾蝴蝶結。大蝴蝶結的翅膀還沒她的柳腰窄。他想,會不會勾著勾著,蝴蝶結就松了。 李深的手指動了動。然后轉向鄺力,“你現在怎么樣?” “平淡無奇?!碑斈?,鄺力平淡地當上了數學滿分狀元,沒什么大起伏?!捌降瓱o奇”這四個字是鄺力和李深互相的調侃。鄺力問:“你呢?” 李深:“一樣?!?/br> 幾人到了沙發坐下。 李深沒有介紹蔣湄,也沒有為她解釋這邊的兩人。 蔣湄習慣了他的冷漠無情,自顧自跟著他坐下。 李深拿出煙盒,給鄺力遞過去。 “謝謝?!编椓[擺手?!拔也怀闊??!?/br> 李深抽出一支煙,銜在了嘴上。 蔣湄玩了兩下打火機。 “叮?!眱陕?,追過身邊兩個男生的沉嗓,清脆地傳到了陳烏夏的耳邊。 鄺力看著李深的動作,“魏靜享說你變了,我本來還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br> 李深問:“變得如何?” 鄺力笑了:“你的氣質比高三時松懈了?!?/br> 蔣湄傾身,想給李深點煙。 李深推開了,說:“松懈不是一個褒義詞?!?/br> 鄺力:“對你來說,是一個釋然的信號?!?/br> 沙發的另一邊,坐了兩個抽煙的男人。 陳烏夏一直沒說話,這時喉嚨不舒服,輕輕咳了一聲。 李深拿下嘴上的煙,擱在煙灰缸。 鄺力坐在中間,覺得左右的一男一女有些古怪。 陳烏夏內向少話,鄺力主動問:“陳烏夏,你要不要吃點什么?” “我自己來就好?!标悶跸碾x座,端了一個泡了檸檬片的杯子。她喝一大口,這味道比啤酒好,又清又甜。和見到李深的心情不一樣。 她端著杯子回到沙發。 鄺力微訝,“三年不見,你這么猛了?快趕上魏靜享了?!?/br> 李深長臂伸出,右手橫過鄺力,奪走了陳烏夏手里的杯子,“你別喝酒?!?/br> 陳烏夏的手指差點被他捉住,她松開了酒杯,“這不是酒啊?!?/br> 李深:“這就是酒?!?/br> 鄺力推上眼鏡,看了看杯中水,“我也覺得是。檸檬風味的雞尾調酒?!?/br> “哦?!标悶跸念┫驘熁腋桌锏臒?,問:“為什么我不能喝酒?” 因為會發酒瘋。李深委婉地說:“你喝了酒會打醉拳?!?/br> 鄺力咳了一下,掩住嘴角的笑意,“好久沒有聽你的冷笑話了,我竟然有些懷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