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小地主吧_分節閱讀_20
李月娥凝著眸子直視自家雙兒,聲音比之前說話聲更大,“言哥兒,你告訴娘?!?/br> 言哥兒被李月娥突然增大的聲音嚇了一跳,之前李月娥跟他討論夫夫之間的相處,他一直沉浸在思索自己跟林大哥的關系之中,如今聽到母親的聲音——還是問他做豆腐的方子。 “不能說的,娘,不能告訴你,我……我要回去了……”季言的心亂成一片,嘴里只知道喃喃的說那幾句話,他握緊手上抱著的木盆,頓時腳下生風,轉身逃也似的往林家的方向走。 李月娥頓時在他后面大喊:“言哥兒,言哥兒,你別走??!” 看著言哥兒遠去的背影,李月娥不由得急的跺足。 林立軒騎著小毛驢屁顛屁顛回到了林家,他回家之后,本想第一時間應該見到言哥兒,獻寶似的叫他看看新買的小毛驢,之前見他不是可喜歡驢子嗎?如今家里也有了這么一頭干凈可愛的小毛驢,他肯定會樂的眼睛都比平時亮了一倍。 一想到言哥兒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玲瓏的酒窩乖巧的掛在臉上,林立軒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種暖暖的情緒。 他拍拍驢子的腦袋,喂他一根從買驢子的獨臂老人那順來的胡蘿卜,小毛驢吧唧吧唧啃著蘿卜,搖頭晃腦的討好面前的新主人。 這是一頭吃貨驢子。 喂了好幾根蘿卜了居然還不滿足,這胃口得有多大啊……像極了某個人。 “小毛驢啊,你得乖一點,等會兒你就能見到另一個主人了,他一定會好好的照料你?!鼻诳斓难愿鐑嚎隙〞窬氖甜B家里菜地一樣喂養小毛驢,這頭傻驢子,能有幸來到他們家,那可是有福了。 誰知林立軒牽著小毛驢走進林家的院子,根本沒有看到言哥兒的身影,只有趙立娘拿著水瓢喂家里的雞鴨喝水,前段時間買回來的毛絨絨的小雞小鴨們,已經脫離了雛雞雛鴨狀態,體型比之前那不堪一握的小身體壯大了幾倍有余,黃色的絨毛褪去,長出了深色的羽翼——總之是一點也不可愛好看了,斬殺吃起來絕對引不起人心疼。 屋前的菜地也因為這群不速之客豎起了矮小的竹籬笆,交叉插入地中的竹節將它們隔絕在外,免得跳進去糟蹋長的青翠欲滴的小白菜。 “哎,你這買驢子回來了呀!瞧瞧,這眼睛看起來多精神,還是我兒會選啊?!壁w立娘放下水瓢趕忙迎了上來,對著小毛驢上看下看左摸右摸眼中寫滿了滿意。 “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第20章 柴房 林立軒在趙立娘面前舉起右手,五指攤開,隨后勾下大拇指,四根手指在趙立娘面前晃了晃,漫不經心地說道:“四兩?!?/br> 林立軒不懂得毛驢的市場價格,他前世是富家公子出生,從來都是喜歡什么或者看中什么東西直接買下,也從來不會關心價錢的高低,即使現在落魄成貧困山區的農家娃,與生俱來的習慣刻在骨子里依舊改不掉。 趙立娘心疼這個寶貝獨子,向來不會說什么,言哥兒卻覺得他有些“大手大腳”,對林立軒顧前不顧后的行為表示痛心疾首,看著林立軒亂花錢那簡直是心疼的沒邊了,“林大哥你不要亂花錢了?!毖愿鐑嚎囍∧槤M是懊惱的勸阻。 咬著嘴唇揪著袖子,一副你再買就要氣哭了的樣子。 可恨的是林立軒他惡趣味,就喜歡看言哥兒那一臉心疼的樣子,有時候會故意裝傻充愣去逗他,讓言哥兒糾著一顆心又急又心疼。 林立軒可從來沒覺得自己亂花錢,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與其留在那里當寶貝一樣供著,不如花出去提高生活質量,讓自己的生活過的舒坦些。 這段時間林家的生活水平還真是拔高了一個檔次。 林立軒說完價錢之后,他扯動韁繩,饒有興致地把驢子拉去東邊的柴房,毛驢清脆地啼了一聲后,腳下撒歡,跟在他的后面激動地尾巴一搖一搖,到了地方后,小毛爐伸長了脖子,巡視自己的地盤。 落在后面的趙立娘呆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了,這的確是個活潑健康的小毛驢,鬃毛柔順服帖、外表干凈整潔,看得出前主人是有每天好好打理過它,但……就算是照顧得再好,這頭傻驢子也絕對值不了四兩銀子?。?! 四兩銀子…… 她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毛驢迎空晃蕩的短尾巴,原本的欣喜轉化為對銀子的無限心疼,之前怎么看怎么喜歡的小毛驢恨屋及烏般在她的面前變成烏黑的一坨陰云,像塊陰影一般遮住她眼前的光亮。 她怎么好像有點站不穩。 一定是那個賣驢的欺騙了自家孩子,天殺的賣家,簡直太可惡了??勺约液⒆尤绱寺斆鲀炐?,學識過人,還是村里唯一的秀才,怎么會被騙呢? 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趙立娘陷入無限糾結之中。 她伸出右手攔在半空,做出個想要勸止的姿勢,干澀的嘴唇張了張,看著林立軒撿起地上的木板,最終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你看看那頭小毛驢,長得又矮,四肢不見強壯,尾巴也短……方才的叫聲也不夠清脆,買回來是為了推磨,就是要那一把子力氣,長得好看有什么用? ——這明明就是打哪兒看都有毛??! 要她去買這驢子還不是二兩多就到手了,趙立娘在心里憤憤的想,瞪著眼睛瞧著這頭驢子怎么都不順眼。 但轉念一想,難得自己孩子喜歡……還是算了吧,不!這怎么能算了,等會兒定得給軒兒說道說道。 林立軒把毛驢拴在一根木樁上,撿起幾根木柴,比劃著想要給新來的家伙搭建一個遮風避雨的場所,林家的房子是一間正屋坐落在中間,正屋后面三個房間,左右兩個小耳房,稍微大一點的是廚房,小一點的則是柴房,廚房邊院子里搭著個簡陋的茅草棚,因著把石磨移進草棚里,四周打掃的干干凈凈,新來的小毛驢雖然是來拉磨的,卻不能讓他跟磨盤住在一起。 不然那味兒林立軒可受不了。 做出來的豆腐還能吃? 柴房原本還有位置的,可長大了的小雞小鴨們早已將那里的地盤侵占完畢,論先來后到也輪不上小毛驢,如果家里養的牲畜還要增多的話,新建房子勢在必行,現在,起碼也得給它們弄個擋風避雨的地方。 古代又沒有防治疫病的疫苗,飼養家畜更是要注意干凈和衛生,萬一有一個生病了感染一大片就虧大了。 小毛驢虎頭虎腦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拿起木板伸著脖子極具好奇心地伸長脖子蹭上來對著木板嗅了嗅,嗅過之后偏過頭再也不理了,似是知道不是吃的,這頭吃貨小毛驢對木板失去興趣,垂下脖頸看著剛從柴房里跑出來的一只小公雞。 雞冠未長成還是□□色山字形的小公雞爪子迅疾,就跟后面有狗追似的雞飛狗跳般快速從柴房里竄出來,柴房門口正好有個不高不矮的的木門檻,有這只小公雞的胸脯高,只見他它爪子一揚,翅膀一揮,在空中撲騰兩下,隨即一個窩囊的狗爬式落地撞到小毛驢的前腿。 小毛驢鼻子哼出氣,前蹄稍微使點力,把小公雞推開,公雞一個趔趄爪子一崴,上躥下跳沖進雞群,雞毛掉了一地,形容狼狽至極。 小毛驢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林立軒聽到聲音后有些差異的看看這頭驢子? 驢子還會笑? 言哥兒步子匆匆回到林家,他心神不寧地把一件又一件衣裳掛到竹架上,“??!”言哥兒的手被竹節上的凸刺刮蹭到了,讓他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 他甩了甩手緩解疼痛,風把他的發絲吹上嘴角,言哥兒伸手把頭發撥到耳后,他看到食指上有一條微長的紅痕,火辣辣的刺痛從紅痕出傳到周邊的其他地方。 自從快步走回來后,言哥兒一直心緒不寧,就像頭頂上一直懸著瓦罐,今天突然掉下來砸到他頭頂一樣,一個隱隱存在的、他膽怯不敢去想的東西浮現在他腦海里,他越來越開始懷疑他跟林大哥的關系,他們真的算是夫夫嗎? 還是……有另一種可能。 就像母親說的,夫夫夜晚在一起,除了蓋同一個被窩外,夜里還要做這樣那樣的事,不能因為痛或者其他的東西就把這件事擱置在一邊……而且,母親希望自己能給林大哥生下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