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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侯爺,皇都城邊,天子腳下,嬴氏的眾位先帝們都在天上看著您呢,殘害手足, 搶奪皇位對您來說絕不是什么好事兒?!?/br> “孝文侯爺請三思啊,放了圣上, 您繼續回冀北逍遙快活去,往后名留史書,也不至于落個弒君篡位的惡名?!?/br> “請孝文侯爺三思?!?/br> 嬴嗣音眼皮子也懶得多抬幾分,他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長劍, 做好的決定又豈是他人輕易幾句話就能更改的呢?嬴嗣音一直是嬴嗣音,從來沒有變過,耳根子軟的毛病也僅限于某些人罷了,今日除非沈清寒開口,否則別人說些什么,怕是他也聽不進去的。 外頭整整齊齊的喊聲也是讓馬車里的沈清寒好奇的厲害,他剛剛想撩開車簾往外瞧瞧發生了什么事,便突覺身后一道寒意襲來,下意識的側身躲避,然后快速拔劍往外一指,劍尖都抵住了對方的咽喉才看清了來人是穆飛云。 這是最后一個能守著莫南風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的人。 哪怕只是念著這一點,這一劍也是刺不出去的,眼底的情緒變化的太過明顯,沈清寒急急收手,可是雙方離的太近,而且馬車內的空隙也不大,劍倒是收的回來,劍氣卻是穩穩當當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呃…………”沈清寒吃痛的捂住胸口,喉間一甜,他硬是把這口血氣給吞回了肚子里去。 “沈清寒?!蹦嘛w云忙忙伸手上前來扶。 嬴嗣音隔著很遠的距離,卻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側頭朝身后的馬車一瞧,又若無其事的轉回了身來。 皇都城做了準備,雖然這些人在嬴嗣音的眼前也是一樣的不值一提,可終歸對峙的架勢要擺出來,尤其是‘蒼山幽月谷’的人,‘攬月凌云峰’的人,‘暗香門無夜宗’的人,‘漠北臨安’的人,大門大派,小門小派,該露面的人全部都在這個時間點里露了面。 司馬衛侯臉上的表情稍顯為難,他側頭朝寧嘉容道了一句,“人多了就麻煩,一會兒有情況直接除掉嬴景文?!?/br> 寧嘉容明了的點了點頭。 嬴嗣音也不廢話,半分和解的意思也不曾有,今日來就是拼個你死我活的,他只舉起自己手中的劍,在劍刃之下倒映出自己深邃硬氣的眉眼,語氣平常的開口道,“誰先來?” 沈清寒看見穆飛云的同時無疑是震驚的,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但直覺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幾乎是同時想要確認嬴嗣音是否還好,所以伸手撩簾子的手指頭更快了幾分。 穆飛云來攔他便是攔的更快,把人往身后一扯,直直按著沈清寒的手腕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有話想同你說?!?/br> 沈清寒如今的身手和莫南風比也是不相上下,真動起手來那也是自己吃虧的,于是穆飛云一來就表明了來意,他知道沈清寒不會輕易對自己動手,顧著莫南風的面子,對方也不會傷他。 果然,沈清寒沒有反抗,只是抿起嘴唇,然后安安靜靜的看著穆飛云。 要說這些來攔路的人也是夠有意思,明明一個比一個清楚嬴嗣音的性子,一個比一個知道他的兇殘程度,知道動手打不過,所以在場的人連個敢當著嬴嗣音的面拔劍的都沒有,大家只是面面相覷,天真的想要等著嬴嗣音他自己良心發現。 身后的軍隊完全是跟著嬴嗣音的步伐在往前走,嬴嗣音往前一步,隊伍就跟著往前一步,對面的眾人被這一個人所帶來的壓迫感逼的連連后退。 有人抬手一個示意,城樓之上就突然整整齊齊的站開一排弓箭手,他們紛紛搭箭拉弓的對準了嬴嗣音一個人所站立的位置。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甚至就連松手的時間點都一模一樣,長箭整齊劃一的‘嗖嗖’聲直朝嬴嗣音飛射而來,冀北眾人沒有一個慌亂的,大家跟著嬴嗣音在一塊兒,世面見的多了,什么大場面沒瞧見過,區區一個箭陣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長箭都還沒來得及飛到嬴嗣音的安全距離之內,便是被那男人一個甩手給紛紛打了回去,箭頭回射,穩穩當當的刺中了射箭人的心臟。 “這……………” 嬴嗣音用實力告訴了所有人,孝文侯爺還是當年的那個孝文侯爺。 “怎么回事?皇都城傳出來的消息是假的嗎?” “不是說嬴嗣音一身武功盡廢嗎?這哪里是盡廢的模樣?他分明還是那樣可怕?!?/br> “完了完了,朝廷不會是拉咱們出來擋槍陪葬的吧?!?/br> “說不定是拼著最后一口氣,吊個虛招子嚇唬咱們呢?!?/br> 有不信邪的人舉著長劍上前來試探,哪知道才靠近幾步,甚至都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走的時候,便是被嬴嗣音伸手直接用強勁的內力給強行的吸引過來,那家伙的脖頸剛剛碰到自己的手指,嬴嗣音便是面不改色的手指頭一緊,頸骨錯位,瞬間咽氣。 孝文侯爺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臉上的表情都不會有變化。 被掐死的人讓他給隨手扔在了一旁,軟趴趴的趴在地上,莫名的散露出一股威懾來。 江湖前輩高人眾多,愣是沒有一個敢主動上前冒這個頭,就連穆成舟和莊若臨以及魏淵這樣的各大世家領頭人,也是不動聲色的小心后退了好幾步。 “孝文侯爺,咱們有事好商量,江湖中人雖是不齒于你,但卻也都是心服口服的認你這個天下第一,現今兩敗俱傷是大家都不想要的結果,如果能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這件事情是最好,您先冷靜些,我們有事好商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