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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余不知道實情的人們,那卻是一輪接著一輪的往嬴嗣音面前去送人頭。 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狀態,嬴嗣音近日注意力恢復了不少,許是刻意有在關心周遭的動靜,沈清寒能感覺到對方的警惕性又回來了許多,尤其他還在休息著的時候,便能聽見嬴嗣音鄭重無比的撩開車簾子沖著外頭的顧則笑道。 “則笑,你去告訴司馬哥哥,右前方七百米有三十六個人埋伏在樹上,讓他立刻帶人去解決了,就地挖坑掩埋吧,不用留活口?!?/br> “是,侯爺?!?/br> 沈清寒能感受到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冒芽,可是礙于自己從小就愛胡思亂想的脾性,所以他只當是老毛病又犯了,便強壓心底的思慮不再去想。 “則笑,你去告訴嘉容哥哥,正前方應該有三百人以上的隊伍在后山埋伏,讓他帶人去處理吧,人太多就不挖坑了,放把火燒了便是?!?/br> “是,侯爺?!?/br> ……………… “則笑,嘉容哥哥回來了嗎?” “回來了,和司馬哥哥在前頭聊天兒呢?!?/br> “這條路是不是要經過清風閣?” “大概還有一里路就能到清風閣?!?/br> “讓他們倆一起去處理吧,一個也別留?!?/br> “…………”顧則笑先是奇怪的偏了偏頭,隨后還是順從道,“是,侯爺?!?/br> 于是這么一路朝皇都走,沈清寒是一個麻煩也沒遇見過,回回寧嘉容和司馬衛侯都弄的渾身是血的回來,嬴嗣音的車架也不等人,人家還得自己找條河把自己洗干凈,換上干凈衣裳,這才再追上來。 雖是奇怪,但是沈清寒沒辦法多問,嬴嗣音最近也沒能好好睡覺,整個人完全處于高度緊張和緊繃的狀態,回回夜里休息的時候,沈清寒都能感受到有一雙溫熱的大手,就這么在自己的發間穿插,很溫柔的手法,帶著許多許多憐惜,也帶著許多許多不舍。 若是以往,嬴嗣音這么大晚上的不休息,逮著人的頭發就一晚上一晚上的薅,盯著人就死活不閉眼,那沈清寒一旦察覺必然是要再跳起來再罵他幾句神經病的。 可是現在沒有罵他,也不想罵他,像是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悲傷一般,沈清寒就這么任由嬴嗣音對自己做些什么。 車隊一路順暢無阻的到了皇都城,那日沈清寒剛剛想撩開車簾往外頭瞧一眼,哪知道手指頭剛剛伸出去,自己身子便是一輕,他又被嬴嗣音抱進了懷里。 “一會兒你等在馬車里就好,別出去了?!?/br> 嬴嗣音的鼻息輕輕噴在了沈清寒的頭頂,沈清寒有些好奇的抬頭,還來不及問些什么,便聽見前邊兒有人折回來敲窗戶,那是顧則笑的聲音。 “侯爺,到皇都城門口了,朝中那幾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大人全部在前頭等著呢,您看看…………” “本侯這就出來?!?/br> 塞著沈清寒到了馬車的最角落,嬴嗣音拉過毯子來將他嚴嚴實實的蓋好,系上自己的黑色大帽檐長披風,臨出馬車之前還抓著沈清寒的下巴低頭吻了他一通。 嬴嗣音跳下馬車,那黑色的衣袍角落在沈清寒的眼前晃過,他正想起身朝外看,便又聽著嬴嗣音低聲一句。 “乖乖待著?!?/br> 嬴嗣音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兒,這是沈清寒從對方這幾日的態度里得到的最直觀的感受。 顧則笑一見嬴嗣音露面,便立刻從馬車上跳下來快步跟上,司馬衛侯和寧嘉容也是一樣,紛紛翻身下馬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往前走。 韓離和巨淵以及商落云留守冀北城,前幾日還有信報來說,有幾個不要命的小門小派想趁著嬴嗣音不在的時候跑來偷家,哪曉得人都還沒能進得了冀北的大門兒,便已經在蘇河鎮全部被一網打盡。 見嬴嗣音出面,朝堂之上為首的幾個大臣面色難堪的上前接見道。 “下官見過孝文侯爺,前段時日聽聞圣上前去冀北同侯爺敘舊,勞煩侯爺大費周章特地送人回來了?!?/br> 沒人敢直面嬴嗣音這回上門來的目地及事實,大家都只想著能把這秉性奇怪的孝文侯爺哄回去才好,最好給他個臺階下,大家和和氣氣,好聚好散。 哪曉得這嬴嗣音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眉頭一挑便是開口道,“讓路吧,這天下該換人坐了?!?/br> “這……………”大臣們一度sao亂,你瞧我,我瞧你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侯爺還真是愛開玩笑?!币姛o人肯出面,幾番衡量之下,一忠心耿耿的尚書老臣哆嗦著上前道,“這天下本就是嬴家人的天下,侯爺同圣上皆是皇族血脈,按理說誰坐這個位置都是合適的,只不過當年侯爺您親口說要退出皇位繼承的選擇之中,如今圣上居于高位,且也未犯過什么天下之大不韙的錯事,倒是沒有理由這般唐突的再換人來坐鎮?!?/br> 第126章 時隔六年再掛上自己的那把血劍, 嬴嗣音沒有一星半點兒的不適應,仿佛這把劍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一般, 他拔劍也能拔的漫不經心, 順著這個招式, 一道黑氣從指間散出,繞著長劍環繞而下, 隨手挽的一道劍花, 便是在地面上劃過了好幾道深深的痕跡。 司馬衛侯和寧嘉容左右隨侍,見主子拔了劍,兩人也十分默契的跟在身后, 將手指搭上了劍柄, 隨時準備出戰。 嬴嗣音拎著長劍一步一步朝前走,他每前進一步, 面前的大臣們便是手忙腳亂的紛紛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