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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嗎?”嬴嗣音陰沉著臉,這話是對司馬衛侯說的,很明顯能看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不適合開玩笑。 惡語出口,因著兩人平日里也實在是太熟,所以司馬衛侯并未往心里去,他只是賠著笑臉解釋道,“侯爺,下官的意思是,在這藥仙谷里開道的法子很多,我們冀北雖說在江湖中那是臭名昭著,可是這做惡人歸做惡人,卻怎么著也不能忘了自己還是個男人的事實不是,像這些欺負姑娘家的事兒,我們還是不做為好?!?/br> “做男人?”嬴嗣音嗤笑一聲,隨后懶懶散散的往身后趴著做椅凳的那小廝身上一坐,便開口問道,“既然衛侯你這么說了,那麻煩你做個男人開道的活兒給本侯瞧瞧?” “這......”司馬衛侯一時語塞。 顧則笑只顧著自己偷摸笑開來,一邊笑還不忘一邊罵道,這丫可真是活該。 司馬衛侯合起折扇,他走到那兩位姑娘的面前,因著姑娘是雙腿發軟,所以只能坐在地上,他又是站著的,這身高如何看也不合適,于是司馬衛侯也只能一撩衣擺,然后在姑娘們的面前蹲下。 用折扇敲敲手心,司馬衛侯說道,“在下只問兩位姑娘三個問題,還請姑娘們如實回答,若是有半分隱瞞被我們發現,那便是不牢我家侯爺動手,在下也得狠了心取兩位姑娘這一回性命?!?/br> 雪茶抱著紫鳶的胳膊,抬頭去看司馬衛侯那張笑意盈盈的臉時,心下卻不知為何更加起了幾分涼意來。 司馬衛侯舉起一根手指頭,“第一,你們谷中這幾日可是進了一位男子?” 雪茶正要說沒有,口型才剛剛出來,司馬衛侯便立即打斷道,“在下乃是西鄞國翰林院大學士司馬衛侯,在下身后的那位主子乃是西鄞國冀北孝文侯嬴嗣音,這人在也不在,還請兩位姑娘慎重回答?!?/br> 雪茶的嘴巴就這么呆呆的張著,雖說是十六年從沒出過谷,可這司馬衛侯,這嬴嗣音的大名,江湖上哪怕是個三歲的黃口小兒那也是知道的。 她的眼底有輕微的動搖,但還是立馬搖了搖頭說道,“虛懷谷內從來沒有男人入過谷?!?/br> 剛剛還笑著勸嬴嗣音不要對女人動粗的司馬衛侯面色突變,伸手扣住姑娘們頸脈的手指頭倒似比他嬴嗣音還要快上幾分。 結果是確認的,這么浪費時間問話也無非是想給嬴嗣音在江湖上稍稍留下那么幾分好名聲,誰知道這些人這么不明事理,給了活路不走偏要來撞一回閻王。 司馬衛侯輕微皺眉,手里的動作絲毫不減,直掐的那雪茶亂翻白眼。 紫鳶怕的要命,伸手去掰司馬衛侯的手指頭,可她一介女流之輩又如何是人家的對手。 眼看著雪茶手腳亂抓就要沒命的時候,紫鳶這才哭喊道,“哥哥饒命,哥哥饒命,我們說,我們什么都說?!?/br> 司馬衛侯一笑,甩開了自己手里抓著的雪茶。 雪茶被人松開,好不容易能正常呼吸,連連喘了幾口氣兒,誰知道一個不注意還被嗆的連聲咳嗽起來。 司馬衛侯就這么死盯著那兩個女人,見雪茶咳嗽的也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追問道,“還是剛剛那個問題,請姑娘回答?!?/br> 紫鳶拍著雪茶的背脊替她順氣道,“雪茶,谷里進了外人嗎?” 知道嬴嗣音和司馬衛侯的大名,看這兩個主兒也不像是閑著沒事兒跑來他們虛懷谷鬧事兒的,就這陣勢,少說也是九成九的把握來尋人,雖然自己不知道,但直覺告訴紫鳶說,他們口中的那個人,現在的的確確是在虛懷谷內沒錯。 雪茶眼神有幾分閃躲。 司馬衛侯道,“在下是個男人,但同時,也是個惡人,你若是不肯說,那在下便......” 話畢,司馬衛侯的手指頭又朝那紫鳶伸了過去。 司馬衛侯沒打算殺人,這么換來換去的欺負人家,充其量也只是為了嚇唬罷了,他可不是嬴嗣音,至少下手知個輕重的,自己動手那倆姑娘好歹也能留條命在,若是換了嬴嗣音動手,那雪茶這個‘不’字剛出口,估計嬴嗣音便是能直接掐死她。 “衛侯?!辟靡舭戳税醋约旱念~頭,口氣沉悶道,“本侯是真的累了?!?/br> 言下之意便是在催促快些。 嬴嗣音自從服了嬴景文給的那顆藥丸之后,身子便一直不舒服,顧則笑看他那陰沉沉的模樣,心里也起了幾分擔心,只想伸手去探探對方的額頭,誰知道手指尖剛剛伸出,便被嬴嗣音給按了回來。 嬴嗣音低聲道,“本侯無礙?!?/br> 顧則笑道,“侯爺,你若是真的煩了,這倆丫頭又硬是不肯說實話,那咱們就別跟她們廢話了,直接把人一殺,這破林子的樹一把火燒出去,散了那瘴氣,要進去可還不容易?” “言之有理?!辟靡粲袣鉄o力的笑著,只伸手拍了拍顧則笑的肩膀道,“還是則笑深得本侯之心?!?/br> 顧則笑驕傲道,“那我可有侯爺年輕時的風范?!?/br> 嬴嗣音點點頭道,“有,很有?!?/br> 司馬衛侯聽話這對話卻是不樂意了,他轉頭沖著那兩人道,“侯爺這話可是對下官不滿?” 嬴嗣音道,“衛侯你分明知本侯慣常討厭與他人做無用之周旋,也知本侯根本不關心這天下之人如何看待本侯,評價本侯,卻又說出那么一番要替本侯留下好名聲的話來,名聲這東西,要來究竟于本侯何用?天下人認得本侯好與不好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