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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背天超u也知道這不太合規矩,但是他相信樊淵這個人會把握分寸的,總不至于濫用權利。 “你難道不覺得你對樊家那位三公子太特殊了點?”焂夜不滿地抱怨道,“我都要懷疑……” “郡主,有位自稱姓樊的客人找您?!遍T外有人通傳道。 焂夜撇撇嘴,隨意看了眼程斐瑄:“剛說到人就來了?!?/br> 又提高聲音對著外面喊道:“讓他上來吧?!?/br> “是?!?/br> 程斐瑄臉色一變,剛剛還一副淡定的神情,現在突然變得焦躁起來:“我先走了?!?/br> “怎么,不留下來聊聊?”焂夜似笑非笑地瞅著程斐瑄,“你們不是好朋友嘛?” 還特意咬重了“好朋友”三個字的音。 “我有要事?!背天超u已經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起身往窗邊走。 “殿下就這么喜歡走窗?”輕笑聲傳來,溫和的語氣,帶著獨屬于樊淵的韻味。 程斐瑄一僵,停了腳步。 第一章 焉知不打有自招 程斐瑄訕訕一笑,站在那里全然不知道逃跑被抓了個正著應該怎么辦。 所幸樊淵也沒有心思去難為他,便將剛剛的玩笑之語隨意帶過:“適逢殿下在此,不如坐下來聊聊再走?” 程斐瑄暗自松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走回剛剛所在的位置,坐了下來。 樊淵看了他一眼,選了個程斐瑄身邊的位置坐下。 程斐瑄不清楚樊淵這選擇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無論是什么情況,他還是下意識身子一僵,雖然目光游離在樊淵之外,注意力卻全部放在了樊淵身上。 焂夜百無聊賴地托腮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若有所思道:“嘖嘖,樊大人,問個問題,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br> 樊淵挑眉笑道:“自然沒有?!?/br> “那就好,”焂夜看向程斐瑄,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得罪過你就行。畢竟我還指望著某人供我有口飯吃?!?/br> 樊淵不解其意,轉念一想,突然好像明白了一點什么。 “郡主說笑了?!?/br> 得罪了他會被某人找麻煩這種說辭,樊淵是不太習慣的。 若是真的有人得罪了他,他自己也會去把場子找回來,從沒指望過會有人來插手他的事。 既是不喜也是不待,因為他知道真正能依靠的永遠只有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不明智的。 但是聽焂夜郡主這么說,他難得也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新奇。 “我可不喜歡說笑?!睙Y夜郡主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耽誤太久,匆匆反駁一句便把樊淵所來的目的拉出來談了,“瑤京的暗衛是我負責的,既然頂頭上司一力承當責任,我是無所謂的,你有需求可以找我?!?/br> “關于刺殺齊王殿下的那伙人,你們查到了什么?”對方如此爽快,樊淵也樂得干脆。 焂夜頓了頓,看了眼還在神游的程斐瑄,嘴角一抽,突然覺得自己在這里很多余。 程斐瑄感覺到了這詭異的沉默,連忙開口道:“他們是混在商隊里進城的,商隊是常年來往于留夏和瑤京的隊伍,里面的主要負責人都是身家清白有底可查的,暫時還查不出什么不對。給你塞紙條的那個也是個死士,我們一路跟他到了留夏,他就突然服毒自盡了,具體一點的線索都在留夏那里斷了?!?/br> 樊淵雖然明白早期的暗衛能力還比較單一,但這種工作效果還是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真是…… “就這些?”他輕輕反問一句。 說實話有點失望。 不過有對比才有傷害,這種認知反而讓他有的佩服眼前這位齊王了,一手構建流螢尉,在全國鋪開那樣一張網,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程斐瑄莫名覺得羞愧,他簡直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這樣回答:“就這些?!?/br> 焂夜低咳一聲:“咳,暗衛原先只是負責皇室安全,主要力量都是在瑤京這里,雖然近來程斐瑄是想擴大規模,但還沒有收到成效,而且陛下也長大了,擅動暗衛體系總是不太好的,不能布置更多的人手?!?/br> “麻煩兩位殿下幫淵查一個人?!狈疁Y也不強求,反正遲早有一天流螢尉的流螢會布滿大江南北,風吹草動,盡在掌握。 程斐瑄也不問為什么要去查,直接就問是要查什么人:“何人?” 他不想再看到樊淵失望,連忙就一口應下,心里盤算著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絕對不能再是這種結果。 樊淵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個兩字的名字:“樊湛?!?/br> 雖不過兩字卻讓聽者為之驚詫。 “樊湛?”焂夜愣愣地反問,“那不是……” 樊淵坦然承認道:“正是家兄?!?/br> 樊湛,字君玄,隆昌三年生,青溪樊家的二公子,乃是樊淵同父異母的庶出兄長。 在樊淵印象里,樊湛個性爽朗,是個很盡心盡責的兄長??赡苁且驗槌錾碓?,樊湛刻意避開了習文而選擇了弄武,投身軍隊,現在恰好就在留夏駐守,為留夏守備,官拜正五品。 如果不是那些在別院里蹦跶的都是樊湛送來的人,樊淵也不會對這位一向安分守己的二哥動了懷疑。 “樊二公子是留夏守備,管理軍隊總務、軍餉軍糧,這是重要軍職,查起來應該不難?!背天超u只是短暫的詫異后就神態自若地應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