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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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獨輪車推我出去?!彼噶酥覆穹拷锹涞哪拒?。那木車是莫小碗爹親手做的,日常用來搬運東西。 莫小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將獨輪車推了過來,只見他雙手在獨輪車上一撐,便將自己轉移到了車上。 “出去?!?/br> “哦?!蹦⊥胪浦鰜?,外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包括聞聲而來看熱鬧的左鄰右舍。 “捕快……” “他家怎么有個捕快?” …… 看熱鬧的人低聲議論起來,眼底多了幾分敬畏。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里正村長就是頂大的官了,縣太爺那就跟皇上一般,這捕快自然就像皇帝身邊的錦衣衛似的。 眼前的這位捕快生的十分英俊,氣度十足,冷肅如冰,目光如炬,看的人一股涼氣從腳底心升起來。村民們只看這一眼,便相信這位是貨真價實的捕快了。 “果然好氣魄!” “原來捕快大爺長這樣??!” 張大媳婦目瞪口呆,那衣服那腰牌,還有樸刀,是真捕快??! 裴遠的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冷意,拿起腰間的黃銅腰牌,舉在眾人眼前,朗聲道:“我是青云縣的捕頭花凌!這里有腰牌為證!同時,我也是莫小碗的三舅,嫡親的!”最后三個字,他咬的很清晰,眾人也聽得清楚。 莫小碗愣愣地望著他,這個時候她才第一次聽他說自己的名字,敢情他真姓花?若不是那鬼話是她自個編出來的,她自個都要相信眼前這位正義凜然的是她親三舅了。 “沒聽說啊……” “青云縣不就是隔壁縣城嗎?有這樣一個捕頭?” 這時圍觀的人中有人十分肯定地道:“有??!我聽說過青云縣的花捕頭,可厲害著呢!聽說抓到不少汪洋大盜,十分得那邊縣太爺器重!了不得的人物!” 聽了這話,張大媳婦和里正對看一眼,心里都有些發怵。 張大媳婦是個潑辣慣了的,此時就要得手怎能輕易放棄,她不服嚷道:“便是隔壁縣的捕頭又怎么樣?喲呵,管閑事都管到鳳頭縣來了?” 裴遠冷冷笑了一下,“嚓”的一聲抽出了樸刀,只見那樸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那鋒利的刀鋒白花花的,看的眾人一驚。 他隨手挽了個刀花竟快的沒影,手指撫著鋒利的刀鋒不緊不慢道:“我今兒既然來探望親戚,便沒有立即走的道理,這邊十天半月,一年半載的我都住得。我這人沒耐性,但凡有人擾著我吃飯睡覺的,都得先問問我的樸刀!我這樸刀也有個邪性,若是十天半月不沾著人血,特別容易生銹?!?/br> 他驀地將刀尖指向張大媳婦,唇角微揚:“要不,你試試?” 張大媳婦嚇得往后跌了一步,覺得那一刀刺過來,仿佛刺到了她的心窩里,嚇得她渾身抖了一抖。十天半月不沾著人血就要生銹,那他得是殺了多少人才練就這么鋒利一把刀??! 她推了推里正:“要不,你上前去說說,這人……這人有些兇呢?!?/br> 里正雙眼滴溜的轉著,他本是收了張家的錢才來做這昧良心的事情,但人家舅爺是捕頭,管他本縣還是鄰縣的,他一個小小里正哪里惹得起?何況人家手里那把樸刀看起來殺人不眨眼。比起張家給的那點小錢,他覺得還是自家性命要緊。 他臉上堆起笑容,雙手對著裴遠作揖,恭維道:“久聞花捕頭大名,卻不知道是莫家的舅爺,得罪得罪!這買賣房屋是大事,總得征得主人家同意,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彼D頭一臉嚴肅的對張媳婦說:“你們這買賣沒談好,找我來湊什么熱鬧。談好再說吧!”說罷一轉身便溜了。 張大媳婦眼瞅著里正溜了,心里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一回頭看到那人手中明晃晃的樸刀,看到那身叫人害怕的捕快服,只得忍了氣,帶著兩個伙計打算打道回府。 “等等!”莫小碗叫道,“將這三十文錢拿走!有人瞧見你兒子下巴已經好了,這三十文錢算是我家賠的醫藥費,從今往后,誰也不欠誰!你若是再找麻煩,也得先問問我舅爺的樸刀呢!” 張大媳婦低著頭不敢作聲,灰溜溜彎腰撿起地上的銅錢,一溜煙地帶著人跑了。 看熱鬧的人嘖嘖贊嘆著:“真是門好親戚呢!以后莫家可是有人撐腰了!”裴遠一晃刀子,眾人唬的一哄而散。 危機終于解除,莫小碗長長松了一口氣。她也沒想到,自己費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法解決的事情,他一出面便搞定了。 “愣著做什么,推我進去?!蹦腥死淅涞?。 莫小碗“誒”了一聲,推著獨輪車將他送回了柴房,他雙手一撐,又將自己挪回了床上。那雙手臂,看起來真是有力量。 花大娘拉著莫小瓢正式進來認舅了,她發現這個便宜弟弟除了兇點冷點,長得倒是挺好,還肯幫人,心中感激萬分。莫小瓢十分開心有這么個捕頭舅舅,抱著他的樸刀看了好一陣,羨慕的口水直流。 為了不攪擾他養傷,莫小碗讓娘把弟弟帶出去。 “不是說與你無關嗎?你怎么又想幫忙了?”莫小碗疑惑地問。 裴遠雙手環胸靠在墻邊望著黑漆漆的屋頂,道:“無聊!閑著也是閑著,總得找點事兒做?!?/br> 莫小碗無語,正打算出去做晚飯,卻聽他問了一句:“你不想救你爹了?” 第7章 解鈴人 莫小碗吃了一驚,回頭拿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你能救我爹?” 裴遠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鄙夷的弧度,雙手墊著后腦勺,仰頭看著屋頂道:“明日,我要吃一只雞?!?/br> 莫小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廝真是獅子大開口,家里的母雞都是要生雞蛋的,便是大公雞那也是到了年底才能殺的,這廝開口就要一只雞,光是聽著就rou疼。 裴遠見她一副摳搜的樣子,冷聲道:“既然不想救人,你可以出去了?!?/br> 莫小碗咬牙:“行,你要是有辦法,明天給你燉一整只雞?!?/br> 男人不滿的蹙了蹙眉:“不要燉的,要烤的?!?/br> 莫小碗無語,浪費!雞湯可是最好喝的! “行!” 她搬了小板凳坐在他床邊,打算認真的聽課。裴遠讓她將她爹是怎么進牢房的前因后果說了一回,莫小碗說的很詳細,生怕有什么遺漏的。 裴遠聽罷,手指輕輕在床板上敲了幾下,眼底閃過一道冷光,道:“你爹的確沒偷縣令的絲綢寢衣?!?/br> 莫小碗雙眼放光十分歡喜,人人都說她爹偷了東西,眼前這個人是第一個說她爹沒偷東西的外人!她雖然覺得他性子冷酷,但是此時卻覺得分外的親切了。 “我就說吧!”她一拍巴掌,“我爹就不是那樣的人!” 男人瞅了一眼她激動的樣子,不緊不慢道:“我有言在先,我并不認得鳳頭縣的人也懶得同那些人打交道。救你爹這件事要靠你?!?/br> “我?”莫小碗一呆,她無權無勢的,在誰跟前都說不上話,她能做什么? “解鈴還須系鈴人?!彼鄣讋澾^一道精光,“這件事你得去找一個人?!?/br> “誰?” “秦姨娘?!彼蠹t的唇角微彎,“她誣陷你爹偷縣令的寢衣,只是因為當時一定有一個人從她的寢房偷跑了出去,她生怕被人識破,便謊稱你爹進來偷東西,然后再叫人偷偷將寢衣藏在你爹的床下,坐實了這個罪名?!?/br> 莫小碗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呆呆望著他,太牛了吧,這人的腦袋是怎么長的,他聽她說的這些就什么都知道了嗎?這半個月以來,從來都沒有人這樣說過呢。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誣陷別人她良心過得去嗎?”她激動地嚷起來,聲音漸漸變大。 裴遠冷笑一聲:“因為她在偷情,倘若叫人知道,只有被打死的份!” 驀然聽到“偷情”兩個字,莫小碗尷尬的撓了撓頭,對著一個男人談論偷情,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我找她,她就會承認?”莫小碗有點擔心他會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男人這次倒沒有鄙視她。 “你去,不是要她承認,而是威脅她。倘若她不想辦法讓縣令放你爹出來,你就把她偷情的事情嚷的滿世界知道。她沒有法子,只能幫你?!?/br>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莫小碗呆呆想了半天,覺得這個法子真是天衣無縫。 “好了,我累了?!彼秸眍^上,枕著手臂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莫小碗本來還想問問怎么才能見到秦姨娘,這會見他已然不理她了,只得灰溜溜的出了門。剛要出門,屋里傳來一聲:“雞,烤的?!?/br> “知道啦!”她皺皺鼻子,想著雞就心疼。她撓撓頭,自言自語地嘟囔著:“我該怎么見到秦姨娘呢?” 她帶上了柴房的門,一個小家伙一下子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了一邊的角落,正是莫小瓢。 “姐,我知道怎么見到那個女人!”莫小瓢激動地說,“我幫你!” 莫小碗一把抓住他的手,問:“怎么見?” 莫小瓢在她耳畔嘀咕了幾句,最后說:“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不幫你把風?!?/br> 莫小碗無可奈何,想著她爹的死活恐怕就在此一舉,咬了咬牙,答應了。 第二日一早,花大娘便拎著雞蛋去學堂跟先生求情去了,莫小瓢被叮囑在家不許到處亂跑惹禍。 姐弟兩趁著奶奶不注意,偷偷牽著黑子就往外跑。 黑子知道要出門,這次倒是乖巧聽話的很,乖乖的背著兩人哧溜就出了村子,一路往山路上奔跑而去。 中午的時候兩人才進了縣城,牽著驢晃悠在縣衙的外頭。這鳳頭縣的縣衙建的威武極了,黑瓦紅墻,墻頭高大,門口立著兩座大石獅子,有衙役拿著大棒子守著,等閑老百姓看著都是繞道走。 莫小碗姐弟兩自然不敢往衙役跟前湊。據莫小碗知道的,縣令一家住在衙門后面的宅子里,秦姨娘平日里出門不多,偶爾出門也是前擁后簇坐著轎子幾個丫鬟陪著。 莫小碗自然不是等她出門,因為她壓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門。按照莫小瓢的主意,誰家還沒個后院,誰家還沒個狗洞。如今,他們法子就是鉆狗洞,但是狗洞鉆進去是一副什么光景,真真是誰都不知道。搞不好,秦姨娘沒找著,把自己給送進班房了。所以,這是一件極為冒險的事情。 莫小碗和莫小瓢在縣衙的前后轉了一圈,還真給他們找到了一個狗洞,按照位置來看,應該是縣老爺家一家人住的后院子。 莫小瓢呆在狗洞外頭給莫小碗放風,眼見著四周無人,叫她姐趕緊地鉆洞。 莫小碗此刻心里就跟擂鼓似的,這種心情就仿佛在萬丈深淵上頭走獨木橋一般。但是想到這是救她爹唯一的希望,她只有舍命一搏。 她深吸一口氣,回頭見四周無人,立即縮了身子往狗洞里鉆,她個子不大人又纖瘦,一下子還真給她鉆進去了。 “汪!”一抬頭,便對上了一張狗臉,那黃毛狗兒傻呆呆地望著她,倒看起來不兇。 “汪!汪!” “噓!別叫??!”莫小碗快嚇死了,幸虧她早有準備,從兜里掏出一個rou包子扔了出去,狗瞧見立即轉頭去追rou包子,趁著這當兒,她趕緊躲進了一旁的草叢里,貓著腰偷偷看來往的丫鬟仆人。 一個丫鬟朝這邊看了一眼,見狗在啃rou包子,撓了撓頭,疑惑了一下便走過去了。 莫小碗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氣,飛快的隨著游廊往里鉆,一會又躲進了假山里頭,在偌大的縣衙后宅行走,竟沒有給人發現。 她正琢磨著秦姨娘住在哪邊,她該往哪兒走呢,便聽到假山上頭有人開始唱曲了。 那女人尖著嗓子唱了幾句,戲腔落下時,旁邊幾個人一起鼓掌,贊道:“您唱的真好!這腔調美的真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女人哂笑道:“瞧你們這嘴巴,一個個的甜的。這說的是什么話,我這個水平也不過在自家賣弄一下,要真去外頭戲班子里,那是要給人笑話的!” “您這話說的,便是出去,那些戲班子的花旦青衣也只有自愧不如的份。誰不知道姨娘是縣老爺最疼愛的女子,走出去還有誰不給您面子?就說那個莫老實吧,您一句話,縣老爺說不準就得讓他坐一輩子的牢呢,可見縣老爺多么寵愛您?!?/br> 女子嬌媚地輕笑起來:“他是不長眼,誰叫他膽大包天,偷哪里不好,居然偷到我屋里來了?” 這話聽得莫小碗一腔憤怒,緊緊地捏著拳頭,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姨娘在假山上的亭子里看了一回風景,又唱了一會戲,便覺得無聊了,打算去園子里走走,誰曉得她還沒站起來,就看到一個小丫頭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大吃一驚,拿纖纖玉指指著她:“你……你打哪兒來的……”分明是個生面孔,衣裳也不是府里丫鬟的,倒像是從地底下鉆出來的。 在場的兩三個丫鬟也呆住了。 “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