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_第79章
第十六章 求雨 【三磕頭, 神塔倒】 “幼兒園園長……”景安摸了摸下巴, 突然看向謝七, “你猜我們周圍還有好人沒有?” “我呀?!敝x木佑笑瞇瞇的, 他此刻心情很好,心滿意足地回味著方才景安驚訝的神色。 至于幼兒園園長, 還真不是他刻意地去關注案件。而是丁鈺請神時, 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后的園長,周身縈繞著讓謝七難以忽視的血氣。連帶著中年男子身上很久以前沾染上的怨氣也重新有了生機。 雀氏的案子, 應該不是他第一次殺人才對。謝木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但轉瞬即逝。 “你……”景安瞇著打量著今天格外嘚瑟的謝木佑, 薄唇輕啟,“你是人嗎?” 謝木佑:“……” “嗯?”景安傾身, 聲音打在他的臉頰上,指頭撫上了他的額頭,“你是人嗎?不是長了角嗎?” 謝木佑地捂住自己的額頭, 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被景安支配的時光。 兩人正打鬧著, 突然見睡著了的大肥鳥驚醒了:“著火了著火了,羽毛燒著了!” “鳥也會做噩夢?”景安抱臂看著給他一個舞臺就能自導自演一出戲的白孔雀。 白孔雀抗議道:“不是夢不是夢?!边呎f邊跳腳, 仿佛真的被燒到了羽毛一樣。 “不是夢?!敝x七斬釘截鐵道,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做夢都是有預兆或者暗示的。 夢的要么是過去,要么是未來。 白孔雀既然能開靈智, 那必然有不尋常的地方。 “是夢兆?!?/br> “不是夢兆?!本鞍侧? 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 “什么?” “不是夢兆, 是現實?!本鞍仓钢h處的火光,“那個地方著火了?!?/br> 一出竹樓,謝七轉身就跑,景安見他根本沒有往大門口跑的意思,連忙叫住他,夜里的風很大,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們去哪里?!” 謝木佑手上結了三個符,分別給自己、景安和白孔雀拍上:“避火符?!倍鴥蓚€機智的精魄早就看見火光時就鉆進了謝木佑的背包之中,陪伴著主人的骨灰罐。 “我們去找族長?!?/br> “你還管他的死活?”景安挑起了眉毛,之前的一幕一幕,族長把丁鈺關押在水牢里是因為她放縱了滕其波而不是殺害了稚舞。他哪里還看不出來族長對于這位玄孫的死,心中早有了數。 “滕其波和嗜血蠱的事情要問明白,還有尹十三的事,放火燒尹宅的人身上的衣物紋有雀氏的圖案?!?/br> 景安又氣又急,雖然他知道謝七不會有事,可看著他這么上趕子往火海里跑,怎么都看不順眼。 而且真被族長纏上了,救還是不救? 他們可以看著他自取滅亡,卻做不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扔在火海里。 謝木佑的手腳很快,幾只千紙鶴放了出去很快就有了回信。 一行人跟著千紙鶴竟然來到了神明塔。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人沒有躲,而是跪在神明塔前求神明保佑。 “你們是不是傻?遇了火還不趕緊跑?”景安沒忍下他的暴脾氣,整個塔前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他這一聲下去,有小孩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 一個老婦人顫巍巍道:“出不去了出不去了?!?/br> 出不去? 謝七瞇著眼睛遠眺,只覺得這一幕何等的諷刺。 大門上的那只鎏金的孔雀在大火中被燒得發紅,怒江的水聲還能聽見,但是卻不知為何通往水牢也就是通往瀑布的路被熊熊的火勢擋住了。 他越過人群走進了神塔之中,敲了敲跪在黑龍仙君神像面前族長的肩:“你回答我幾個問題?!?/br> 不等族長發怒,謝木佑就不耐煩地問道:“嗜血蠱的作用是什么?” 族長張張嘴,謝七扯了扯嘴角:“我能請仙君顯靈,但是你不能,所以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卮鹜炅?,仙君會顯靈的?!?/br> 其實扒掉族長華麗的名頭,他也不過是個年過八旬的老人了,只是擁有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那雙本該慈愛的雙目被權欲熏得只剩下算計。 謝木佑不愿意跟他墨跡,抽出鐵鑄劍便抵在他的脖子上:“說?!?/br> “我說我說——”族長終于害怕了,知道這兩人是塊硬骨頭,只得老老實實交代。 嗜血蠱其實就是跟他們知道的那樣,沒什么特別的,之所以是禁術是因為cao縱嗜血蠱的人必須身種母蠱,母蠱上身后以cao縱者血rou為食。 每到七七四十九天就要飽受一次錐心之痛。 那樣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來的。 族長也不知道滕其波是什么時候拿到母蠱,又是什么時候種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但是他更關心的是,滕其波跑了取走了他最后一顆心頭血,他已經沒有幾天活頭了…… 謝七聽他絮絮叨叨講著滕其波是難得的純陽命格,又說到幾乎所有族人都知道他打從滕其波八歲的時候就用他的命續自己命的事,終于對這個族群失去了最后一點的惦念。 如果那人知道…… 不,他已經知道了。比如現在,景安正琢磨著怎么拆了這個地方,他不是人,可這些真正的人類根本不配為人。 “那尹十三呢?” “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