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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爭鳴冷哼一聲道:“齷齪、倚老不尊,莫要以此為借口。想找回的幾分意氣風發,只不過是在這些女子痛苦基礎上建立,你怎能這番無恥以這種說法,以祭這些被受辱的女子在天之靈!” 因為在老太守如此惡行之下,幾人情緒激昂,而對比之下,老太守不為所動,可謂是冷靜的可怕。他道:“下官自知逃不脫一番刑罰,但是......”他轉向沈玉藍道:“沈太傅為人正直,罪臣也只信太傅承諾,至于唯一的孫女兒田樂還希望太傅能手下留情,太傅若是答應 下官愿意在此自裁,并以解太子殿下心頭之憤?!?/br> 說罷便深深鞠躬,跪了下來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姚瀲仿佛是聽了什么莫大的笑話,又是幾聲撕裂大笑,紅著眼死死盯著老太守道:“少在那里蠱惑太傅了,自裁?本殿不但要給你治個誅九族的罪,還要將你凌遲,親自碎尸萬段?!?/br> 沈玉藍瞧著老太守瘦骨嶙峋的身子在寒風中抖索,忽然想起了那田樂天真無邪的面貌,可轉念之間又是那女子赤裸著身體,躺在浴桶中,死不瞑目的凄慘模樣,心中五味雜陳,竟搖動了起來。 謝爭鳴看沈玉藍面目浮現出一絲不忍,再看姚瀲恨不得將這老太守連骨頭帶rou吃進嘴里的猙獰面孔,心里起了一絲不妙,趕緊怒言道:“謀殺皇嗣,組建邪教,都不夠你死一萬次,還想討價還價,快來人將此罪人就地斬首!” 老太守繼續跪地磕頭,用力之深將額頭上都磕出了血跡,道:“下官自知十惡不赦,但田樂心思單純,未遭罪臣荼毒,還請太傅放過田樂?!?/br> 姚瀲見太守竟然還妄想著太傅能放那田樂,心想此時求情的倒是感人肺腑,想要自家孫女活命,可他的雙親卻因這老太守所為而死,死因卻只是那一點權一點錢,姚瀲憤怒的身體發顫,也顧不得要將此人凌遲之類的話,抽出長劍便要砍下。 說時遲那時快,那長劍就要觸到老太守枯癟而禿溜的脖子上,沈玉藍望著他鄭重道:“陛下請聽臣一言?!?/br> 姚瀲眼睛越發赤紅,可手上的劍卻是一頓,姚瀲此時蒼黃反復瞪著沈玉藍,幾乎是凄聲質問道:“太傅,你難道要答應嗎?放過這個害本殿雙親的人嗎?” 沈玉藍沉默片刻,后緩緩道:“請陛下手下留情?!?/br> 姚瀲聽完緊咬著嘴唇,懸在老太守脖子上的劍不停顫抖,而后仿佛下定決心般閉上眼,將劍收回鞘,背過身怒道:“好!” 老太守匍匐在地上,五體投地顫顫巍巍跪了一禮道:“多謝殿下,多謝太傅?!?/br> 而后緩緩起身,直直的朝旁邊的一塊巖石上撞去,剎那間腦漿血液橫飛,四濺在堅硬石頭上,太守腦袋已經是不堪入目了。 沈玉藍側目不去看,而姚瀲轉過身背對著沈玉藍,冷聲道:“此案圣源教所有人一律斬殺,一個也不許放過,太守府上所有奴仆流芳至云南,至于罪臣孫女田樂。。。?!?/br> 沈玉藍心中不由得一緊。 “ 充作軍妓?!?/br> 女子被充當軍妓簡直是比死還要來的可怕,簡直是生不如死,沈玉藍眼瞳一縮,轉身道:“殿下.....” 第46章 請求 當他轉身看著少年欣長背影,卻說不出接下的請求了,只得張了張著嘴。沈玉藍忽然明白當初在牢獄中自己對姚瀲所說的君臣有別,一旦被冠上這樣的關系,就算是在信任的人也是有了一層隔閡。 沈玉藍最后還是沒有替田樂求情,因為他是臣,太子是君,臣子不知趣一二再而三的,挑戰君上權威底線,那便是僭越,是以下犯上。 他轉眼瞧著石頭上,慘不忍睹的太守尸體,漸漸垂下頭拱手道:“臣等遵旨?!?/br> 眾人清理圣源教中的尸體,清點人數便帶著俘虜,下山打道回府。 沈玉藍姚瀲等人坐在馬車上,途中一路無言。 太守府已經被查封,府上的仆從被治罪于牢中,而在太守書房找到了太守近幾年所得的銀兩,謝爭鳴點了銀兩然后便讓人抬下去,繳于國庫用作濟災。 一番折騰便到了子時,眾人只能落腳于主簿家中, 秦疏在房間里脫下了黑甲,換上一襲常服,路過沈玉藍的房間時,見里面燭火未滅,想了想伸手敲門道:“幼靈,可睡下了?” 里面傳來一聲道:“還未,是折岳嗎?進來吧?!?/br> 秦疏推門而入,見沈玉藍將毫筆放下,抬眸微笑道:“好久不見了,折岳?!?/br> 秦疏見他雖是揚著嘴角,但是這神態里卻還是含著三分愁苦。他走進一瞧,發現桌案上放著一張堤壩建造圖紙。 道:“幼靈是準備完善堤壩嗎?” 沈玉藍頷首道:“此次來夏江本來是想著清源正本,潤澤夏江,百年之內讓百姓后顧無憂的法子,解決這常年水患問題,利用這水系分支以此灌溉農田。但如今時間緊迫,也抽不出更多的時間,只有在原先堤壩的基礎上,來做修改了?!?/br> 秦疏道:“幼靈能為夏江百姓想到這一步,實以天下為己任,不必再嚴苛律于自己,此刻當務之急乃是陛下病危,陛下病危,太子又不在京都,朝中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位置,此若是出了差池便是關乎大圭國運?!?/br> 沈玉藍道:“折岳所說,我自然當曉,可事情總不能半途而廢,這樣只會使得夏江人更加怨恨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