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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啪”的一聲陶碗破碎聲,病房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蘇試停下手中的湯勺,轉頭看向那個躺在病鋪上的病人——是一個面色蠟黃,脖頸流膿的中年男人。 負責給他喂飯的是吉爾斯,現在臉色可怕的看起來想提刀殺人。 那膿男起初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伸長了脖子為自己壯膽。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騎士不過是被拔了牙的惡狗而已。 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 他也知道蘇試是被審判的女巫,在瘟所里幫忙,就像是囚犯服苦役一樣,不過是在做他該做的事罷了。 他的一雙眼睛尋向蘇試,故意大著嗓音道: “每天都有面包商人捐面包,一號病房的人就有面包吃,合著我們這些人命就賤?” “是當我們都不知道是吧?聞聞這香味兒,”他抽了抽鼻子,“你們躲在隔壁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就只能天天喝稀粥?” 蘇試站起身,走到那病人跟前,讓吉爾斯退開,免得他忍不住把人給撕了。 一雙雙眼睛都看著蘇試。 蘇試溫聲解釋道: “一號病房的病人身體恢復的比較好,吃一些干硬的食物能更快恢復體力,但這里的病人身體虛弱,更適合食用流質的食物。吃了面包、干rou,只會堵著沒法消化,肚子難受而已?!?/br> “哼,”那膿男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氣,“那還不是因為跟你關系好的,就能安排進一號病房,得到更好的治療,我們呢?就只能得到差的待遇,在這里垂死掙扎……” 蘇試道:“我在塞倫無親無故,有什么關系遠近?一號病房的病人有許多原先還和你們住在一起,病情好轉了才轉到二號、一號病房去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就不再細說了?!?/br> 好的慢,一方面是因為體質有強弱,一方面是來到瘟所時病得程度不同,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有些人普遍內心都不是很相信蘇試能治好他們。 當然,蘇試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換成是他,也很難發自內心地將自己的生命,托付給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 膿男爭執不休:“憑什么讓病好的快的住好房子,吃好飯?這還反著來了?不該是讓病得嚴重的多享受嗎?” “當初進瘟所的時候,每個病人都要交夠5天的糧食份額,我們是少交了幾顆麥子怎么的?我沒記錯的話,這里好像是祭司院用來救濟咱們的吧?” 蘇試這次沒有再看膿男,而是將視線掃視四周。 那些暗中圍觀的人,有不少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 很顯然,膿男敢這么叫板,是因為自以為有“群眾”支持,以為自己是“領袖”,是在為大伙爭權謀福。 本來,如果膿男單純的只是因為覺得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而發生抗議,蘇試解釋不通,最多也只是罰他少吃一頓飯罷了。 但煽動其他人的情緒,妨礙他做事的,他就不太能忍了。 蘇試也并非遲鈍之人,他天天在瘟所cao持,很確信在昨天晚飯時候,還沒有這么多不滿。但要說這些人內心都沒有想法,也不可能被膿男說動…… 現在連吉爾斯這樣的都能被懟,發展下去,那些性情溫厚的女祭司們還不得被刁難上?她們是來幫助人的,可不是來伺候人的。 “少交的、拖延著不交的,都是一樣照顧的。病若是五天內沒好,也不再會多收什么錢,因為怕有些人家,生了病誤了工時,既賺不了錢,又耗費存糧,以后的日子不好過?!?/br> 蘇試的視線掠過眾人,有些人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祭司院的救濟只夠每天喝稀粥,至于其他錢怎么花,我說了算,我這樣解釋,清楚了嗎?” 膿男惱羞成怒: “這吃的是你家的麥子嗎?!你想怎樣就怎樣?!有些人,拿我們這些病人當由頭籌錢,自己也不知道私吞了多少捐款呢!既然別人捐了款,那就該落到實處!一邊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收錢,一邊卻自己藏著錢不肯拿出來,好不知廉恥!” 蘇試涼涼地一笑: “我聽從神的旨意,領你們受神的恩惠。 這錢財豈是贈我?是那信神的,敬獻給神明的供奉。 我為神看守這財物,是為了叫那虔誠受苦的人來領受。 不是叫穿金戴銀的人大吃大喝,四體健全的人飲用湯藥。 我不在豐收時用麥子釀酒,是因為念著這世上有饑荒。 你已得到應得的一份,難道還要肖想神的寶庫嗎? 你是在責備神明吝嗇,不能叫你享福嗎?” 膿男破口大罵:“你也敢說自己被神委以重任!那是祭司才能擁有的榮譽!” 蘇試雙手合十,閉眼祈禱一番,轉而問道: “難道說這里的病人能夠得救,不是因為神明福佑嗎?” 他微微一笑,態度謙卑而虔誠。 膿男就很硬氣:“你不過是個女巫罷了,你這個騙子!” “如此,便去別處尋找神的恩惠吧?!?/br> 蘇試憐憫地嘆息一聲,然后向上抬了下手。 吉爾斯立刻獰笑一聲,和昂列上前左右架著將人抬出去,直接丟出門外。 “你是魔鬼!” 那膿男驚恐地控訴! 周圍人來人往,他不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