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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卻要因為經濟困難,不得不節衣縮食,連每頓飯必備的鯡魚都從兩條縮減成了一條,卻有大把大把的黃金白銀、衣料布匹被贈送到瘟所。 其實,物質還不是最重要的。 想想他們日以繼夜,為這個小鎮所做的祈禱;還有他們虔誠的兄弟,也有不少人為了照顧病人去世…… 人們卻仿佛把這些都忘了精光。 這樣的對比,實在是傷透了祭司們的心。 古雄適時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向在座的各位長老、祭司道: “一切都很明了了,他這是在用巫術竊取本屬于祭司院的財富與信仰!” “……” 大家雖然心里嫉恨,但祭司里也同樣有人染上黑死病,在座的幾位健康的祭司們,也絕不會自信地認為自己以后就不會染病。 所以,雖然他們痛恨蘇試奪走了屬于他們的財富,侵損了他們的榮譽,但還不敢過于決絕地和少女撕破臉。 “……但是,他給病人喝的圣水確實比我們的有效?!?/br> 一個年輕的祭司說道。 “啪!”古雄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不過是他的陰謀!巫術是他下的,他自然懂得怎么解除!如果我們不終止這種陰謀,塞倫鎮將永遠被巫術所統治!” “但是……我們還有什么辦法嗎?” “畢竟,他已經向民眾證明了他是無罪的……” 古雄內心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內心對貞德還有什么愛意了。 那顆扭曲的心靈,在將guntang的愛燃燒殆盡后,落下的每一顆灰燼,都是冰冷而臟污的仇恨。 這個該死的妖精,下賤的女巫……他把他心上的和手上的東西,都盡數奪走了! “不,”古雄道,“難道你么都忘了他的誓言了嗎?” 祭司們都疑惑地看向他。 古雄陰笑道:“‘等到瘟所里最后一個病人死去’,他便承認有罪,甘愿受死,這可是他對神明發的誓,沒有任何人逼迫他?!?/br> 有祭司還不明白: “瘟所里的病人大多數都痊愈了,我聽說二十個里面最多也才死一個而已?!?/br> 而且死的這一個,大家也都認為他是不敬神的。 古雄冷測測地吐聲道: “最后一個?!?/br> 第四十四章 :諸天的顏色 地窖里的燭火在燃燒。 古雄躺倒在那張曾睡過蘇試的床榻上, 漆黑的祭袍裹在他的身上, 仿佛裹著一具干癟的死尸。 石室內散發著荼蘼的味道。 液體的流出,讓他感到內心越發的虛空。 連身體都仿佛氣若游絲。 他只以為在神明和俗欲之間做出抉擇,就已經足夠痛苦不堪, 哪里想到他居然會不想要他呢? 可恨少女總是眼瘸, 他真該用圣水幫他洗洗眼睛! 比起那個騎士, 他到底有哪里不好呢? 難道那個騎士會將他明媒正娶不成? 身為伯爵之子,七座祭司院的主人, 他愿意撲倒在他的腳下, 親吻他可愛的小腳趾;愿意日日夜夜與他作伴, 將所有的溫存都向他進貢;愿意為他舍棄神明, 背叛信仰……只要他想要,就是在他念圣書,做禱告時,騎在他身上也成! 要是多么無情的小瞎子才會看不見他的心!要是多么冷酷的小心肝才會拒絕他的愛! 而少年卻將那溫柔多情的眼神,將那明媚可愛的笑容…… 將一切他不愿意給他的東西,都盡數給了那個騎士! 如果他愿意將展露給騎士的晨曦般的微笑, 分給他一絲一毫, 他也絕不會下狠心這樣對待他。 他現在還有什么奢望呢?! 一想到少年將騎士推到無人的角落, 用粉嫩如魚凍的嘴唇觸碰對方;又或者銀蕩的在沒有人可以窺視的桌底下, 將白皙的小手肆意搭放在對方健壯的大腿上…… 古雄就拿出銀光閃閃的匕首, 一下一下地劃著自己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嘶吼和慘叫, 禿頂掛滿冷汗, 而鮮血一股股地灑在床榻上。 他像餓狗一樣撕咬著枕頭, 灑出里面的干草。在床鋪上瘋狂地打滾,一會兒將匕首往褥子上戳,一會兒往身上戳,恨不能將這顆心剜出來扔掉。 痛苦??!痛苦! 他并非是心腸惡毒,他是認清現實了。 這一切都是少年的錯,因為他鐵石心腸——既不愿意愛他,也不愿意憐憫他! 難道他愿意自己活在仇恨中嗎? 他無法再靜心祈禱,美食在口也味同嚼蠟。 他既恨別人相愛,也恨別人不相愛! 難道他愿意活在這深不見底,陰冷無光的地獄之中嗎?! 嫉恨、怨毒、渴求……種種強烈的感情廝殺著交纏成一股,最終猶如一條毒蛇盤踞在他心上……他就是那條咬住他的心,死死不放的毒蛇! 古雄像受傷的野獸在床榻上艱難地喘息。 他是一個虔誠的祭司啊,并不愿意讓自己的內心深陷在仇恨的泥沼,所以他要將自己從悲哀的苦牢中解放! 所以,只要他死了,他就解脫了。 * “這是什么難吃的飯!” 在三號病房,女祭司們將飯食發放下去,病人們多數自己用餐,有些實在困難的,則由女祭司和幫工們幫忙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