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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管他,都只派侍從來盯著他,到底把他祝汸當作什么?! 就這樣瞧不起他?! 祝汸一路往北走,直走到很遠了。 百花宮有全天下的花,也有人間與鬼界、妖界皆沒有的各樣仙葩。他們全都長在百花宮深處的園子里,此處是弄影仙子的寶地,輕易不讓人進來。 他自然可以進,他暢通無阻地直接走進禁閉森嚴的仙葩園。 他身后的阿兔和小虎欲言又止,他心中煩躁,回頭朝他們倆道:“不許跟著我!我煩著,只想獨自待著!” “小殿下——” “閉嘴,都站這兒!”祝汸伸手畫了個圈,阿兔與小虎乖乖在里頭站著。 祝汸頭也不回地鉆進仙葩園,蝴蝶翩飛,他小時候來過這兒撲蝴蝶,此時他早已沒有撲蝴蝶的興致,滿院子鮮妍的花朵也不能令他高興。 他心中那股氣出不掉。 憑什么呢? 老家伙的侍從們不許他喝酒,他就不喝了? 那他的顏面何在?! 祝汸越想越不對勁,一轉身就沒了身影,再出現時,他隱身出現于正擺宴席的大殿中。 嗯,他親自來拿那壇百花醉! 在場的人,誰的本事也沒有他的大。 和鈴與齊光也未想到,向來氣急了就要找地方蹲著極在乎面子的帝尊還能再回頭,祝汸輕輕松松地拿到他需要的百花醉,用其余的酒替換了它。 將酒壇抱在懷里,祝汸得意地“哼”了聲,很不屑地抱著酒回身要回自己的澹澹宮。 臨走前再想想,呵,不讓他在百花宮喝百花醉,他還偏要在這兒喝。 他不僅要喝,他還要高高興興地喝。 他再回到仙葩園,找了個風景最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就著滿園子的花香,將那壇百花醉喝了個干干凈凈。 百花醉可是用滿園子的仙葩釀造了萬年的酒,后勁十分綿長。 祝汸這樣的年輕神仙,喝酒經驗又少,哪里經得起喝。他喝光了整壇子,再吹了吹風,順利地犯起困。他是人間長大的,有人的習性,睡覺睡習慣的。他搖了搖頭,覺著自己興許是醉了。 他也沒覺著如何,喝醉不是常態么。 真男神就該喝酒!沒喝醉過的男神仙不配為神仙! 他這樣,很好! 他迷蒙著雙眼,恨不得給自己豎個大拇指。他四處看看,是個好地方,適合睡覺,也沒人能找著,大不了被弄影姨姨瞧見嘛,反正是熟人,不丟人。 他沒勁兒回去了,便在這兒睡吧! 他爬起身,跌跌撞撞打算找個背光處睡,腳步卻軟軟的,不時便要被絆倒。他再爬起來,更迷糊了,眼前都在晃,他什么也瞧不清。 他再晃晃腦袋,終于瞧見遠處有一大片花開得正好。 這花朵極大的,什么顏色都有,花朵大得都夠他睡到上面啦!就跟他小時候,在父親宮中睡的那些花床似的,他喜歡! 他撲過去,臉頰蹭到柔軟的花瓣。 太舒服了,他再蹭蹭,趴著直接睡著了。 微風不時刮過,那些花瓣似是在保護他,漸漸半合,將他抱在花中,祝汸睡得更甜。 作者有話要說: 祝汸:誰管醒來怎樣,先睡![得意] 第4章 失德 祝汸是龍,他小的時候,父皇管他管得極嚴厲,父親卻是格外寵他的。 龍族初次化形便是一兩歲孩童的模樣,長到六七歲的模樣后便停止生長,直到他們真正成年后才會變成少年模樣。祝汸天賦好,成年也早,一千多歲便成年。 父親總當他是孩子,未成年前,他還常被父親抱在懷中睡,雖然常常睡到一半便要被他父皇給揪走扔到自己床上,他早已習慣父親的懷抱。 祝汸其實還有個外人不知的小秘密。 每當他睡得格外香甜時,他額頭上的那對銀色龍角便會悄悄冒出來。 只有家人與幾位親近的人如阿兔、小虎他們知道。 很小的時候,他長得胖乎乎的,再頂著這倆小角角,家人們的心常常都要被他軟化了,就連父皇也總忍不住摸摸他那時還小的角角。小時候很是沾沾自喜,長大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脫離孩童印象,就不愿意再被大人們摸龍角。 他從來都是將龍角藏著絕不外露,睡得太舒服時不由露出龍角這樣的事,怎能言與外人? 他可是要面子的! 他可是嚴肅而又冷漠威嚴十足的天帝! 他此時便睡得格外香甜,白色花朵半包著他,他趴著睡,仿佛回到小時候父親的懷中。他額頭的龍角不覺冒了出來,偶有清風滲進來,吹得他額前幾縷銀發輕飄,再被龍角纏繞,有些許拂到面上,臉很癢! 祝汸不耐煩地伸手撲開頭發,將臉換個方向繼續睡。 他這么一動,睡夢中的他還不知道,就在他身旁,緩緩現出另一個身影。 那人緩緩睜眼,輕微眨了眨,眨動間,睫毛撩撥著微風,似乎連風都變得更輕更慢。 他察覺到身畔的一絲涼意,眼露些許不解,他甚至一動不敢動,連眼睛也不敢眨。 變慢的風再悄悄尋進來,又有頭發拂到祝汸面上。祝汸很生氣,用力將手掌蓋在自己臉上,將頭發撩開,再翻身。卻觸碰到一個暖暖的東西,不知是什么,可是好舒服啊。祝汸睡得太舒服,睡覺的習性也是自小養成,他滿意地咂咂嘴,再往那個東西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