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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br> 白忱笑的無謂,看向夏晨歡,并不相信這人散步的說辭。他沒有忽略剛才夏晨歡眼里的悲涼和痛苦。 白忱自然認為夏晨歡是因為和蕭皓軒僵持,因為男人的冷落而傷心。 雖然看皓軒吃癟黑臉很有趣,但他還是暗中幫一把吧。 不只蕭皓軒,蕭家的人都是護短的。白忱既是蕭楚屹摯友,又是小九的“夫君”,可以算皓軒的姑父吧,半個蕭家人。再玩世不恭,那也是護短的。 在李鵬被殺之事上,說真的蕭皓軒沒有錯,要擱小九身上那白忱得氣死。 但夏晨歡的動機同樣可以理解,只是這次該他先服個軟,畢竟是擅作主張。 皓軒那個性子,絕對拉不下臉求和。如果夏晨歡一直回避他,他就能晾夏晨歡一輩子。 白忱又擲出石子,精準地打飛一條更大的魚。他狀似無意地開口,“博陵阮氏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殷家那折子一個接一個的往上遞。兼并土地,私藏佃農,違旨不遵?,F已三司明堂會審,估計個把月處置就能下來。嘖嘖,阮家這回元氣大傷啊?!闭f著一臉壞笑的望向夏晨歡。 夏晨歡也知曉這個消息,陶文匯的侍從通知過他??伤幻靼装壮罏槭裁赐蝗缓退f這個,又在暗示什么? 白忱笑的愈發燦爛。陶文匯不在燕京,夏晨歡又沒有安插自己的勢力,消息自然不比夏國境內靈通。李氏推斷出來了,飛快地派李鵬示好,夏晨歡恐怕還懵懂不解。 “殷家有能力讓帳本、細則和證人從博陵地界走脫嗎?一路送到云中?” 夏晨歡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瞪向白忱。 白忱說的輕巧,自有天下第一幫的傲氣,“阮家向外的買賣同樣做不了了,至少書劍盟和文理閣不會再做阮氏的生意?!?/br> 白忱說“至少”,但文理閣和書劍盟聯合堵截,阮家哪里還有出路。不過余下些零星的牛毛小利,今非昔比。 夏晨歡被震得恍神,愣愣地說不出話來,片刻才垂眸自語,“是王爺……” 宣王最是疼愛皓珺皓源,夏晨歡對他能遮掩刺殺皇子之事已很是感激,沒料到蕭皓軒還直接對阮家出手了。 白忱輕笑一聲,“不是他,還能有誰這般給你出氣?” 夏晨歡呼吸一窒息,胸口又漲又痛。蕭皓軒如果不是對他這么好,他又如何會淪陷。 可原來,這好并不是真的給他的。 白忱說的打趣,雙眸卻肯定非常,“你完全不需要自己設局。只要把李鵬窺覬、威脅你的事告訴皓軒,”他頓了頓,越發戲謔,“我保證,李鵬和李家會比現在死的慘上百倍?!?/br> 夏晨歡猛眨眼,心跳的飛快,同時隱隱作痛。 他想相信宣王是在乎他的,可是理智又告訴夏晨歡那不過是移情作用。 他在天庭和地府間徘徊,仿佛要被撕裂成兩半,冰火九重天也許就是這種滋味吧。 白忱見他不說話,面色難看,也難得嚴肅了一回,說的真摯,“我相信比起軟弱可欺,或者一味依賴他,皓軒會更欣賞、更愿意你精明狠絕。但他不滿的是……王妃聰慧,應當明白?!?/br> 白忱沒有說透,但夏晨歡懂了。他起身看向對方,拱手作揖,“多謝白盟主,有勞您掛心了?!?/br> 白忱笑笑不語。做完和事佬,提籠上馬,回帳哄自家那個去了。 夏晨歡又坐回溪邊,一動不動的望著溪水,但不似之前失神傷心。眸中流光回轉,思緒萬千,越來越堅定。 待將到酉時,鐘冀喚他回去用膳。 夏晨歡已不露喜悲,神色淡然,碧眸深處隱隱有幾分絕然。 他上馬奔馳回營,進帳的時候蕭皓軒正在內室看書。如前兩日一樣,男人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夏晨歡俯身一拜,肅然鄭重。 蕭皓軒方抬眼看他,暗眸不語。 夏晨歡說的懇切,“多謝王爺相幫,護送阮氏罪證入京,還斷了阮家商路。您本不需要費這力氣,我與夏國百姓感激不盡,定銘記在心?!?/br> 蕭皓軒不置可否,原來是知道了這件事。他又將視線移回書上。 夏晨歡并沒有在意男人的冷漠,他抿抿唇,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王爺,不應該用自己設套?!?/br> 蕭皓軒一頓,放下書,兩日來第一次直直與夏晨歡對視。 夏晨歡喉嚨發啞,“我不該讓王爺擔心,不該與您僵持不下。對不起?!?/br> 蕭皓軒瞇了瞇眼,梗在胸口的氣驀然消散。 他不知夏晨歡因顧遙之事痛苦,無法面對他,只以為這人不肯認錯。 蕭皓軒惱的不過是夏晨歡以身涉險,和事后理直氣壯的態度。 他等的不過是這人一句道歉罷了。 夏晨歡又一拱手,“多謝王爺在李鵬之事上相幫于我。我惹了麻煩,要王爺替我善后,實是羞愧難當,請王爺受我一拜?!闭f完鄭重的一拜。 蕭皓軒微微蹙眉,有些不知該拿這人怎么辦。 一開始他以為夏晨歡會擴張勢力,安插眼線。誰知夏晨歡安分到不行,甚至一個貼身的夏國人都沒留下。 可就在蕭皓軒以為他不拘于權利和國界的時候,夏晨歡又來了個大反轉。接連兩次打得門閥措手不及,果斷又決然。 當然期間不排除對宣王和大燕勢力的依仗。但是不是存心利用,蕭皓軒分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