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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卻升笑著嘆道:“你這樣可是讓我很難選擇?!敲唇裉焱砩衔覀兓厍g渡,和母親說一聲,我們常?;貋砜此?,好不好?” 姜冬沉點頭說好,然后拍了拍年卻升的手臂,道:“放我下來,我們去看看鯉魚池?!?/br> 年卻升應聲松開手,姜冬沉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拉過年卻升的袖子:“走吧?!?/br> · 年家被滅以后,姜聞道不愿看著年家的遺址一片狼藉,于是向尉遲家和林家下了通告,叫他們來清理現場,不要惹了姜家安寧。 但其實,所有的清理工作,幾乎還是由姜家完成的。 就比如面前的鯉魚池,姜聞道請人抽干了池中的血水,重新放了清水進去,還添了幾尾與從前無異的魚。將整個荒廢的年家家府當花園一樣養著,許多年過去了,從前添進鯉魚池的幾尾魚,如今已不斷的繁衍生息。一眼望去,仍是一如當年的紅波粼粼。 年年歲歲,花也相似。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鯉魚池邊的綿綿草地上有一棵生得歪斜的樹,樹枝粗壯地延展開來,很多年前,年風臨曾在這扎過一個秋千。 那秋千如今還在那,年風臨本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常來這兒玩的,可那兩個兒子從小就只會讀書習武。對自己嚴苛,對父親疏離,幾乎冷漠的不盡人意。年卻清到喜歡蕩秋千,起初始終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孩兒不情不愿地為他推搖,那小孩子便是年卻升。后來他不再過來了,他開始無窮無盡地禁閉罰跪和養傷。那人便換成了尉遲宿。 時過境遷,不知不覺中,已是十幾年過去了。 一個鼎盛一時的偌大家族,在人們的口耳相傳中漸漸平息之時,似乎也漸漸隱滅了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終是抵不過光陰荏苒。 姜冬沉忍不住想看年卻升,可他神色淡然而平靜,是年年歲歲沉淀下來的處變不驚?!缇鸵呀洸皇菚榱艘稽c小事就無助委屈的孩子了,知道了不再回憶過去的痛苦往事,抹去一份無處安放的陰霾,回憶里的歡快愉悅之事反而如此鮮明。年卻升笑了笑,指著鯉魚池上的石板橋道:“哥哥,有一句詞我想用來形容一下我第一次見你。但它可能不太恰當,因為那是星神形容璇月用的?!?/br> 姜冬沉道:“那句?”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br> 姜冬沉笑道:“那是形容女子的,你可活著吧?!?/br> 年卻升哼了一聲:“我詞窮,可我在夸你呢?!?/br> 姜冬沉沒有計較,十分縱容的點頭道:“好——” 年卻升和姜冬沉一同登上石板橋,倚在欄桿時年卻升伸手攬住了姜冬沉的腰。姜冬沉沒像從前那般躲閃,而是任他攬著,自己還往他懷里靠了靠。轉過頭問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定下來了,那以后你打算怎么辦?” 年卻升道:“先和我去一趟天上,我把白月光交給星神。星神說待我身心都平靜了,白月光才能安穩,璇月才能從那里面走出來?!?/br> 姜冬沉抬起臉,有些驚喜地問道:“我也可以去嗎?” 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帶滿了淡淡月華和許多明亮的笑意,年卻升低頭吻了吻他的側臉:“當然可以?!?/br> 姜冬沉笑了,臉有一點微微的紅,輕聲道:“這些年我也算去過很多地方,可天上我還是沒去過呢?!?/br> 年卻升道:“所以我的打算,是等從天上回來之后,先回千歡渡住幾天,然后我陪你,把你獨自走過的路都走一遍?!?/br> 姜冬沉使勁點頭:“那就這么定了?!?/br> 哎呦,不行。 真他媽可愛。 四處看一眼。 月黑風高。 嘿嘿嘿。 年卻升抿了抿嘴,歪頭道:“哥哥?!?/br> 姜冬沉嗯了一聲,看向年卻升的眼睛。 年卻升道:“以前我想我總要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親親你?!绺?,閉眼?!?/br> 第80章 南風 第二天早上醒來神清氣爽,兩人偷了個大懶,起床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年卻升先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后轉頭問正在揉眼的姜冬沉:“還好嗎哥哥?!?/br> 姜冬沉也坐起來,微笑時是貪歡饜足后的慵懶,洋洋散散地又靠在年卻升身上,溫聲道:“我當然好啊,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進步很大?” 年卻升點頭,十分配合道:“嗯,是,哥哥真棒?!?/br> 姜冬沉以為他敷衍,很認真的同他申辯:“本就是的,我那時候就是年齡太小了,你又太那什么,不能怪我——你去做飯去,我餓了?!?/br> 年卻升在這時候很是任勞任怨的,姜冬沉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聽姜冬沉下了指令,應聲就起身穿衣束發去了?!@次穿的是黑衣窄袖。白衣廣袖那件,昨晚弄臟了。 義正言辭地說什么重溫往日□□這種十分正式而莊重的事,一定要穿的正式點才是。所以就算連做了幾個回合,衣服也一直堪堪掛在身上。 姜冬沉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阮阮跑來一屁股坐在姜冬沉身旁,一臉好奇地用爪子輕輕戳著姜冬沉手臂上的吻痕。并沒有鎖骨上的那般鮮艷,但是也是十分的曖昧惹人。戳完吻痕又去戳腕骨上的牙印,其實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阮阮每次都好奇。:這東西到底是年卻升怎么弄出來的? 然而不得而知,姜冬沉伸手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把阮阮晾在一邊,自己穿衣服束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