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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卑仓贿吔o他上藥,一邊心疼道:“打不了你還不會跑嗎?” “從樹上跳下來,崴著腳了?!?/br> 聞言,安知趕緊脫下他的靴子,撩起褲腳。腳踝那里果然腫了老高。上完藥他起身坐在儔侶身邊,滿臉心疼地問他:“小妖精,你上樹做什么?” 儔侶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裝滿合歡花的香囊,一語不發地系在他腰間,清甜的氣味瞬間溢滿了整個屋子。 安知問他:“是為了給我做香囊?” 儔侶點點頭。 安知沉默了片刻,再一次抱住他,溫言道:“小妖精,我錯了。不管發生什么,我都再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外面了,更不會讓你這樣帶著一身傷回來,你原諒我?!?/br> 儔侶在他懷里,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 安知疑惑道:“這有什么好笑的嗎?” 儔侶道:“其實我沒事的?!?/br> “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br> “我是爬上合歡樹給你做香囊了,跳下來也確實崴著腳了,但是,我的箭沒有放完?!?/br> “那你的傷?” 儔侶嘻嘻一笑:“我要讓你心疼一下我嘛,就站著讓他們抓了兩下?!?/br> 第7章 不曾遠別離2 近日來,安知總是其妙地心慌。這樣的心慌在他們剛在一起時也不是沒有,只是時隔五六年,它又一次來了,而且來勢洶洶,更甚以往。 安知一向準確的預感告訴他,要出事了。 或者說,他和儔侶,要出事了。 對于安知的心慌,儔侶毫不知情,他只是有點兒奇怪的發現,安知待他,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阿知,今日我來做飯?” 換了往日,安知肯定又要說“你又要燒我剛修好的房子了”“這次咱們屋子里要是再缺點什么東西,你就不用和我一起睡了”云云??蛇@一次,出人意料地,他答:“好?!?/br> “當真?” “當真?!?/br> “那阿知,今晚我們去鎮上的夜市看花燈吧?” “好?!?/br> “那我能不能再喝點酒?” “喝?!?/br> 見他難得的有求必應,儔侶又試探著問:“不如今晚讓我在上面?” 安知看了他一眼,他就縮回去悻悻地不說話了。 可是,該來的東西,終究是要來的。 安知每日都醒的比儔侶早,他輕手輕腳地把環在他腰上的雙臂,搭在他腿上的一只腳拿下來,又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束發,取下掛在墻上的劍佩在腰間,下山去買菜。 走之前,瞧儔侶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乖巧可愛,又轉身回來,在他長長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誰知,剛走到半山腰,那陣強烈的心悸又來了,與此同時,腰間的佩劍也忽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安知心道不妙,俯身咬破手指在地上畫傳送陣法。 自從那年儔侶帶著一身傷回家,安知就在屋內畫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法,并教會了儔侶如何使用傳送陣回家,這些年他們從不曾遠別離,所以那傳送陣一直都沒有派上用場。 傳送陣畫成,安知去探放在袖里的那枚銅鈴,誰知銅鈴尚未取出,一道白光先劈了過來。那白光靈力極強,似乎把整個鳳城山都震得晃了一晃。安知被震得飛起,又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白光消散,一位仙神站在那里,手里的拂塵直指著安知,冷聲道:“大膽安知,你可知罪?” 安知一只手撐地,一只手壓在劍柄上艱難起身,向后踉蹌了一步,很快站穩,目□□勢不減:“我何罪之有?!?/br> “安知,你身為鳳城山神,我準你留居凡間,可不是讓你愛上妖物,觸犯天規!” “這些年我一直四處平亂,自當得起一身正氣。怎么,還不許我愛上一個人了?” “你愛上一名男子,本就罔顧人倫!” 安知一笑:“若無儔侶,人倫于我,有何意義?” 那仙神還未開口,安知忽然臉色一變,大喝一聲:“儔侶!別過來!” 可此話已遲,儔侶已一支箭直射向那位仙神,卻被他周圍護體的靈光一震,頹然落地。 那仙神轉手擒住儔侶,再次問道:“安知,你可知罪?” 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澆熄了他眼里剛毅的火焰。安知一顆心狠狠地提了起來,啞聲道:“我……我知……請您放過儔侶,這一切全是我一人教唆指示,與他全無關系?!?/br> 儔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猛地看向他:“阿知?” “你閉嘴?!卑仓此谎?,繼續道:“放過儔侶……我任你處置?!?/br> “你有什么罪?你為什么要受處置?我們一起面對不好嗎?你在做什么!…安知?”儔侶大聲叫喊道:“安知!你說句話??!說你什么錯也沒有!你快說??!” 儔侶的聲音里有一絲慌亂的顫抖,安知早已是心如刀絞,若不是此刻儔侶正被擒在那仙神手上,他早就沖上去和他同歸于盡了??善桓逸p舉妄動,他生怕自己一句話拿捏不好,那仙神就一劍向儔侶刺去了。 儔侶雙目通紅地看著安知,安知也同樣是雙目通紅地緊盯著那仙神,僵持了良久,安知斟酌損益,下了決心一般,撲通一聲跪下,嘴里分明道著:“放開他……我隨你回去領罰?!?/br> 那仙神手上一松,命令道:“把劍丟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