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那么的柔滑,是他想象不出描繪不出的觸感。 如同天上神仙享受的東西,真的有男人能用那臟東西跟她結合一起。 李大有些腿軟手軟,但是想到這女人低賤地撫摸他的手,背著自己男人把他拉入房內,李大的力量又回來了。 看到余令面色有些不好,李大壯著膽子拍了拍她的肚子,調笑道:“這個月份沒那么容易沒了,我會讓他也一起舒服?!?/br> 他的聲音像是常年被火煙熏火燎,粗嘎難聽,余令松開了扶住肚子的手,以一個坦然的姿勢接受他親近。 余令比李大先看到沈屺春。 插了插銷門輕而易舉就被沈屺春推開,李大的頭還埋在余令的脖頸里,刀刃就入了他的脖頸。 把流著血的男人踢開,沈屺春在他身上補了數刀,才看向躺在地上衣裳破碎的余令。 余令也看著他,看累了她就閉了上眼。 半夢半醒中,她感覺自己被抱上了柔軟的床榻,一具身體小心翼翼地覆蓋上了她,代替李大做完了他沒做完的事。 屋里血腥味彌漫,余令被沈屺春抱在了身上,他顧忌著她肚里的孩子,每一擊都輕巧的過分,像是撓癢癢癢撓永遠從癢處擦過。 越來越癢,余令忍不住嗚咽地哭了起來。 沈屺春不斷舔舐著她從胸前到背脊,到處都是濕噠噠的水,余令捧著沈屺春的臉,干渴的想去吸取他唇上的水分,卻摸到了他臉頰的濡濕。 那一刻瘙不到的癢處像是得到了解脫,余令臉頰緊緊靠著沈屺春的臉,雙臂環繞著他,讓他感受她泛濫爆發的水意。 * 除卻李大的尸體,府邸里還少了幾個奴仆,這人不見,屋中地毯一換,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沈屺春不開口詢問余令,余令并不主動與他說些什么。 兩人像是無時無刻都在對話,又像什么都沒說。 余令并不執迷于找第二個李大,她每日捧著肚子散步,平日里與浮翠與彩蝶說說話,取了幾匹沈老夫派人送到府里的布,興致勃勃地開始做小孩子的衣裳。 沈屺春沒事時就待在她身旁,看著她做衣裳,偶爾伸手幫她縫上幾針。 沈屺春有一次伸手取了余令手上的針線,余令覺得無趣,直接把手上沒完成的布料扔到了他身上。 “你做吧,等到孩子出生,我會告訴他,你最愛他?!?/br> 沈屺春放了針線去吻余令的唇,余令側頭躲過,心中滿是不滿,“我不想看到你?!?/br> “我錯了,不與你搶針線了?!鄙蜥ù涸噲D柔聲安慰她,只是這安慰沒什么用處。 “我不想見你?!?/br> 余令鉆進了被子里,良久聽到了門關閉的聲音才冒出了頭。 在床上躺了片刻,余令坐起拿著縫制好的衣裳開始一根根的把線取了出來。 重新把一針一線全都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余令心情愉悅出了房門。 沈屺春還站在門外,見余令出來便拉著她去散步。 沈府他們已經一起繞過好多遭,庭院里的每顆石頭,余令閉著眼也能摸到每一顆在哪里。 “府里太冷清了?!?/br> 要是她跟沈屺春的孩子也像他們一樣是安靜性子,那這個府邸說不定會漸漸沒有聲響,余令突然想念起楚美人她們的聲音。 有了她們這府邸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 “我已經跟陛下提及過調任揚州,孩子要是在沈家老宅生,那里很熱鬧,各房的孩子加在一起有十多個,祖母會和我一起照顧你?!?/br> 余令腳步頓下,沈屺春把一切描繪地熱鬧,但她的心突然空了,一種落不到底的空。 恍恍惚惚地被沈屺春送回了臥房,余令躺到了半夜隱約聽到了魚的聲音。 魚尾拍擊水面,水花四濺。 啪—— 啪—— 被人喂養久了的鯉魚連躲避的本事都忘了。 沈屺春追到屋外的時候,余令已經用石塊把魚敲死,她坐在地上艱難地刮著魚鱗,有些撕扯了魚rou的魚鱗她就放在了嘴里咀嚼。 見到沈屺春出來,余令奮力地用石塊劃出了一條魚rou遞給了他。 夜色里看不見月亮也無繁星,沈屺春聞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腥味,忍不住側臉吐了出來。 不斷有酸水從嘴里涌出,等到他吐完,余令手里的那只魚已經吃了一半。 沈屺春努力地往前移動,把余令抱在了懷里:“余令,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好不好?” 魚鱗是嚼不動的,只能或著口水跟生rou吞進肚子里。 沈屺春抱著她的位置壓住余令的脖子,讓余令更能感覺魚鱗澀然滑過喉嚨的觸感。 余令點了點頭:“好啊?!?/br> * 放余令走的事情早就閃過沈屺春的腦子,只是他不愿,他不想,無論生死他都該像是吸血的蔓藤緊緊纏繞余令,而不是松開藤蔓讓余令離開。 哪怕他已經不舍得從她身上吸取養分,哪怕他已經開始憐惜她身上被他附加的傷疤。 “我已經求過陛下,他赦免了你賤籍,你外祖家我去了信,你去朔州,你不想我陪我就不送你去?!?/br> 沈屺春一件件地安排,“你走后我就會調任去揚州,我不會去找你,孩子……” 看著余令的肚子,沈屺春心里有種難以名狀的陣痛,仿佛心臟一片片的被撕裂,但卻每一片都新鮮如始,麻木一直在旁邊久留,不愿包裹他的一切。 “余令你走吧,我放你走,以后你只是余令,你還是以前的余令?!?/br> 她還是以前的余令? 余令低眸看著自己的肚子,她還是之前的余令。 沈屺春給余令準備了很多銀子,幾乎搬空了沈府,他像是嫁女兒一樣,為余令準備了舒適的馬車,無數的箱籠。 余令踏出府門,她能感覺沈屺春站在她的身后,懷孕讓她動作變得遲鈍,她回過頭看著沈屺春沉黑的眼眸,手抵在了他的心口。 “沈屺春,你別來找我?!?/br> 手心的心跳像是老僧敲著木魚,緩慢悠長。 “好?!?/br> “你會死嗎?” 手心的心跳依舊,但余令感覺到她的心跳漸快了,連帶著她肚子里的孩子心跳也砰砰砰作響。 “余令,我會死的?!?/br> 他可以放余令離開,但他早就哪里都離開不了。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他回不了深淵,也無法站在陽光下。 得到這個答案,余令揚起了笑,扯開手向馬車走去。 彩蝶跟浮翠余令都帶走了,浮翠哭腫了眼睛,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余令只有靠在彩蝶的肩上說說話,知道要去朔州,余令看了幾本關于朔州風土民情的書。 她跟彩蝶說得就是這些。 馬車入了鬧市,余令若有所察地掀開了簾:“別走這條路?!?/br> 為馬車指了挑新路,余令回首看到彩蝶眉頭緊鎖,忍不住一笑:“我一直覺得你懂不了我?!?/br> 彩蝶緊緊握著余令的手。 她知道她病了,她也知道余令病了,她想不斷給余令力量,但她卻忍不住地害怕。 從鬧市穿出,漸漸有了女人的聲音。 余令見著馬車逐漸靠近了水月樓,叫了停車。 揮開了彩蝶的手,余令站在水月樓的門前,水月樓的招牌一如既往,嫣紅地像是藏了這世間的所有喜事。 在風中蕩漾的紅燈籠就像是水月樓里每一夜不滅的燭。 余令手放在領口,讓身體一件件地離開了束縛。 番外 七八月的時節, 一個個圓潤過分的蜜桃墜在枝頭, 一進園子余令就看到一只綠油油的蟲子從眼前爬過。 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又見一只過大的飛蟲飛過。 見著,余令忍不住去捏沈屺春的耳朵。 他們搬到揚州后,先是住到了沈家老宅, 后面大寶出生后, 沈屺春又想著找一處一家人單獨住的地方, 挑選了幾個月買了一處桃園。 沈屺春跟她說桃園的時候,她還以為是什么代指,他的意思是買了一處世外桃源。 誰知道到了地方,還真是真真正正的桃園,七八畝的桃地, 種的是切切實實的桃子,而不是什么風花雪月的桃花樹。 沈屺春是買地建府,用了三四年才把府邸建了起來。 “娘, 大寶臉好疼?!?/br> 抱著余令大腿的大寶,臉上抹著綠油油的膏藥, 哭喪著臉抽鼻子, “疼死了, 我們快去找那只壞蜂蜂!” 余令松了捏沈屺春耳朵的手,彎腰把人抱到了沈屺春的懷里。 “讓你爹去幫你捉那只叮了你的蜜蜂?!?/br> 沈屺春接過孩子, 余令氣得不行,但他臉上卻是一派笑意,看樣子不覺得麻煩反而覺得好玩。 “大寶不哭, 爹帶著娘一起抓那只壞蜂?!?/br> “你倒是不怕蜜蜂也把我叮了?!?/br> 沈屺春皮糙rou厚,蜜蜂看見都會躲著飛,但她跟大寶比起枝頭的鮮桃也沒差到哪里。 “你要是被叮了,我就一起報仇?!?/br> 沈屺春空出一只手牽著余令不讓她走,大寶在沈屺春懷里舉著胳膊,擦了膏藥花花綠綠的臉鼓脹一團,奶聲奶氣道:“一定要報仇!” 余令抽了抽手,見抽不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么找那只蜜蜂?!?/br> 人做了壞事尚且知道跑,她就不信蟲子做了壞事還等在原地,等著小的叫了老子去報仇。 見大寶臉上叮了個大包,還興致沖沖的去報仇,余令都懶得再與他說有沒有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