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閱讀_156
姚顏卿撤唇一笑,溫聲道:“無礙,是我一時失手打碎了蓋碗,你且下去吧!我自己收拾便是?!?/br> 姚顏卿少有失態之時,可這番變故卻叫他將桌面上的蓋碗盡數掃落到地,可想他此時心中之亂,屏退人后,他伸了指尖揉著眉心,一個又一個念頭從心中劃過,若他不再對雍王相勸,由著他行謀逆之事,他未必不會受到牽連,以圣人的心性必然容不下雍王,雍王不死,就是圣人心頭一根刺,若死了,便如謹郡王一般,往日的錯便盡數消散,叫圣人只會記得他的好,到那時他這個知情人必會受到遷怒。 姚顏卿雙拳緊握,指尖扣進掌心卻也未曾覺得痛,只要一閉眼往事便如畫卷一般在他腦海中閃過,前世的死,這一世雍王圍場之中亂箭之下相救,他忍不住苦笑一聲,他因他死了一次,這輩子卻得他兩次相救,說起來反倒好似是他欠了他一般,這真是老天和他開的一個玩笑。 雍王回營已是次日夜里,一天一夜未曾闔眼對雍王來說倒也是尋常事,他雖有困意,卻仍是用冷水洗漱一番,叫自己精神起來,之后坐到軟榻上,眼睛一掃,當即面露怒色,一把抓起姚顏卿的手腕,厲聲道:“是誰傷了你?” 姚顏卿一怔,隨著他目光一看,原是他掌心口破了皮rou,他淡淡一笑:“是臣自己不小心,王爺無需大驚小怪?!?/br> 雍王眉頭一皺,便要起身,口中道:“我去叫大夫來?!?/br> “王爺不必去喚叫大夫?!币︻伹渖焓殖蹲∷渥?,雍王未有防備,竟叫他拽的險些撲在他身上,剛穩住了腳下,下一瞬卻叫姚顏卿伸手勾住手臂,雍王身子一僵,驚疑不定的望著姚顏卿,不知他的用意,姚顏卿面上并無一絲情態,另一手抬手勾住他的腰身,雙手用力將人扯到榻上,之后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臉緩緩的貼了過來。 “五……五郎……”雍王話都有些說不清了,只覺得心要跳出心口,往日都是他想要行親近之事,今日竟反回來了,一時間叫他激動不已,越發覺得自己回來前做的決定在正確沒有,他若真行清君側之事,一旦出了紕漏,自己丟了一條命倒是無關緊要,可這輩子卻再不得親近他的五郎了。 第163章 “五郎?!彪S著姚顏卿呼吸越來越近,雍王能從他敞開的領口窺到那一抹細膩雪白的肌膚,這讓他心跳如鼓捶,理智頓時失了大半,喉頭不自覺的滾動著,嘶啞著聲音喚了一聲:“五郎,這般是否太快了些?!彼谥杏苓€迎,手卻扣在了姚顏卿的腰身上,身體緊繃如發現獵物的雄獅,隨時準備飛撲而上。 姚顏卿聞言一怔,待回味過來他話中的含義后,忍不住笑出聲來,身子一抖一抖,越發磨的雍王口干舌燥,覺得腹中饑渴,恨不能一口把人吃進肚中。 姚顏卿原本心思還些沉重,叫雍王這一鬧倒散去了不少,他支起手臂,頭抵在雍王的肩膀上,笑的不能自控。 雍王眨了眨眼,臉轟的一下紅了,知曉自己誤會立刻姚顏卿的意思,只是兩人離的這樣近,讓他嘴角情不自禁的翹了翹,忍不住用手撩起姚顏卿垂在他肩頭的長發吻了吻,又拿眼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虛窺著他。 姚顏卿翻身從他身上下來,與他并肩躺在一處,附耳低語:“敬順王有不臣之心?!?/br> 雍王大驚,面有怒色,剛要張口說話卻叫姚顏卿用手捂住了嘴巴,低語道:“王爺別做聲,小心隔墻有耳?!?/br> 雍王點點頭,待姚顏卿將手拿開又覺有些遺憾,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角。 “圣人已知敬順王的陰謀,北戎突然來襲正是因與敬順王聯手,他們攻少防多是為了拖住秦州與晉州的大軍,好為敬順王爭取更多的時間,圣人給方昌盛的密信中令他將計就計,將戰事延長,以此讓敬順王以為jian計得逞,若他一旦有異動,圣人便可用他有不臣之心為理由將其鏟除?!币︻伹渎曇魤旱臉O低,飛快的說道。 他呼吸撲在雍王耳畔,弄的他心癢難耐,只是想到他口中之話,心神便凝了凝,學著姚顏卿的樣子,附耳低語道:“父皇可是已布下天羅地網等敬順王上鉤?” 姚顏卿略有遲疑,只因晉文帝并未提及京中的安排,他看了雍王一眼,明白晉文帝是害怕走漏風聲,此番他這部署,除了針對敬順王外,未必沒有借由此事試探雍王之意,他想是深想越是后怕。 雍王目光牢牢的盯著姚顏卿,突然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肆意飛揚:“五郎不必怕,敬順王絕成不了氣候?!彼裆p蔑。 姚顏卿抿著嘴角,見他笑意飛揚,眼底卻帶著溫存之色,鳳目很有幾分顧盼之色,便露出一絲笑來,低語道:“王爺絕不可妄動,只當不知此事,您絕不可率軍回京?!?/br> 雍王仰頭望著他,應了一聲,目光灼灼:“我都聽你的?!彼凵駥嵤翘^火熱,似要將人生吞活剝吃入腹中。 姚顏卿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去,過了半響,將頭扭過來,說道:“難得王爺竟沒有為此動怒?!?/br> 雍王薄唇勾了勾,眼底去閃爍著愉悅的神采:“五郎這般擔心我,我還有什么動怒的必要?!彼惨衾L,因壓低了聲音說話,竟有些喃喃之意。 “五郎,我這般聽你的話,你可有獎賞?”雍王眼中含笑,語音溫柔,又隱隱帶了些許的討好與不確定,他身子往姚顏卿的身邊挪了挪,兩人離得越發的近了,雍王不用扭頭灼熱的呼吸已撲在了姚顏卿的臉上:“有獎賞的對吧!五郎……五郎……” 姚顏卿耳朵動了動,忍不住伸手將人推開,挑著眉梢,似笑非笑的瞧著雍王:“臣以為該是王爺獎賞臣才是?!彼惨魞核茝谋且黹g哼出,聲音清朗悅耳,聽在耳中讓人酥麻入骨。 雍王只覺得那一雙眼帶著說不出的瀲滟之態,一時間失了神,待回過神來,便含笑輕吟道:“五郎的說,是該我獎賞五郎才對,五郎想要什么,嗯?”他語態溫柔,帶有一種蠱惑的意味。 姚顏卿微微一笑,極煞風景的道:“王爺先確保您的心思未曾叫方昌盛察覺在來與臣說獎賞吧!”他細想倒覺得圣人與雍王這對父子頗有意思,兩人雖心思不同,可卻不約而同的選擇將戰事拖延,只是到底姜是老的辣,做兒子的還是嫩了些。 雍王嘴角一抿,嘆道:“五郎當真不解風情?!?/br> 姚顏卿哼笑一聲:“王爺若想要解風情的人,臣回京后可為您擇上幾個美嬌娘,吹拉彈唱無一不精?!?/br> 雍王勾唇一笑:“她們如何及得上五郎?!痹捯蛞宦?,他又瞪大了眼睛,滿目猜疑之色:“五郎又從哪里尋來美嬌娘?我怎未曾聽說你府里養了什么歌姬?” 姚顏卿不以為然:“臣三哥素來喜歡聽戲,此番五姐出嫁他來京怕是久住,臣自要為他尋個戲班子和歌姬養在府中打發時間用,說起來,這一次還多虧了范三哥幫忙,那幾個歌姬身段婀娜,性子亦是溫柔繾綣,極討人喜歡?!币︻伹浯浇俏P,覺得這幾人定會合他三哥的心意。 雍王眸子一沉,只道姚顏卿這笑意是針對他口中的歌姬,唇角的笑意當即一斂,輕斥道:“你才多大的年紀,養這些亂七八糟的在府里像什么樣子,便是暫時替你三哥養著,也不該放在府里,仔細叫人知曉參你一個修身不嚴?!闭f罷,他瞅了姚顏卿一眼,見他含笑不語,又道:“一會我修書一封回京,安排人去府里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接出來,唔,就安排在我的別莊,等你三哥來京后再做安排?!?/br> 姚顏卿挑眼睨著雍王:“王爺不必如何麻煩,臣三哥進京亦是住在臣的府上,又何必要占您別莊來用?!?/br> 雍王微微一笑:“既是久住,想來也是拖家帶口,怎能一直在你府里居住,我京中尚有一處宅子,雖只是三進三出,卻也能勉強住人,離你府里倒也不遠,五郎不妨將令兄安置在那?!?/br> 姚顏卿唇角笑意不變,隱有揶揄之意,半響后才道:“王爺好意臣心領了,只是家兄才京怎能久居旁人府邸,此事不必在議了?!?/br> 雍王唇邊笑意一僵,眼底帶了幾分委屈之色:“五郎莫不是拿我當了外人,我的宅子怎是旁人的?!?/br> 姚顏卿輕挑眉梢:“不是外人還是內人不成?!币︻伹浔臼钦{侃之意,只是話一出口便生悔意,雍王又不是他知交好友,這般調侃實是不妥。 雍王卻順勢笑道:“內人也未嘗不可?!彼直垡粨?,便翻身于姚顏卿上方,滿眼笑意瞧著他,眼中盈光極盛。 姚顏卿揚了揚眉,倒顯從容之色,這般反倒是叫雍王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翻身下去不免顯得膽怯,可若近親一番,偏生他又沒有這個膽子,只能低語道:“五郎不是說我是你的內人嗎?” “王爺倒會打蛇上棍?!币︻伹漭p哼一聲,便要抬腿踢他,將人攆下去。 雍王低笑一聲,身子一沉,雙腿將姚顏卿下本身壓制住,伸出指尖勾畫著姚顏卿的臉龐,神情專注至極,姚顏卿眉頭一皺,輕喝一聲:“王爺?!?/br> 雍王微微隔墻有耳嗎?咱們說點悄悄話?!彼羌饫@著若隱似無的香氣,忍不住嗅了嗅,額角漸漸青筋凸顯,隱有汗跡滲出。 “五郎?!彼曇舻蛦?,身體繃的越發的緊,口中溢出一聲嘆息,之后薄唇緊抿,額上的汗順著他臉頰滾下,眉頭輕顫,似在強忍什么痛楚一般。 雍王頭低了下來,他忍了忍,置放在姚顏卿頭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并未柳下惠,心儀之人在懷,免不得意亂情迷,生出旖旎之心。 姚顏卿眼瞧他離自己越發的近了,便露出一抹燦笑,趁他失神之際,身子一翻兩人便掉了個,姚顏卿居高臨下的望著雍王,似笑非笑:“王爺不是自稱內人嗎?”他眼神意味深長的描繪著雍王,用臉掃到胸膛。 雍王先是錯愕,隨即面容一僵,叫姚顏卿別有深意的目光嚇住,他實未曾想過雌伏人下,他目光落在姚顏卿俊美無雙的臉上,又看向他一手便可圈住的腰身,覺得依兩人身體的差距,怎么也不該是他躺在下方。 “五……五郎……”雍王聲音帶了顫,偏偏姚顏卿溫熱的呼吸輕拂過他的嘴唇脖頸,叫他又舍不得叫人推開,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結實,腰身精瘦,英姿偉岸,偏偏此刻一副似躲非躲的模樣,像一個被浪蕩子調戲的小娘一般。 雍王強作鎮定,伸手扣住姚顏卿的腰身,牙齒擠出了一句話來:“我去河邊沖個涼?!闭f完,便用手臂將姚顏卿夾住按住榻上,之后很是狼狽的下了榻,大步朝帳門走去。 姚顏卿單手支頭歪在榻上,似被他這般姿態取悅,當即縱聲大笑,雍王腳步一頓,扭過頭看他,見他眉眼帶笑,眼底盛滿璀璨華光,一咬牙,竟轉身朝他大步走來,姚顏卿一怔,笑聲未歇便被堵住,呼吸一窒,嘴唇被咬了一口,待回過神來未等推開身上的人,身上便一輕,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