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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蝶峰花草多,蝴蝶多,四處的裝潢布置也是粉紅色為主,而且還是死、亡、芭、比、粉,特別辣眼睛,這也是楚寒為什么不愿來這兒的原因。 他一入百蝶峰的結界,姜絕就急匆匆跑了過來:“楚寒,你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不告訴我?” 柳喻之站在藥架邊,一邊攤藥材一邊溫吞道:“他的傷已經有兩年之久了,老傷,掌門跟洛長歌他們都知道,只有你后知后覺而已?!?/br> “兩年?”姜絕皺眉,“難道是常州空殼疫病那次?可你不就是被火甲抓了一下嘛,怎么還沒好?” 有些人,表面上看是風光無限的姜峰主,其實他是一個知識匱乏的二百五。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楚寒懶得跟他解釋,右手平托,一卷竹簡憑空出現在了右手上。他把書遞給姜絕:“看完就知道了?!?/br> 姜絕看著手里那卷竹簡,疑道:“你給我看《云川札記》干什么?而且這都多老的書了,字還那么??!” “書雖然很老,字也確實很小,但上面的內容是云川十二峰每位峰主都應該知道的?!绷髦笭?,“《云川札記》中有一篇文章專門記載了火甲的來歷和能力,開篇有云:火甲者,神兵也,分冰火,灼惡魂。意思就是,火甲是古神兵一種,分冰火甲與火火甲。兩者的具體差別這本書沒詳細記載,但我在別的書里見過,說冰火甲周身呈冰藍色火焰,火焰溫度極寒,而火火甲周身呈赤紅色火焰,火焰溫度極高。兩年前常州出現的那只火甲就是屬于后者的火火甲。至于最后一句“灼惡魂”,便是簡單的字面意思——灼燒身負極大罪惡的靈魂?!?/br> 姜絕伸手打?。骸白茞夯??楚寒的靈魂很邪惡嗎?” “……”楚寒白了姜絕一眼,心說我的靈魂很純潔,請不要亂說話,謝謝。 其實這最后一句——“灼惡魂”,楚寒也一直都沒想通。 先不說那只火甲是從何而來,單就火甲的出動條件來說,楚寒就很不符合。因為能被火甲選中的人或者靈魂,必然都是十惡不赦且中等以下的修士對其無可奈何的。但他并沒做過壞事,在他接手這具身體之前,原主也沒做過什么壞事,怎么就被火甲盯上了? 柳喻之搖搖頭:“不是楚寒的靈魂很邪惡,而是有人在他身上做了很邪惡的印記,正是這種印記吸引了火甲?!?/br> 楚寒:“什么印記?”這種說法倒第一次聽說。 姜絕:“對啊,什么印記?” 柳喻之笑了笑:“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是什么印記,因為這還只是一種猜測。我近日研究了一些云川禁術,在其中發現了一些有關火甲的小秘密,便與方才的猜測有關,但因為只是殘卷,所以還需要考究一下?!?/br> 解釋完,柳喻之看著楚寒手里的方盒子:“那是藥引嗎?” 楚寒把盒子遞給柳喻之:“嗯?!?/br> 柳喻之打開盒子,看了看里面那顆葉子上還沾著郁子溪血的冰草,忽然笑了一聲。 楚寒不解:“怎么了?” 柳喻之擺手,一臉羨慕:“沒怎么。這冰草既然是給你的,那就說明你徒兒在外面沒有別的師尊,我替你感到高興?!?/br> 姜絕一臉茫然:“什么別的師尊?你徒兒還在外面拜別人為師了?” “沒拜別的師尊,他只有我一個?!背滹`颼道,“……柳喻之,你是不是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戲文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說話很容易讓別人誤會? “我最近是看新戲文了,但并不奇怪,只能說比較奇特?!绷髦掳?。 楚寒磨著后牙槽:“那你品味可真優秀?!?/br> 柳喻之笑道:“過獎?!?/br> 楚寒呵呵,心說我不是在夸你! 柳喻之把冰草放進小藥爐里,一邊煉藥一邊跟楚寒道:“因為冰草藥效比較特殊,所以用藥之后,我建議你閉關一段時間?!?/br> 楚寒:“一段時間是多久?” 柳喻之想了想,道:“兩三年吧,說長也不算長?!?/br> 楚寒:“可再過十來天,就是綠竹峰弟子下山歷練的日子了?!?/br> 姜絕:“你們綠竹峰的歷練內容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到處吃喝,既不斬妖,也不除魔,反正給百姓添不了一點福祉,去不去都一樣,你禁足那兩年他們不也沒去嘛,你突然在意這個干什么?” 姜絕說的沒錯,他們綠竹峰的歷練就是游山玩水到處吃喝,最多也就是送當地百姓一沓符咒,讓他們拿去辟邪,去不去確實沒多大的意義。 但這次不一樣。 原文中,郁子溪就是在這次歷練中被扣上了“殘害同門”之名,開始了第一步的黑化,這是全文的第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而且就算沒有原主那個人渣的推波助瀾,郁子溪也很難把自己摘干凈。 除此之外,楚寒還有一個不得不去的原因——不去,他就會死! 其實剛穿進來的時候,楚寒就想過一個保命的捷徑——避開引發郁子溪黑化的那些劇情點,只要郁子溪不黑化,后期就不會大殺特殺,他也就不會死了。 但每當他一蹦出這個念頭,心臟就開始劇烈絞痛,有兩次還直接疼暈了。 所以楚寒覺得,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而且這個規則應該是以郁子溪為中心所制定,在這個規則下,某些事件必須要發生,這次歷練就是其中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