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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郁子溪昏迷的這幾天一直喝稀粥,臉都瘦了,楚寒看著還是有點小心疼的。 一炷香后,楚寒端著兩碗青菜小白面進了郁子溪房間。 比較花哨的菜,楚寒做不來,就算做的來,味道什么樣兒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毒死人不至于,但也差不遠。所以他并沒追求什么營養豐富的滿漢全席,依舊跟上次一樣,做了兩碗簡單的白面條。 雖然楚寒沒親口嘗過自己煎的雞蛋,但從郁子溪上次吃的反應來看,應該還好。所以他又給郁子溪那碗面上臥了個煎蛋。 “你看著我做什么?”楚寒把筷子遞給郁子溪。 “沒,沒什么?!庇糇酉舆^筷子,夾起那只白里透黃,邊緣微焦的煎蛋咬了一口,喃喃道,“師尊好看?!?/br> “……”你這是在拍馬屁嗎?但不巧,我不吃這一套,不過你夸我我還是挺受用的。 楚寒嘴角不自覺往上提了提:“快吃吧?!?/br> 說完,他也開始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吃完面,楚寒把碗洗了,然后帶著治療郁子溪外傷的藥進了屋子。 楚寒一手端著托盤,一手去關門。 “師尊這是……”郁子溪坐在床上,原本正擦拭佩劍的動作忽然頓住。 楚寒把調好的藥膏放到桌上,指了指郁子溪的肩:“上藥?!?/br> “???”郁子溪愣了一下,恍然哦了一聲,然后伸手要去拿桌上的藥,一伸手,藥膏就被楚寒拿走了。 楚寒:“脫衣服?!?/br> 郁子溪:“?。?!” 楚寒以為自己剛才聲音太小,郁子溪沒聽清,便又說了一遍:“脫衣服?!?/br> “脫、脫衣服?!”郁子溪瞪大眼。 “脫衣服上藥,不脫難道隔著衣服上?”楚寒走到他身邊,靜靜等著他脫。 郁子溪臉唰的紅了:“師尊、師尊給我上藥嗎?” 楚寒淡淡道:“不然你想是誰?” 郁子溪連忙搖手:“沒想誰,只是……有些麻煩師尊了?!?/br> 郁子溪頓了頓,然后一邊脫衣服,一邊低著頭小聲問:“那徒兒昏迷的這幾日,也是師尊幫徒兒上的藥?” “你昏迷的時候似乎被魘著了,除了我,誰動你你都張嘴咬,所以只好我親自來了?!背蜷_藥膏盒子。 郁子溪啊了一聲,委屈道:“我還咬了人?” 是啊,你不僅咬了人,還咬的特別兇,你大師兄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到現在還包的跟豬蹄兒似得。楚寒沒打算把這些告訴郁子溪,畢竟誰知道這家伙知道之后會胡思亂想點兒什么? 楚寒舀了勺藥膏,涂在郁子溪后背的傷口上,輕輕涂勻:“不是大事,別多想?!?/br> “嗯?!庇糇酉阒蟊?,冰涼的藥膏一接觸肌膚,漂亮的蝴蝶骨倏地動了一下,“唔~” “疼嗎?”楚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問。 郁子溪搖頭:“不疼,就是有點涼?!边€有點癢。 楚寒看著郁子溪背上那幾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還說不疼,騙誰呢? 除了背上,郁子溪腰上還有不少傷口,且更深、更長。繼續用勺子上藥的話,楚寒怕控制不好力道,弄疼郁子溪,故而干脆用手。 他用指尖沾了些藥膏,小心翼翼的涂在郁子溪的傷口上,可縱使他小心再小心,郁子溪還是疼的發抖。 等快上好藥時,楚寒忽然問:“郁子溪,你為什么要去惡靈池?” 郁子溪弱弱道:“師尊的傷急需惡靈池的冰草做藥引,所以我就去了?!?/br> 還真是為了我……楚寒怔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傷需要冰草做藥引的?” 我好像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吧。 郁子溪道:“張楓離開綠竹峰的那天,我遇上了他,是他告訴我的?!?/br> 張楓這炮灰還真是戲多……楚寒道:“可我先前也告訴過你,惡靈池兇險無比,讓你不要……算了,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先來說說你是怎么從惡靈池出來的吧?!?/br> “我,我就是從黑淵口跳了進去,然后摘了草,就又跳了出來?!庇糇酉?。 郁子溪你當我傻嗎?我也知道你是先跳進去,再跳出來的,但我的問題是:你是怎么從惡靈池出來的,你就這么把重要信息摘吧摘吧來糊弄我?我還是不是你師父了?楚寒嘴角抽了抽:“郁子溪,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師尊,不要問了,有些事情我還沒弄清楚,我不說是為了師尊好,師尊只要知道,我不管害誰都不會害您就行了?!庇糇酉谝淮斡眠@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跟楚寒說話,有點出乎楚寒的意料。 而且什么叫害誰都不會害他?小說里你不僅害了,手段還殘忍的沒眼看。雖然那是原主罪有應得,但每每想起來,楚寒還是會覺得膈應。 “你別這么認真,我就隨便問問?!本退隳阏嬗惺虏m著我,要實在不想說,我也逼不了你啊,畢竟我只是個努力保命的炮灰。 “你擅自進惡靈池的事,我已經善后好了?!背?,“日后不要再這么做?!?/br> 郁子溪當即就要舉手保證,但手還沒舉起來,就又被楚寒按了下去。 楚寒:“我在給你上藥,別亂動?!?/br> 郁子溪:“嗯?!?/br> …… 給郁子溪換過藥,楚寒就帶著冰草去百蝶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