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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證件不能預定酒店?!卑滓轂t艱難道,一口氣哽在喉嚨處,上不去也下不來。 “哦,我拿錯了?!背蹶柕难劬K于睜開了,收回白逸瀟手里的冥婚卡:“等下啊,身份證,身份證我放哪兒了?” 朝初陽找身份證的時候,白逸瀟實在忍不住,問晁汐:“剛才那個是冥婚證嗎?” “是?!?/br> 白逸瀟心里一震,掩在寬大袖袍中的手緊握成拳,努力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微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冥婚證,原來長這樣的?,F在不是禁止冥婚了嗎,怎么……” 朝初陽暗戳戳接話道:“現在還禁止迷信呢,那我們算什么?” 白逸瀟無言以對,看了晁汐一眼,轉身回去坐好,不再說話。 朝初陽終于在口袋夾層中找到身份證,拍拍白逸瀟的肩:“你要幫我們訂房間是嗎?吶,身份證給你?!?/br> 白逸瀟皺著眉,正要伸手去接,晁汐卻說:“哥,還是我們自己訂吧,一路上老是麻煩白師父不太好?!?/br> 朝初陽不以為然道:“我的手機沒電了,白師父人好,不怕麻煩。是吧,白師父?!?/br> 晁汐無奈地搖頭,朝初陽不是天生帶財,是天生雞賊。 “沒關系,舉手之勞?!卑滓轂t接過兩人的身份證,低頭看著證件上朝小夕的大頭照,白凈溫潤,帶著些許稚氣,長相和現在沒大多區別,但氣質天差地別?,F在的他豐神俊秀,眉眼間蘊藏著超然物外的淡泊,同時又有幾分撩人的風姿。 白逸瀟看身份證是半年前換的,半年時間他是怎么脫變的如此極致?朝小夕身上的謎團又多了一層。 白逸瀟打電話訂好房間后,把身份證還給朝初陽,順口問了一句:“你和朝小夕是同胞兄弟,怎么長得不太一樣?” 朝初陽把身份證揣進兜里,撥了撥頭發,很自戀地說:“父母的優良基因我們各自遺傳了一個,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是都帥啊?!?/br> 坐在前排的白逸瀟的徒弟突然干嘔一聲:“不要臉,自己說自己帥?!?/br> 朝初陽一爪子拍在那個說話的徒弟肩上:“我是帥啊,你嫉妒嗎?” 那徒弟不服氣:“真正帥的都很低調,像我師父和朝小夕那樣,你……切,自戀狂?!?/br> 朝初陽冷笑一聲,問白逸瀟:“白師父,你說句老實話,我帥不帥?” 白逸瀟看了看晁汐,忍笑道:“呃,帥?!?/br> 朝初陽聳動肩膀,像戰勝的公雞一樣伸長脖子,對那徒弟說:“看到沒,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子,帥是嫉妒不來的,整容醫院了解一下?!?/br> 那徒弟翻白眼道:“幼稚,無聊?!?/br> “你才幼稚?!?/br> “你好無聊?!?/br> “你才無聊?!?/br> 晁汐和白逸瀟對視一眼,都默默笑了。沉悶的車里有兩個活寶帶動氣氛,也不錯。 車子達到預定的酒店,白逸瀟率先下車,可能是因為他的穿著太打眼,很快就有圈內人上來和他打招呼。白逸瀟禮貌地回應,從他們的交談中,晁汐得知到這個酒店今晚被陰陽圈的人承包了。 白逸瀟被一群人圍住,晁汐沒打算去湊熱鬧,和朝初陽把行李搬下車后,準備去前臺登記。站在人群中的白逸瀟卻喊了他一聲:“朝小夕,你過來一下?!?/br> 晁汐指指前臺說:“我先去登記?!?/br> 白逸瀟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晁汐面前,撩起袍袖,輕輕拉住晁汐的手腕,說:“房間訂了,晚點登記沒關系,給你介紹一下圈里的前輩?!?/br> 晁汐低頭,目光落在白逸瀟的手上,白逸瀟愣了愣,收回手,尷尬道:“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失禮了?!?/br> 晁汐把行李交給行李員,跟著白逸瀟走到人前。白逸瀟很詳細地介紹了朝小夕的來歷,詳細到朝家有很多事晁汐自己都不知道,他卻如數家珍,看來做了不少功課。 南派朝家在場的人都知道,但朝家近些年因為朝慕云身體的原因已經逐步淡出陰陽圈,這個圈子向來靠實力說話,祖上積下再大的名氣,后輩維護不好,就會很快被人遺忘。 有人就說:“這次法陣裂隙事關重大,朝慕云應該親自來,叫兩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子來,有欠妥當?!?/br> 白逸瀟立刻幫晁汐說話:“李老,朝小夕雖然剛出道,但是他的法術造詣已經可以獨當一面?!?/br> 李老上下打量著晁汐:“你才二十來歲,你爸三十歲才混出名堂,這么說你是青出于藍?” 晁汐面不改色,從容道:“青出于藍不敢當,但是為朝家出戰,我會竭盡全力。我爸不是不想來,的確是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來。我爸讓我替他向圈里的道友說一聲抱歉?!?/br> 晁汐這話說得不卑不亢又不失禮貌,李老凌厲的眼神柔和了些,捻著花白的山羊胡子說:“這次的天師集會與往年不同,參會的人都要為修補法陣出一把力。逸瀟說你的道法高強,我沒見過不作評價,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法陣一旦運行便不可中途退出,哪怕你法力耗盡也要硬撐到底?!?/br> 晁汐微微點頭:“好,多謝前輩提點?!?/br> 晁汐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淡定從容,明明有超高的法力,卻如此謙遜,面對質疑依舊云淡風輕,白逸瀟對他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吃過晚飯,晁汐和朝初陽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