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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興許,月塵法師不是外人呢?半松瞥了小書童幾眼,也沒把后面這句話說出口,說了他也聽不懂,只能自己說了暗搓搓猜測一番。 唉,半石是個棒槌,半鶴也好不到哪去,空懷著滿腔發現少主小秘密的興奮,卻無處可說無人可懂,真是憋死他了。 半松苦悶的轉過頭,拉開馬車上掩起的窗簾,望向車外疾馳而過的景色,散去自己的憂愁情緒。 半鶴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月塵法師究竟是個怎么回事,少主的心思深沉如海,可真是越來越難懂了,回去要去念夏jiejie說道說道才是。 想到這,他突然想起個問題,躊躇了兩下后,輕輕問出聲來,“半松,你覺著,少主想起些事兒沒有?” 聞言,半松身體一震,目光中滿是深意的看了看他,在車轅上始終默默聽著兩人交談的半石也轉過頭來,看向半鶴,三人時間陷入了有些深沉緊張的氣氛中。 “嗤——”半松沒忍住,嗤笑了兩聲,伸出手,狠狠地搓揉了一番小書童的頭,“你小子,這腦瓜子天天想的事還挺多啊?!?/br> 半鶴急了,他抱著自己的頭,憋著氣道:“我是認真的!我覺得少主總不大對勁,今年里也沒再說些什么,現在還帶著月塵法師一塊去那地方呢,可不是像想起些什么東西了?!?/br> 聽得半鶴氣急敗壞的話,半松不著痕跡地與半石對視了一下,隨即默契地移開了視線,哼笑了兩聲,涼涼道:“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了,你著什么急,少主不還是少主,他都不急,你在這瞎cao心個什么?” “再者說了,要是真有些什么,我們幾個定然還有安排,岫云那邊,老爺與白叔也不會坐視不管的,端看少主有個什么打算了?!?/br> 半松說完這話,又拿起了桌上的信報,一封一封看了下去,顯然是一副不想再談的姿態。那廂,半石也縮回身子,板直地坐回車轅上,就留半鶴一個人,一知半解的坐在車中迷茫著。 他們的百里之外,風凌已經帶著月塵先一步抵達了明夜鎮外,兩人在附近的西平城停了停,想要打聽些什么特別的情況,卻都與半松先時告訴他們的大同小異,只得放棄。 “看來只有先進去再說了?!憋L少爺一身紅衣翩翩,笑瞇瞇地一手執扇,在手心輕輕地拍了兩下。 言罷,他轉過頭,目光挑剔地將月塵從頭大量到位,見他一身玄色衣衫繡金線,在手腕處還貼了個暗金色的詭異紋路,頭上戴著黑色的斗笠,瞧著就不像是個正經修士。 見一身素淡的僧人變作了這幅冷漠的歪門邪道模樣,風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摸了個面具往臉上一扣,便也算換裝完畢了。 “法師今日穿著,倒是比平日里的得我心的多?!憋L少主很是明目張膽的在周遭魚蛇混雜的人群中中調笑,聲音低沉地傳音入僧人的耳中。 “……”月塵目光低垂,輕輕地瞥了青年挺拔的背影,只當作沒有聽見。風凌現在倒是半點看不出昨日里的低沉情緒了,雖然聒噪了些,但總覺著比昨晚那消沉模樣令人舒心的多。 不知道僧人心里想法的風凌倒很是興致勃勃,暗潮三年一開市,每年里倒也會給風家遞請柬,但畢竟是正道邪魔混雜的地方,一不小心都能惹上些麻煩,風老家主一開始也不樂意帶他去,后來便是他自己也沒那個閑空來參加了。 不過雖然不曾來過,但做足了功課的風凌對其中的某些門道還是很清楚的,他面色不改拉著月塵進了鎮,并不隨大流而走,而是七拐八拐地走進了一個小巷,以一種奇妙的節奏敲響了門。 一個老者陰沉著臉開了門,只見他打量了一番二人,接過了風凌手中遞過來的玉佩,嘶聲道:“不知客官有何要求?!?/br> 風凌此時用余光掃過沉默不言的月塵,微笑道:“兩間上房,再預留出一個大間,過幾日還有人來尋我,煩請掌柜再備上些熱水吃食?!?/br> 老者目光古怪地掃過了兩人,點了點頭應了蹣跚著轉過頭,嘴里還嘟囔了幾句,“嘖,明明說了是道侶還非得住兩間,純粹折騰老頭子?!?/br> “……” 風凌眼皮子跳了跳,扯開嘴角,干笑了兩聲道:“前幾日讓半松吩咐分閣的給我下了預定,也不知道怎么說的?!?/br> 此時,月塵的目光從斗笠中穿透而出,落在他臉上,因為看不見也分辨不清楚情緒,只見他慢吞吞地點了點頭,便跟著一旁上來引路的店小二越過風凌先行上樓去了。 “……”總覺得月塵最近的眼神都怪怪的,風凌嘴角抽了抽,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 第43章 明夜鎮(二) 半鶴三人是第二日晌午時才到的。 昨日,兩人在客棧中歇息下來已是傍晚,各自修整了一段時間后,一道用了飯,又探討過一番前日未曾解決的血夜冥河卷的問題。 月塵翻遍自己所看過的古籍,也未曾找到能解釋卷中那一縷凌驚瀾殘魂的存在的記載,其中毫無怨念,也不像是被封印在其中。 更重要的是,這只是一冊殘卷,那不知道其他部分中,是否也有那么一縷,若是將所有殘卷集合收整成一部完整的功法,又會有什么發生? 無果,滿懷心事的兩人也決定不出客棧,一切都待到明日再議,而在探討中,月塵也很小心的沒有讓風凌觸碰到那卷殘卷,是以,風少主昨夜難得的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