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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雁停趕忙道:“沒有,是我不請自來,不湊巧選在這個時候上門,叨擾了?!?/br> 衛氏點點頭,又隨意寒暄幾句,叮囑蕭莨送祝雁停出門,先進去了里頭。 上車之前,蕭莨握住祝雁停的手,低聲道:“母親回來了,怕有話與我說,不能送你回府了,你路上小心些?!?/br> “國公夫人她……” 蕭莨輕捏他手心:“無事的,有我在,你不必擔心?!?/br> 祝雁停不再多說了:“表哥,下回見?!?/br> “好,下回見?!?/br> 目送馬車遠去,蕭莨在府門外站了一陣,轉身進去。 衛氏在堂屋里等他,眉頭郁結著,神情冷肅,蕭莨上前,撩開衣擺雙膝跪地:“母親,我與懷王府的小郎君兩心相悅、情投意合,已互許終身,還請母親成全?!?/br> 衛氏擱下手中茶盞,冷了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看上誰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懷王府的人?” “我知,”蕭莨神情堅定,“無論他是什么人,我只要他?!?/br> 第13章 我嫁給你 秋風颯颯,卷起庭中枯黃落葉,暮色已沉,一派蕭條之景。 蕭莨的脊背挺得筆直,神色堅定,再一次重復:“我只要祝雁停?!?/br> 衛氏繃著臉,極力按捺著怒意,沉聲提醒他:“他是祝家人,你能如何要他?” “他是懷王府的人,以后會是郡王,我都知曉,我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br>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衛氏慍色滿面,厲聲叱罵,“你父親早就說過,陛下對我們蕭家不放心,你還上趕著要與宗室王孫攀交,你是真糊涂??!當初你父親就萬分后悔將你小姑嫁與皇太弟,就因著這個陛下一直疑心我們會偏幫皇太弟,這些年我們蕭家過得是怎樣的如履薄冰,你又豈會不知?你竟還敢去招惹祝家人!且不說這個,你小姑嫁入皇家她過得好嗎?成了親還沒兩年人就沒了,你難不成還想重蹈她的覆轍?” 蕭莨倔強道:“雁停與別人不一樣,我待他真心,他亦待我真心,懷王府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沒落王府,他亦不是嗣子,以后封了郡王,便是自立門戶,更與懷王府沒了干系,陛下再忌憚,也不會將區區一個郡王放在眼里?!?/br> “你怎么就這么死腦筋?!你怎不想想,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蕭家,這回戰敗陛下要是問罪了還好些,陛下不痛不癢地將事情揭過,就是逼著你父兄與他表忠心,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懷王府扯上關系,陛下他會怎么想?皇太弟又會怎么想?” 蕭莨的眸色微黯,靜默片刻,沉聲道:“蕭家從來效忠陛下、效忠朝廷,從無二心,蕭家人頂天立地、問心無愧,只要我們行得端、坐得正,便不懼陛下的猜疑和忌憚?!?/br> “這話你自己信嗎?”衛氏氣極,“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皇帝的疑心稍有不慎便會要了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你當真以為你父兄手握西北兵馬,便能無所畏懼是嗎?!” “我從未這么想?!笔捿挂Ьo牙根,不再爭辯,神情中的執拗和倔強卻告訴衛氏,他并未打算就此放棄。 見他這般冥頑不靈,衛氏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啞了聲音:“罷了,你不聽我勸,我便不說了,你兄長下月會回京述職,你與他說去吧?!?/br> 國子監。 入秋以后氣候轉涼,午后蕭榮老老實實地待在學堂里,正心不在焉翻著書,祝雁停身邊伺候的人過來請,蕭榮略一猶豫,起身跟了過去。 祝雁停在這里有單獨歇息的屋子,蕭榮過去時他正在煮茶,見到人進來,祝雁停笑著示意蕭榮坐,熱茶擱到他跟前。 蕭榮看他一眼,又低了眼睛,欲言又止。 祝雁停似渾然不覺蕭榮的不自在,淡聲問他:“蕭大人這幾日怎未去衙門辦差?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沒,……沒有,二哥他就是染了風寒,告假了幾日?!?/br> 祝雁停微蹙起眉:“染了風寒?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請了太醫看過,吃了幾日藥已沒有大礙,你……別擔心?!?/br> 蕭榮似有些難以啟齒,幾次偷眼打量祝雁停的神情,但見祝雁停眉宇間染上憂色,沉默著不出聲,他自個卻抓心撓肺,想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莨那日與他伯娘說的那些話,具體的他自然不知曉,只聽聞他二哥看中了懷王府的郎君,惹得他伯娘動了大怒,后頭他二哥在伯娘的院子外跪了一整夜,回去便染上風寒,臥床數日。 就只是,他二哥到底何時看上了懷王府的人,為何他先前竟一點都沒察覺? “可否麻煩你,帶我去府上看一看蕭大人?” 祝雁停央求他,語氣誠摯,蕭榮愣了一愣,趕忙點頭:“行啊,我伯娘這兩日又去廟里了,你跟我去吧,她不會知曉的?!?/br> “多謝?!?/br> 倆人與書院告假,一齊回了國公府。 路上,蕭榮實在沒忍住好奇,問祝雁停:“你與我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雁停略為心不在焉:“就是那樣,我與他情投意合,決意要在一起?!?/br> 蕭榮噎了一瞬:“你之前不還說,要將府上小郡主說與我二哥嗎?” “可懷王府并無郡主?!?/br> “那,……你會娶我二哥嗎?” 不怪他會這么想,祝雁停日后是要封王的,宗室王爺,總不能嫁進他們蕭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