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孤家寡人_分節閱讀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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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如今對自己的前途算是沒什么期待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王仁身上,自從之前遭遇了變故之后,一向紈绔的王仁也算是經歷了一番世態炎涼,長進了一些,也能吃苦了,這次將他送到皇家軍事學院去,好歹也能混個天子門生,皇家親兵的名頭,將來前程自然是有的。 將大面上的事情都決定了下來之后,徒景年才想起來,自己還留了幾個所謂的法蘭西使節呢,他也不管他們是真是假,在召見了他們,問了一下如今西方的一些情況之后,便直截了當地跟他們說,自己需要西方的各種學術書籍,還有各個學科的學者,只要他們能弄來,不管是書籍還是學者,都按等重量的絲綢或者是瓷器來換。 按照徒景年的說法,之前外銷的絲綢瓷器不過是最劣質的貨色,只有稍微有點錢的平民百姓才會穿用,而高級的貨色,一般也就是供大晉這邊的官僚使用的,頂級的貨色就是貢品,而徒景年許諾的就是那種在大晉,供給官僚階級使用的絲綢瓷器。除了書籍和學者之外,大晉還愿意引進歐洲特有的一些糧種草種還有牲畜,只要他們能弄來,價錢都好說。 幾個在歐洲那邊窮得快要當褲子的破落戶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蒙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時間竟是忘了之前學過的那些話,直接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什么,徒景年也不以為意,徑自喝著茶,笑吟吟地聽著幾個人在那邊欣喜若狂。這根本就是沒本錢的買賣,他們都是貴族出身,也是讀過書的,如今歐洲那邊,教會跟那些學者之間鬧得很僵,很多學者的發現無疑是在動搖教會的根基,教會在下層人民那里很有市場,因此,那些學者除了少部分得到了一些大貴族的庇護,剩下的日子都不怎么樣,有的有什么發現也不敢說,生怕直接被裁判所的人找上門來,以瀆神的名義將他們送上火刑架。 尤其,他們這次跑到東方來大賺了一筆,到時候,無論是以利誘之,還是直接動手綁架,都能夠隨隨便便弄上一批人過來。跟人還有書籍的體重相比,絲綢那就太輕了,這幾位可算是在這邊見過世面了,他們還專門跑到人家綢緞莊去看了,除了一些相對厚重的錦緞,一般的絲綢,一大匹都輕飄飄的,似乎吹口氣都能飛起來,要是弄上等重的絲綢,那該是多大一筆錢??!這幾個眼睛里面除了錢,別的什么都沒有的家伙已經眼珠子直轉,打起了想辦法給人增肥的主意。 等到那幾個人走了,一邊全福見徒景年心情不錯,不由笑道:“圣人緣何對那幾個番邦蠻夷那般和顏悅色,這等沒見識的,聽說鴻臚寺弄了點茶渣子給他們泡茶,他們都差點把茶葉末都用鹽拌了吃下去呢。圣人要是想要那番邦的什么學者,一紙詔書征召便是,還需要這般麻煩?” 徒景年卻是說道:“春秋那會兒,尚有千金買馬骨只說,何況是人才呢?這些番邦的人才,雖說不懂什么四書五經,但是,在格物致知上,卻是別具一格,本朝正缺這樣的人才呢!做學問,本就要博采眾家之長,本朝想要一直是天朝上國,遠勝那些番邦異族,就得在各個方面都比那些國家強!” 全福覺得徒景年想的實在太遠,但是他自個一個太監,也就是跟著徒景年之后,讀了些書,論起見識,其實也不怎么樣,能夠稱道的,也就是一腔忠心而已,見徒景年這般說法,只是道:“圣人說的這些,奴婢一個閹人卻是不明白的,只曉得圣人果然是高瞻遠矚,奴婢見識短淺,只知道眼前這點事情,圣人謀的卻是千秋萬歲的大業!” 徒景年被全福吹捧得一笑:“你知道這個,已經比旁人強很多了,那是什么見識短淺呢!我天朝上國,就要有一種海納百川的氣度,向番邦異族學習有什么可恥的呢,圣人還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呢,何況國家!至于那幾個夷人的事情,朕不打算叫朝廷摻和,那些官員,多有食古不化的,朕懶得跟他們爭辯。朕名下不是有幾個船隊嗎,回頭叫哪一支經常往來西洋的船隊,將那幾個夷人送回去,若是他們有什么異心,那就殺了,朕也不缺人用!”徒景年說得輕描淡寫,到了他這個位置,人命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多意義,強一點的無非是一個名字,差一點的,僅僅就是一個數字而已。 新年的時候,皇家軍事學院正式成立了,徒景年跟承慶帝一起,出席了落成典禮,承慶帝親自出手,給皇家軍事學院題了字,鐫刻在大門上,徒景年也發表了一番致辭,勉勵了一下這些面臨全新軍事訓練的學生,展望了一下未來的美好前景,倒是讓一幫毛頭小子興奮地兩眼直冒精光。 徒景年對皇家軍事學院還是很上心的,這邊就處在鐵網山中的一處山谷里頭,專門清出了一大片的場地,校舍還有教室都是用鋼筋水泥做成的兩層小樓,軍需物資全部由徒景年名下的產業提供。這年頭其實兵法訓練也頗有些章法,但是養出一批強兵,需要的是強大的后勤能力,光喝稀飯,是養不出強兵的,因此,每天都需要足夠的營養,才能支撐高強度的訓練。徒景年之所以想要將很大一部分老弱殘兵裁撤,也是為了節約開支,都放開來吃,那得需要多少物資??!徒景年上輩子可不是搞養殖的,誰知道后世那些隨隨便便幾個月就能長成一兩百斤的豬是吃什么長大的。何況,除了飼料,品種也不一樣??! 因此,一切都需要循序漸進,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徒景年如今已經研究出了化肥還有一些毒性并不是非常強烈,不會造成生態問題的普通農藥,正命人通過雜交的手段,培養產量比較高的糧種呢!如今這些不過是他自個列的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的初步動作而已。徒景年并不希望進行太過激烈的改革,歷來的教訓證明,哪怕采取暴力的手段,過于激烈,不能迎合實際的改革都是注定會失敗的,失敗之后將會迎來舊有勢力更加瘋狂的反撲,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已經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沒人會關注到底對不對了!徒景年需要做的就是,將更多的人拉上改革受益者的車,當他們從中得到了好處,遇到那些頑固的反對派的時候,他們將會是最積極的對抗者。 承慶帝查看了一下徒景年準備的后勤物資,不由咂舌不已,回宮之后,就盤問徒景年一年要在這個軍事學院身上投入多少錢。 徒景年早就計劃好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些東西都是花錢從自己那些產業里面采購的,自己不少產業如今已經出現產能過剩的跡象了,比如說棉布,因為水力紡織機的出現,紡織廠一天就能夠產出上萬匹的棉布,其中大部分都是那種細棉布,質地跟綢緞都要差不多了,何況,工廠那邊還采用了新出產的化工染料,這些棉布的顏色很是鮮艷,也不容易褪色,剛出來的時候,在江南就被眾多富戶瘋狂搶購,紡織廠那邊自然加大了產量。 問題是,這玩意就是質量太好了,穿得起這樣衣服的人家,自然不會是從事什么體力勞動的,對料子的磨損很小,以前那些絲綢的衣服,過了水,就差不多半新不舊了,兩三水過后,就差不多褪色褪得不能穿了,因此,大戶人家才要每一季都要從里到外做好幾身新衣服??墒?,細棉布呢,價格雖說比中端的絲綢高一些,但問題是,這玩意耐穿,又不像絲綢那樣,不漿洗就容易皺,總的算起來,反而要比絲綢劃算多了。這也導致了,沒過多久,這就后勁不足了,偏偏紡織廠那邊又增加了不少紡織機,產量太多了,又不想隨隨便便就降價出售,那樣利潤會大幅度下滑的,因此,在銷路擴大之前,只得暫時積壓下來慢慢賣,對于那些大戶人家來說,不年年采購新料子,不是要被人說嘴嗎。 徒景年聽說之后,直接大手筆用比成本價高一點的價格采購了一大批,叫他們將布料做得粗一些,結實一些,染成深色,按照徒景年提供的校服款式做成四季成衣還有床單被套之類的東西,算是軍需采購。而紡織廠那邊,徒景年也叫人不要光盯著高端市場,這雖然看起來很賺錢,但是有錢人畢竟是少數,普通老百姓才是大頭。這年頭的小農經濟就是自給自足,普通老百姓完全是自家織布自家穿的,自家做的土布質量差,花的時間也長,也沒什么花樣,因此,開發一些質量比較一般,只要比土布強,算起來,比弄土布劃算的棉布出來,自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沖擊小農經濟,解放出一部分女性勞動力進入工業生產了。 至于其他的也是差不多,徒景年如今正摸索著規?;B殖,軍事學院每天消耗的大量米面油鹽蛋rou什么的,說到底,都是從徒景年名下的莊子上出的,因此,算下來不過是少賺了一些錢而已,內庫并沒有花銷太多,就算有花銷,也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了。 徒景年將這些跟承慶帝一說,只道自己開辦這個軍事學院,本來朝中不少大臣就比較反對,擔心以后武將壓過了文官,因此,反正花不了多少錢,干脆不從戶部走,還免掉了貪腐的麻煩。承慶帝雖說對之前徒景年說的經濟模式聽得有些糊涂,但是見徒景年說花的不多,才算是放了心,他就怕兒子逞強,將內庫的錢全砸這事上了,在別的事情上周轉不靈,那就麻煩了。因此,又勸了徒景年一番,叫他緩緩圖之,不要急功近利,才讓徒景年走了。 等到送走了徒景年,承慶帝才嘆了口氣:“朕是不是老了,沒有以前的銳氣魄力了?”曹安平此后在一邊,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第122章 紡織廠如今的情況,也開始提醒徒景年,不管怎么樣,海外的銷路需要打開了,到底是先銷往朝鮮倭國,還是南洋西洋,這倒是個問題。 當然了想要打開中原腹地的銷路,徒景年的做法也很簡單,已經到了過年的時候,徒景年順手給一眾朝臣勛貴賞賜了多少不等的年貨,其中就有一批紡織廠進貢的各種棉布,不說這些棉布織造手段如何,單說上頭印出來的花樣,就非常鮮妍明媚,很快就在京中引起了新一輪的潮流,幾大綢緞莊剛剛進上了一批棉布,頃刻間,就被各個府邸的人搶個精光,還天天有人追著要預定,一個個痛并快樂著。 徒景年的內庫依舊充盈,自然也讓皇宮里的人都好好過了一個肥年,便是粗使的宮女太監,除了多拿一個月的例錢之外,還都能領到一身全新的冬衣,雖說用的是相對次品的棉布做出來的,但是也遠比往年做的冬衣厚實暖和多了,倒是讓一干宮人很是感恩戴德了一番。 長春宮那邊,何瑜第一次行使皇后的職責,本來躊躇滿志,還在那里尋找往年宮里的舊例,結果,徒景年派出去的幾個主管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渾然沒有何瑜插手的余地,何瑜只覺蓄勢良久,一拳頭揮出,卻打到了空處,心里一陣陣的難過。 人活在世上總要有所寄托,何瑜如今丈夫對她相敬如賓不相睹,兩個兒子對她也就是面子上的情分,因此,她就想要在公務上一展拳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結果,見慣了后世那些喜歡將瑣事下放,自己只拿個大主意的高管,徒景年完全不理解,何瑜為什么會對這些瑣碎的事情又那么多的熱情,只覺得,這些年年都差不多的事情,制定個嚴格的規章制度,讓下面的人照章施行便是,何瑜只需要在上頭看著,看誰不老實,敲打一番便可以,平常的時候,就安然享受皇后的尊榮便是,何必多管呢?結果到了何瑜那里,就成了,皇帝不光不喜歡她這個皇后,還想要將她這個原配發妻給架空了。 所謂三歲一代溝,徒景年跟何瑜之間根本就是普通的溝,那已經是幾百條的長江巨河了,論起深度,都要趕上馬里亞納大海溝了。徒景年渾然不知何瑜心中的彎彎繞繞,也不知道何瑜雖說是個古代的女人,那也是有事業心的,不像自己以前見識過的一些闊太,每天只需要想著購買什么奢侈品,成天想要美容保養,逛街八卦,打牌取樂就行了。 因此,徒景年覺得,自己還是給足了何瑜面子的,有什么貢品,都是緊著長春宮那邊先挑,后宮里也沒什么會給何瑜添堵,給她造成威脅的人,自覺對何瑜已經仁至義盡,結果聽說何瑜還不滿足,暗中頗有抱怨之意,只覺何瑜實在是太不知足,自己之前的舉動,實在是將何瑜給慣壞了。 徒景年尚且如此想,何況是承慶帝,承慶帝雖說已經是太上皇了,但是徒景年并沒有在后宮搞什么大動作,承慶帝當年就比較關注自己的后宮,如今閑著沒事,又不能隨便在前朝插嘴,壞了新帝漸漸立起來的威嚴,因此,如今更是喜歡關注后宮的事情。徒景年做太子那會兒,承慶帝還不覺得,如今一看,徒景年的后宮也太空虛了,皇后實在是不賢。承慶帝當年對懿元皇后已經算是挺情深意重呢,這并不影響他宮中還有諸多美人,便是正妃也有好幾個。結果,皇后幾乎是后宮的唯一了,居然還不滿足,自家兒子在這事上實在是辦得不高明,硬是把皇后的胃口給喂大了,自己這個做爹的,自然得好好給兒子把把關,叫兒媳婦知道,雖說自家沒有惡婆婆,但是公公看你不順眼了,也是可以給你喝一壺的。 雖說承慶帝跟兒媳婦較勁顯然有些掉價,但是按照朝中那些大臣的說法,天家無私事,后宮既然空虛不寧,便是那些御史大臣都是可以進諫的,何況,是太上皇想要插手。 徒景年跟何瑜暫時都不知道承慶帝的心思,本朝的年假會一直放到元宵節之后,當然,年節的時候,還是有幾個部門要輪值的,畢竟,這段時間,挺容易出現一些治安問題,比如說,總是在各種文里面出現的燈會被拐事件。 果然,問題來了!元宵節燈會那天,哪怕順天府、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乃至錦衣衛通政司都在看著,還是出現了眼中的拐賣兒童事件,被拐的還不是一般人,其中一個是內閣次輔高世成嫡親的孫女,一個是吏部侍郎嚴嘉的侄女,還有翰林院掌院學士魏源彥家的小女兒,僅僅這三個,就足以讓負責這事的幾個部門的人焦頭爛額了,結果還折進去一個理郡王府才九歲大的小郡君。據跟著那小郡君的下人招供說,那小郡君不知道看了什么游俠義士的話本,成天想著行俠仗義,那天看燈,本來沒她們什么事的,結果小郡君眼尖,看著有個穿著普通布衣的男人抱著一個穿著紅色的蜀錦襖子,頭上還系著金鈴鐺的小女孩擠出了人群,她當時覺得不對,竟是直接跟了過去,本來看燈的人就多,結果除了一個一直拉著小郡君衣服的貼身侍女跟著一起失蹤了,剩下的人都跟丟了,幾個伺候的人要死的心都有了,只得一邊先找,一邊派了人戰戰兢兢地回理郡王府報信請罪,雖說那位小郡君只是側妃所生,卻也是理郡王極疼愛的,這么丟了,理郡王幾乎是當場大發雷霆,差點就把跟著伺候的人全部杖斃了。 新皇登基頭一次過年,就出現了這等驚天大案,哪有輕輕放過的道理,當即,徒景年宣布嚴查,無比要將人救回來,將那些人販子繩之以法。 雖說這些人販子消息靈通,三教九流都有些交情,但是得看,跟什么人比,雖說許多人販子喜歡拐騙富戶人家的兒女,因為他們一般生得好看,本身在家就有過良好的教育,頗有修養,稍微調教一下,就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道,他們竟是惹到了這些通天的人物身上,雖說還在過年,徒景年一聲令下,直接就九門戒嚴了,無論進出都要嚴格檢查。何況,丟孩子的人家也不少,誰不對人販子咬牙切齒呢,因此,不管是內城還是外城,家家都配合著搜查,尤其是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更是被里里外外搜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