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濃處薄_分節閱讀_25
卻沒想,魏康裕的裝乖根本無法瞞住夢娘,他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就被禁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夢娘:我就是個戲精。 您的小公子已下線。 小公子的情敵正準備上線。 ———— 其實我哪個人物都不討厭,在夢娘身上也費了很多心思,想塑造一個與眾不同的古代女性,盡量拋棄立場來公正的描述他們,反正我家景寶天下炒雞厲害!誰也害不了他哈哈。 第30章 啞奴剛出了山洞, 就楞在了門口。他出來是打算找吃的,在他的想象中,既然已身處山洞,外面該是山或樹林。他有這些地方的生存經驗, 也知道京城附近的樹林的地形, 還在其中一個樹林截殺一個賣國賊。 有山的地方,總是餓不死。啞奴并不知道時間已過去多久, 他被殺時天色已黑,可現在在山洞里光線雖昏暗卻能視物, 最起碼也得是第二天了。景言哪怕少吃了一頓飯,啞奴都要自責??墒?,這出了山洞, 卻是漫山遍野的奇異鮮花,雖然也是在山上,可一棵樹都沒有是怎么回事?這種地方分明是風景名勝, 連躲藏都無法,能存活的動物, 恐怕也只有兔子、田鼠等小型動物了吧。 這外面視線一覽無余, 啞奴只站了片刻, 就慌忙回去了。他和景言逃出府中, 此刻外面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在這種地方,實在不安全。 啞奴想了想,終于記起這個地方是聽人說過的, 這里是香山,又是春季,怕是達官貴人隨時可能過來游玩。此處距京城城門約十里地,也不知道景言是怎么帶他來的,等他說出話來,還得問問景言能否轉移地方才行。 啞奴又倒轉回去,看到景言蹲在一邊玩石子,把那些碎石子壘成一座塔的模樣,突然手一抖,整座塔轟然倒塌,石子蹦蹦跳跳跌落下來,其中一個正好掉到啞奴腳背上,他輕輕抬起腳背,彎腰撿起來那顆石子,又放到景言身邊。 搭塔失敗了景言也不惱,連啞奴還他的那一個石子一起聚攏在身前,準備再試一次,他剛撿起一個石子,就看到啞奴蹲到他身邊,伸出手來摸了摸他肚子。怎么啦?景言用眼神問。啞奴憋出兩個字:“餓……嗎?” 景言搖搖頭。 啞奴信了,因為他雖然摸到了的冰涼涼的肚子,但是這肚子并不干癟。 景言又搭了起來,沒管啞奴。搭著搭著,他突然停下了動作,頗有恍然大悟之感——啞奴問他這個問題,肯定是啞奴餓了!也是,都過了一天了,他之前吃得很飽沒覺得什么,可啞奴是死了一回的人,被復活的時候也消耗了自身的力量,所以,他得給啞奴找點吃的才行。 雖然啞奴已經會說話了,可是景言還是喜歡在心里稱呼為他啞奴。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啞奴的侍奉,也不覺得“奴”這種字眼有什么侮辱的意思,這兩個字是名字,沒有因為一個人從不說話到能說話了,就要改名字的道理。 景言自己把塔推倒,站起來往外走,待他看著啞奴也要跟著自己時,就主動把啞奴往里推,意思是不要讓啞奴跟著。 啞奴乖順地停止了動作,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景言很快就回來了。當他想做什么事,他總能如愿,因為一直這樣,什么都很順利,所以景言自己都察覺不到這點。他在外面撿了一個大蜂巢,那蜂巢就在地上,大得出奇,老遠就能聞到甜甜的味道。蜜蜂們在他身邊繞了一圈就飛走了,景言就把這個帶回來了。 景言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地上的蜂巢。武伯侯府的下人怕小公子魏康裕被蜇到,看到蜂巢就會清理掉,那些蜜蜂都學乖了,最后都把窩建在下人們不會來的西北角。因為這,景言常常能吃到蜂蜜,只是啞奴不會其他處理蜂蜜的法子,得到蜂蜜了,就做什么都往里放,他味覺又失靈地差不多了,弄得不好吃,久而久之,景言就對這個失去了興趣。 香山這里并沒有小動物出沒,昨天景言來就這發現了,這里只有蜜蜂這種能夠幫助花朵授粉的昆蟲。而景言發現的這個蜂巢,許是因為此地鮮花的奇異性,味道香甜遠勝于景言以前見過的,他雖然是撿來給啞奴吃的,這會聞著味,也覺得自己餓了,又掰了兩根植物根莖,就帶著蜂巢回到山洞。 啞奴接過這蜂巢,一掌就把蜂巢劈成兩半,焦黃色的蜜頓時流了出來,山洞中彌漫著濃度很大的香甜氣息。啞奴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起來,待他羞赧地紅了娃娃臉,又發現他嘴里不聽話的分泌起了唾液,剛剛失而復得的舌頭在瘋狂著叫喚著,催促他快點,好去品嘗這久違了的味道。 景言注意到了啞奴悄悄吸著口水的樣子,把手中的根莖遞給他,心知自己不吃,啞奴也不肯動的,于是把撥了外皮,露出中空管子的根莖放入蜂巢,開始吸了起來。 啞奴見景言已經開動,也不再忍耐,也不用那根莖,直接順著蜂巢的形狀把它掰成一塊一塊的,直接放入口中咀嚼。每當嚼碎一口蜂巢,蜂蜜都會瘋了一樣涌入口腔,那味道太過濃郁,卻不膩人,還叫人難以想象,這小小一塊的蜂巢,怎么能包裹住那么多蜜。 景言吃得卻不順利,想用根莖當吸管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蜂蜜過于粘稠,這蜂巢又沒有再壓榨,導致他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成功,反而把根莖吸的堵住了,只好用根莖把蜂巢胡亂捅了半天,讓蜂蜜流出來,然后把根莖側著進去轉了一圈,卷得根莖一圈都沾上了蜂蜜。 這蜂蜜密度很大,就算是被卷在筆直的根莖上,也久久不肯落下。東西固然好吃,卻沒到能讓景言失色的份上,他就一邊舔一邊看啞奴。 這時候的啞奴太有意思了,往日不習慣表露情緒的臉上,卻寫著滿滿的感動和“太好吃了”這幾個字,吃得速度也是越來越快,蜂巢不斷的往嘴里塞,腮幫鼓鼓的,上下嘴唇都快合不上了。景言還看得分明,啞奴的眼睛都紅了,還閃著淚光。 他不由得停了手中的動作,忍不住開始反省,原來啞奴這么餓么?都餓得失態了。他應該早把食物備好的。 接著他就看著啞奴嗆著了,倚著洞壁嗆得難受極了,可手里卻還緊緊地捧著蜂巢不肯放下。原來是那些蜂巢的碎塊往往被他嚼幾下就想咽下去,結果碎塊太多了,就嗆著了。景言急忙去拍他的背部,啞奴嗆咳幾聲,把嗓子眼里的碎塊硬生生嗆了出來,含在嘴里,沖出洞外才肯吐出來。 景言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他,就看到啞奴只傻傻對著自己笑,笑完了,又捧著手中剩下的開吃。不過他這會動作慢了很多,又吃了一會,才放下。 這蜂蜜十分壓飽,蜂巢又那么大。景言那份才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啞奴卻硬生生吃了一半。吃完后他想坐下,可怎么也坐不下,胃脹脹的,難受,只好在山洞里散步消食。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手劈蜂巢時的感覺,那會兒只顧著吃,沒有騰出心來想別的,可現在想想,他劈那個蜂巢,就像是劈一塊豆腐似得,毫不拖泥帶水,好像那手上沒有接觸實物上似得。 他撿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捏,就捏成了粉末。沒錯,這不是錯覺,他變強了。啞奴開始檢查自己身上還發生了哪些變化,驚喜地發現自己身上的陳年舊傷居然都消失了,在這潮濕的山洞中,也不覺得腿疼。他少年時經受了太多拔苗助長的摧殘,可以說進步空間都被摧毀了,只剩下用身體換來的武功??涩F在,一直限制他的禁錮消失了,他的身體變成了新的了! 他想起那個“第一”。身體的暗傷和提前透支的隱患消失,是否說明他可以活得更久,武學上還能再進步呢? 這一切自然是景言帶來的,他情不自禁的跪倒在景言身前,顫抖地支吾說著什么,饒是景言也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 景言急忙把啞奴扶起來,吃驚地看著啞奴一跪下去就突出來的小腹,忘記了剛才啞奴的動作。他忍不住去摸了一把,感覺這大小像是他偷看夢娘懷孕時看到的,這有點嚇人了。 啞奴忍不住側過身去,卻沒拿掉景言的手,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太丟人了,先是在流口水,再是吃了這么多肚子這么難看。他年紀可是比景言大一輪多呢,這會反而連孩子都不如。 …… 這幾天的食物都是景言找來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每天都能撿來一個蜂巢,不同的蜂巢產出來的蜜味道總有細微卻不可忽視的差別,吃了幾天兩人都沒有吃膩。 啞奴正在瘋狂著練習說話,嗓子啞了,像是刀割一樣也不顧。他想找回說話的能力,這樣至少能通過你問我答來和景言取得溝通。他發現他說的話,只要吐字清楚了,景言都能聽懂,也就是說情況比他預想的更好,只要他說話流利了,就可以教景言說話了。 他卻不想想,景言既然能聽懂人們說話,為何不跟著說呢。 第31章 景言和啞奴在山洞里吃了三天的蜂蜜。第二天的時候, 景言繼續挖掘這山洞,挖了半天,挖出來了地下暗流,水流并不充沛, 剛夠兩個人飲水所需。香山是沒有河的, 地上的巖石堅硬難以挖掘,也沒有人試圖打過井, 倒是這景言挖出來的山洞內部,土質就很柔軟, 挖出來的暗流清澈而清甜,偶爾還能冒出來個小魚,因為流出來的那部分水太淺, 游動不開,過一會兒就死掉,小魚身體透明, 能從表皮看到它的骨質,景言覺得它能吃, 一吃之下, 味道還真不錯, 放到口中就化了, 無需作料就鮮甜可口。 第三天的時候,啞奴就能自如說話了。景言覺得啞奴太厲害了,能學會的那么快,卻不知道自己在啞奴身上施展能力, 讓啞奴的身體煥然一新,能夠重新說話,也不是難事。 度過一開始說話的新鮮事,啞奴就回歸到原本沉默寡言的性格,不那么愛說話了??墒撬胗浿叹把哉f話,于是不停地圍著景言,試圖讓景言從發音開始。 這次啞奴能和景言溝通無誤了,可景言聽到啞奴對他說,讓他學說話的時候,還是那么個反應,迅速的搖搖頭,干脆的拒絕。 為什么要說話呢?景言不明白,以前魏康裕也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時候他也是拒絕的。他更習慣和人眼神交流,或者連眼神都不要交換,除了啞奴和魏康裕外,他暫時沒有接觸其他人的打算,所以“交流”這種東西,完全是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