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閱讀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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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他們兩人本來生得就有些像,此時山峰上只有風雪之聲,夜到最深處,愈顯靜得可怕。 “你為何如此糊涂?難道是皇后做久了,想法越似凡夫俗子了?!崩钅臻_口道,他反而比傅冉更詫異。他向來賞識傅冉,認為傅冉是同道中人,天賦奇佳,可與他一同修仙。 傅冉對他的話不在意:“你若是不說明白理由,我是不可能放他走的?!?/br> 李摩空只好解釋道:“一則他現在才是最虛弱的。你一掌下去難知會怎樣,若是讓他徹底魔化,你我二人恐怕一時都難束縛住他?!?/br> 傅冉這是第一次親眼見人入魔道,只在古書上讀過。 “二則,他身后還有一個更厲害的魔星。你把他帶回去,是要把魔星也引回去?” 傅冉便問:“那你打算拿他如何?” 李摩空思索片刻,道:“我會鎮住他。你若不放心,隨我去看看如何?” 傅冉點點頭,他得親眼確認李摩空如何處置齊仲暄。 李摩空廣袖一卷,三人一齊跌進另一地方。 傅游這邊已經用靈石瞬移到了中原洛州城官署,這里的太守與他是舊識。見他慘狀登時大驚,立刻為他安排請醫用藥。 傅游強撐著寫了封信,請太守急奏圣上。 天章等到大半夜,也沒有查出新消息。他推測一定是宮外出了事,否則傅冉絕不會突然離開。傅則誠幾人也只能在偏殿苦等。 直到凌晨時候宮門一開,忽有洛州急報到來。天章才靠在床頭打了個盹,忽地驚起:“快拿給我!” 看了傅游的來信,天章的手止不住發抖,強自鎮定,立刻叫傅則誠進來,將信給了他。 “你即刻派人去接傅游回來,越快越好?!?/br> 傅則誠心中沉重,領命而去。按傅游信中說法,他與昨天前半夜遇到齊仲暄,傅冉相救,之后送走他。若傅冉無事,大半夜過去,就該有消息過來。 天章又重選術士,并就近調取一千人馬上昆侖搜尋。京中雖不用戒嚴,但也沒放松搜尋。 傅冉趔趄兩步才站穩,四周已完全不同。 此處已經不在昆侖山上,張目望去是一片浩淼水色,他們二人立于一方小小的孤島之上。齊仲暄平躺地上,臉色已經不像剛才那么可怕。 “這是哪里?”傅冉覺得此處不像蓬萊。太過荒涼冷清,連飛鳥都不見,只有岸邊怪石和一望無際的水面。連空氣都與方才不同,輕飄飄的,傅冉只覺得身體極輕。 “這是壺中天地,”李摩空道,“已與現世隔絕。他在這里,不會危害到人間?!?/br> 傅冉明白這是李摩空給齊仲暄造的一個大監牢,但心中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你能關他多久?能保萬無一失?”傅冉問。 李摩空淡淡一笑:“此方我是主宰,他不要說逃出去,就連逃都不會想逃?!?/br> 他邀傅冉:“我們去游江如何,這里的景象可不常見?!彼f話間水面上涌出半輪夕陽,水波上一片金色燦爛,又有白鶴飛過,岸邊怪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沙洲蘆葦和木蘭舟,幾句話間就詩情畫意。 李摩空已經登船,伸手招呼傅冉。 那條滔滔大江像是有無窮魅力,然而傅冉心中忽然異常掛念元元和天章,拒絕道:“我該回去了?!?/br> 他話一出口就聽李摩空一聲惋惜的嘆息,隨即頭重腳輕摔了出去。 再落地時,傅冉無比心安,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又重踏到自己的土地上——這一下他直接落在了兩儀宮里。 天剛蒙蒙亮,早起的宮人已經掃灑完畢,管庭院的太監正指揮著幾個小太監將新開的魏紫姚黃擺放得錯落有致。 突然有人憑空出現驚得小太監手一滑瓷花盆哐啷一聲摔了個脆響。 “手上沒螺嗎!這花精細一摔還怎么……”管事太監一轉頭,聲音卡住了。 傅冉正站在那里,身上披著件黑色冬衣。 “皇……皇后?” 傅冉看著那些牡丹,他走的時候是還是正月,現在已經是春暖日和,牡丹盛開的時候了。 “今天是什么時日了?” “回皇后,三月十五?!?/br> 傅冉心中一揪,他自感離開至多一個時辰而已,沒想到已經過去百余日!他拔足只往里走,宮人看見他都紛紛跪拜。 蘇棉在廊下遠遠看見他,立刻把手里事情都扔了,抓住一個宮人,摘了自己的牌子給他道:“快!快!快去稟告陛下?!彼匀プ犯等搅?。 傅冉沖進元元的臥室:“元元!”臥室外面只有幾個粗使嬤嬤,里面貼身照顧元元的嬤嬤都不在。 蘇棉一路跟著跑了過來稟道:“大公主現與陛下同住?!?/br> 傅冉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摸了摸元元的床頭,那里纖塵不染,心里安定許多。 “陛下還好嗎?” 蘇棉只能道:“陛下安好?!?/br> 他躊躇著問:“倒是殿下,可有大礙?” 傅冉幾番顛簸,衣服不算整齊,袖口劃破了,還沾上了血跡。 傅冉垂首坐在床邊,默然不語。他累壞了,直到這時候他才發覺和齊仲暄那一戰耗了他多少力氣。 第63章 天章得了消息,沒有立刻過去兩儀宮,先派了崇玄司的大法邱知一去。 邱知一看了傅冉,認了真身,稟了天章,天章才從凝翠書房過去。 這一來一去費了些時間,傅冉已經梳洗一番,換了身衣服。他一去這三個月,兩儀宮看來仍布置如常,只是一眼望過去覺得多了幾個眼生的宮人。傅冉猜便是天章的安排。畢竟出了這樣的大事。 等天章過來的時候,傅冉一身血污已經沒了,烏黑干凈的頭發梳理整齊,帶著他常用的那頂紫金冠,身上一件柳色的春衣,向天章快步走來,步步生風,仍是瀟灑好看。 天章只是一愣,傅冉也是一呆。 三個月過去,天章面孔消瘦了,身形卻比原來臃腫不少。因總是皺眉,眉間多了一道豎起的皺紋,面上浮著疲乏之色,只是這時候與傅冉驟然重逢,他臉上混雜著復雜的神態,喜怒憂懼都活了起來。 兩人都靜靜地互相打量著。 還是傅冉先開了口:“叔秀,坐下吧?!?/br> 天章與他在榻上坐下,只問了一句:“你去了哪里?” 傅冉回答:“誤入了方外之境?!?/br> 這個答案,也在天章的無數猜測當中。他并不如何驚訝,到底真相如何,他都無所謂了。最壞的一種情形,他連傅冉已經不在這個世上都想過了。 傅冉撫著天章的手腕,想先為天章把脈。 然而天章雙手只是緊緊握拳,節節指骨,摸上去比石頭硬,比雪還冷。他不讓傅冉給他把脈,也不說話。傅冉從來都是太聰明,許多事情他不用費心想,都是自然而然就知道。 比方這會兒,他就知道天章恨他比愛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