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閱讀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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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梁王篡逆,壽安王就敢闖進大殿當著文武百官大罵梁王“忤逆小兒”,梁王雖深恨之,卻始終沒敢下手弄死壽安王。 梁王倒后,天章光復正統,壽安王更是與有榮焉。天章因他在內亂時候敢仗義執言,后來也出力幫了自己一把,所以對壽安王十分禮遇。 這次壽安王安排在南禪院為太后祈壽,還找來了澄海大師,更讓天章滿意,所以才帶了傅冉一同前來。 天色將晚時候,天章一行到達南禪院。壽安王,壽安王妃,澄海大師都在山門外迎接圣駕。 傅冉在大婚時見過壽安王與王妃這對老夫婦,澄海大師是個老和尚,也沒什么可瞧的。于是接駕的人中,站在壽安王身邊的青春少年就格外搶眼。那個少年著紫衣,披黑裘,烏發金絲冠,十分矜貴,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眉目疏朗,竟與天章有三分相似,惹得傅冉忍不住都多看了一眼。 天章與壽安王夫婦見了禮,立刻就攜了那少年的手,溫和問道:“山上可住得慣?”問候一番之后才引給傅冉道:“這就是仲暄?!?/br> 傅冉了然,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淮陰王齊仲暄。 齊仲暄向帝后二人行禮告罪:“陛下大婚時,臣尚在昆侖山上,不及趕回,還請陛下,殿下原諒?!边@件事,他已經用書信稟告過,當面又鄭重再說一次,天章自然和藹道:“我怎會怪你?!?/br> 傅冉也笑道:“賢侄多慮了?!?/br> 齊仲暄是天章的三哥齊宓的兒子。天章的兄弟雖然死得就剩天章一個,但兄弟的兒子們還是疏疏落落留了幾個下來的。齊仲暄便是這些侄子中最出眾的一個。 不僅容貌俊逸,談吐高雅,還聰敏好學,品行端方,簡直是一點兒錯處都挑不出來的好少年,也難怪京中多少小兒女將他當做夢中情郎。 當年齊宓身亡時候,齊仲暄才七歲,為躲京中動蕩和梁王yin威,于是以學術為名遠走昆侖避禍。梁王被誅,天章繼位后,齊仲暄曾回京逗留一段時間,卻是修復舊宅,為父母重修墓室,之后又回昆侖。 今年他就要滿十五歲,學有所成,回到京中也是無可厚非。妙就妙在一回來就被壽安王帶到了這里與天章見面,一同與太后祈壽。 當夜天章獨自住到齋宮,沐浴持戒。傅冉住在相鄰的行宮,也是齋食熏香,一切自有陶嬤嬤和一干司儀安排。好在南禪院供奉了這么多年皇家,齋菜絕對不俗。 一桌子的齋菜,傅冉每樣都嘗了嘗,尤其愛菜粥糊糊。粥湯熬得濃稠,咸中帶香,配上豆油炒筍絲,十分爽口。 “搭起來吃,有火腿味,又比火腿清淡?!备等匠酝炅诉€向奉上齋菜的小和尚點評一番。小和尚天真未脫,見到傅冉笑瞇瞇的樣子不由紅了臉道:“廚房并不知道火腿是什么味……” 南禪院的和尚都是從小就出家,一輩子不知rou味的不在少數。傅冉失笑:“抱歉,是我失言了?!?/br> 用完齋飯,傅冉在室內焚香靜坐,能聽到山中夜風吹雪,愈顯寂靜。 室外陶嬤嬤與沈嬤嬤一遍又一遍檢查次日祈福要用的東西,兩人不時輕聲絮語。 “這么說,淮陰王也來了?” “嗯……蘇棉看到了……” “他今年就要滿十五了吧?” “是啊?!?/br> 陶嬤嬤忽然嘆息一聲,沈嬤嬤似乎知道她在嘆息什么,只輕聲道:“時間過起來是快?!碧諎邒咝闹幸凰?,差點落淚,聲音越發低了:“淮陰王都十五歲了,陛下的后宮到如今也沒一個孩子……” 兩位老人再無言語。 次日一整日,就是祈福正日。澄海大師登壇誦經,天章親自焚香祝禱,跪遍了南禪院主殿的每一尊佛像,連著傅冉跟著一起跪。壽安王夫婦年事已高,就由淮陰王代行。 傅冉身上穿的皇后祭禮時的正裝,本就有一二十斤重,一天折騰下來,脖子都僵了。一沾上床就睡死了。 不過次日天還沒亮,他又活過來了:“起來起來,備輦!” 象山的最高峰金云頂上修著寬大的露臺,相傳是遠古時大巫觀星的遺址,今人重修之后,卻是用做看云海日出的觀景臺。傅冉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比他更早了。 擋風的垂帷三面架好,密密實實,天章舒舒服服坐在當中,面向日輪將起的東方。 看到傅冉過來,天章并不驚奇,傅冉也不客氣,與他同榻而坐。 此時天空還是一片混沌之色,盯著遠處一點看久了會恍惚以為漂浮在宇宙初始。然后光點從察覺不到的細縫里跳動而出,一眨眼間,天地同輝,萬物清明。 云與山與雪,這一瞬都融在了金紅色的光芒之中。 傅冉卻在這一刻轉面看向了天章,他的面孔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年輕,甚至柔軟可親。 天章也看向傅冉。他想起了當年,他向傅娉婷描述過玉林湖上如鏡子一般的冰面,也許諾過總有一天要和她同看金云頂上的日出。 “陛下……” 天章怔怔看著傅冉。 “我要去滑冰,陛下去不去!”傅冉興沖沖道。 天章把抒情的心思吞了回去,他淡淡道:“不去?!?/br> 傅冉拔腿就走。天章又在金云頂上逗留片刻,下山之后遠遠就看到玉林湖上已經人影綽綽,大約是傅冉已經帶著人玩開了。他沒有去看,徑直回了行宮,召了淮陰王齊仲暄到自己面前,叔侄兩人說了半天話。 當晚天章就在行宮與傅冉同宿。 但這一晚,天章卻做了個怪夢。 他夢見自己本是躺在床上,卻漸漸從床上騰空而起,不禁詫異,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已在玉林湖上。夜空星明,雪夜白光甚亮,湖面又凍得如鏡面一般,他垂頭看到的自己,竟非人身,而是巨大的真龍! 他又驚又喜,尾巴一甩毫不費勁一飛沖天,他大笑,滿山回蕩的都是龍吟,在云海中翻滾之后又俯沖直刺湖面。龍爪堪堪擦著冰面而過,肚子上能清晰感覺到冰面上的清涼,他從冰上游過,玩得不亦樂乎。 忽然耳邊就有人輕聲喚道:“叔秀?!?/br> 叔秀是他的乳名,他回頭仰面,就見自己背上坐著一個白裾飄飄的美人。 “叔秀?!泵廊松焓謸崦镊[片。他已然驚呆,靜靜盤在冰面上,回首只是癡望著美人。 娉婷。這是他心心念念的娉婷。 “叔秀,我們不是約好了總有一日要一起來玉林湖滑冰的嗎?”美人深情款款。 天章立刻明白,甩尾而上,從空中俯沖而下,就在要滑向冰面的時候,美人忽然俯身道:“陛下,我可不是娉婷,我是傅冉?!?/br> 天章一時錯愕,嘭一下猛然撞到冰上,然后額上一痛,眼前一黑。 再一睜眼時,天章依然好端端躺在床上,室內一切如闔眼睡前一樣,但他慢慢舉起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那里卻真的在火辣辣的疼,還能摸到腫塊。 再看一眼身邊,傅冉睡得十分安穩,嘴角還隱約帶笑。 天章面無表情,他一掌下去下死勁掐住傅冉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9章 天章一掌下去掐住傅冉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傅冉被他掐醒,一睜眼就瞪著天章。 你捏著我脖子我怎么說話!我不說話我怎么告訴你我到底是什么人! 天章松開了手,冷眼看著猛咳的傅冉。 傅冉撐著手肘半坐起來咳得驚天動地,帳外立刻就有內侍隔著屏風問:“皇后,可要……”天章怒喝:“退下!” 外面立刻又變得安靜到悄無聲息。 傅冉咳完了只是笑問:“陛下,你剛才說什么?” 天章幾乎切齒:“你到底是什么人!” 質問這事情,也是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同一句質問說第二遍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