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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懶得搭理他,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白水,盯著門口的方向。 聞宇舜不覺得尷尬,他在莊晏的身邊坐下來,似是好心提醒莊晏說:“莊晏哥哥你那個鱗片也太丑了點吧,要不要我幫你涂點東西上去?秦先生喜歡藍色的?!?/br> 一旁圍觀的眾人聽到這話,后悔為什么沒能早知道這一點,如果早知道他們就把自己手上的鱗片涂成藍色的了。 莊晏點了點頭,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那你手上的鱗片怎么是灰色的?” 聞宇舜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問,“你怎么知道的?” 宴會上的其他客人一聽就明白剛才聞宇舜說的秦先生喜歡藍色完全是瞎編的,一時間看他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好了。 莊晏沒有回答聞宇舜的問題,他抬起頭看了聞宇舜一眼,“還有”,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聞夫人沒跟你說要離我遠一點嗎?” 聞宇舜被噎了一下,低著頭模樣有些可憐,他說:“莊晏哥哥,我知道你怪mama那藥給留下了,但是我——” 莊晏放下手中酒杯,一拳向著聞宇舜的臉上揮去,拳勢猛烈,仿佛帶著一股冰冷的颶風,那拳頭沖到了聞宇舜的面前,他竟然有一種自己與死神碰面的感覺。 莊晏收回拳頭,冷冷淡淡對他說了一句:“你話太多了?!?/br> 莊晏這一拳不僅震懾到了聞宇舜,也嚇到了宴會上的其他人,他們紛紛與莊晏保持起距離,生怕這個人發起瘋來無差別把他們攻擊一頓。 聞宇舜也覺得莊晏的身邊不安全,想了想起身退到了人群中去,他看著莊晏的背影,眸光深沉。 在聞家的時候,莊晏裝得倒是挺正經,現在還不是上趕著往秦先生的身邊湊,可惜他那種廉價的東西,怎么可能是秦先生要找的。 他離開了聞家,以后就別想在見到秦先生了,畢竟他這種低等人怎么配參加那種高檔的宴會呢。 聞宇舜低低冷笑了一聲,再抬起頭時,他又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也有不怕死的拳擊愛好者看到莊晏露了一手后湊到他的身邊,對他說:“兄弟,我覺得你有點像一個打拳的,叫……叫什么來著?!?/br> “莊晏?!?/br> “對對對,是叫莊晏,”想到這個名字他就來氣,“我他媽的當年把我身上全部零花錢都押到他身上了,結果他竟然輸給柯宏立那個毛小子了,真他媽cao蛋?!?/br> 莊晏表情不變,甚至嘴角還能噙出一抹笑,應和著:“是挺cao蛋的”,好像對方口中說的人與自己完全無關似的。 大門于此時被人推開,徐徐春風灌了進來。 莊晏撩起眼皮,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來到此處的并不是秦先生,而是那位他曾經見過的秦管家。 第14章 秦管家一踏進宴會廳,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像是小學生一樣迅速找好自己的位置,排好隊等著秦管家來檢查自己手中的魚鱗。 莊晏站在隊伍的后面,耐心地等待著,秦管家檢查的速度很快,而這些人似乎也習慣了被這位管家否定,知道自己的魚鱗不是秦先生要找的以后也不做糾纏,迅速離開。 只是聞宇舜不太能夠接受這個結果,秦管家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伸手拉住秦管家的袖子,把自己那片點綴得十分精致的鱗片送到秦管家的面前:“秦管家,你再看一看,真的不是嗎?” 秦管家一點也不留情面,他對聞宇舜搖頭:“不是,不用再看了,聞先生?!?/br> 聞宇舜抿了抿唇,把那片魚鱗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跟在秦管家的身后,向他打聽聞先生最近的動向:“秦先生今天為什么沒有來?” 秦管家似乎已經見慣了聞宇舜這種想要用恒心與毅力打動秦先生的人,他們太過天真,秦先生如果那么好打動,也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 秦管家則是完全無視了聞宇舜,聞宇舜也不覺得尷尬,只跟在他的身后,自己觀察著秦管家在什么樣的鱗片前停留的時間會長一些,然后暗自記下來,為下個月的鱗片宴會做準備。 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到,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大部分客人都收到了一個否定的結果,有的人直接離開,還有的人像聞宇舜一樣,希望能夠從秦管家的表情動作上總結出秦先生想要的鱗片到底是什么樣的。 秦管家知道這些人的打算,也沒有故意做出什么特別的動作來,他們早就形容過秦先生要找的鱗片外表是什么樣子的,但是這些人不信也沒有辦法。 秦管家最后走到莊晏的面前,他停下腳步,看著莊晏掌心的黑色鱗片愣了一下,隨后連忙將掛在自己胸口的眼鏡戴上,小心翼翼地那片鱗片拿了起來,放在陽光下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 大廳里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秦管家的動作,他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對莊晏手上這篇普通至極的鱗片另眼相看。 曾經每年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拿著這樣的鱗片前來找秦先生,人工合成的、顏料涂染的,不管秦先生是要求五顏六色的黑,還是亂七八糟的白,他們總是有千百種方法達到他的要求。 但為什么這個人的鱗片就能得到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待遇呢? 莊晏表現得倒是頗為平靜,無聲地看著秦管家的動作,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