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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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可以找到小?刀,把刀尖插入謝玉弓的傷處,轉一圈,這樣?任憑他的凝血功能?再怎么好,出血量也絕對夠。 她低下頭的時候,也不太?懂自己為什么要做這么傻逼的事情。 但是……她那么精明的腦子,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 謝玉弓低頭看到她在自己傷口上吸血,而后又吐掉,站在那里?微微皺眉。 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他流了?一部分血,毒素清除了?一些,總算覺得有些不對了?。 他從前和?死士一起?訓練,做過各類藥物的極限承受。他對抗毒素比尋常人厲害數倍,否則他也不會在中了?曼陀羅之后,還力壯如牛。 他現在清醒了?一點,已經意?識到了?面?前的這一幕……不是夢。 而白榆趴在他胸膛上,直到兩個?傷口都再吸不出毒血。 白榆也覺得差不多了?。 七皇子只是擴大一些傷口就沒事,謝玉弓雖然?放血有些遲,應該也沒事…… 白榆停下,額頭還抵著謝玉弓的肩頭,滿口都是血腥味道。 她覺得自己四肢更加綿軟無力,而且……好像桌子在自己轉? cao。 她好像中毒了?。 徹底軟倒之前,白榆滿心只有一個?“cao”。 人和?人的差距為什么就這么大? 謝玉弓中了?兩箭還有一身的牛勁兒!她就是吸血的時候混合了?一點口水不小?心吞咽了?,怎么就中毒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白榆還在分析,這點劑量她肯定死不了?。 曼陀羅是慢性毒素,而且最大的作用是致幻。 劑量足會死在自己的幻覺幻想之中,劑量不足,頂多……睡一睡做噩夢吧? 白榆倒下,但是頭磕在桌子上的時候,被?一只大掌穩穩兜住。 白榆果然?做夢了?,或者說不像是做夢,簡直像是人臨死前的跑馬燈,用非常迅速的時間,跑完了?她這一生所?有能?記住的場景。 白榆在真的死前都沒有閃過這些畫面?。 她看到自己從小?很懂事、優秀、讓人省心。 她的爸爸mama逢人就夸她,她變得更加省事,聽話。 但是她那時候太?小?了?,不懂得“會哭的小?孩有糖吃”這句話。 她家中最開始是開福利院的,她是院長和?副院長最聽話,也是最懂事有愛心的女兒。 她會把自己的玩具和?零食,分享給那些可憐的小?孩,她是心甘情愿地這樣?做的,爸爸mama也因此高興。 然?后漸漸地,爸爸mama出名了?,福利院也開始增多,越來越忙。 因為那幾句偶爾的夸贊,她需要在爸爸mama不在的時候,做一個?懂事的孩子。 她和?那些孤兒生活在一起?,她沒有埋怨過,也不覺得難過。 但是某次因為她穿了?漂亮的小?裙子,被?小?孩子索要不成,將她關進了?一個?雜物房,整整一天一夜。 她嚇壞了?,但是被?找到救出來的時候,卻?沒有得到mama的溫柔懷抱和?安撫。 mama在抱著那個?做了?壞事,但是會哭會虛情假意?地道歉,還對著她眨眼睛的小?孩。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善心都有回報,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天使。 白榆父母雙全,優秀懂事,但是她活得像個?孤兒。 她的mama甚至要求她和?那個?關了?她的小?孩握手言和?。 白榆那是第一次勾起?嘴唇,卻?不是真的在笑。 她嘗到了?謊言的甜頭,開始變本加厲。 小?孩子就是這樣?單純,又這樣?聰明。 他們天生就懂得,哭鬧能?得到“糖果”。 白榆得到的“糖果”越來越多,她漸漸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甜”了?。 她和?mama爸爸的相處模式,也變成了?撒謊,被?揭穿,再升級謊言,再被?揭穿。 她的人際交往,甚至是長大之后交男朋友,她都用這種辦法。 她喜歡誰,就能?夠為他“量身定制”一個?自己。 她很容易就能?拿下旁人得不到的高嶺之花。 她懂得拘謹克制的人最奢望放縱,在底線的范圍內放縱,他們往往會被?看上去有些“腐爛”的將要敗落的花朵吸引。 而性格外放的人,卻?總喜歡文靜安穩,性格內向的人更喜歡熱情似火。 這些都有一個?不變的公式,和?她的謊言融合得得心應手。 但是“得到”的愉悅很短暫,“量身定制”的那些角色都不是她自己。 就像她的mama說的,沒有人會因為謊言生出愛。 沒人愛她真實的一面?,無論是朋友還是男朋友,都不能?接受一個?演技絕佳,但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話的瘋子。 說來可笑,白榆長大之后,唯一交過的幾個?朋友,都是在當時的心理咨詢所?認識的。 她們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癥,病友之間不需要偽裝,竟然?有難得的交心愉悅。 只可惜沒多久,幾個?人聚在一起?吃火鍋,就發生了?煤氣爆炸。 而后便是穿越,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 白榆喜歡這樣?生死邊緣的刺激,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謊。 她喜歡的。 她告訴自己她喜歡。 她成功騙到了?謝玉弓,這一次是真的騙到了?,她知道的。 因為動心是掩蓋不住的,就像她渴望mama爸爸擁抱那幼小?的自己時無法掩蓋的眼淚和?慌張。 她能?感覺到謝玉弓狂亂的心跳,不僅僅是因為曼陀羅的作用,更多的是為了?與她親近而產生。 像從前每一次她交往的男朋友,“愛上量身定制”的時候那樣?激動,以為自己找到了?完美情人。 但是有些不同的,讓白榆反復在夢境之中重?溫的,卻?是謝玉弓未曾聽到她的解釋,卻?也愿意?為了?“狼來了?”相信她。 甚至縱容她傷害他的模樣?。 白榆那時候仰著頭,眼睛半睜。 近距離看人不會很好看的。 但是她卻?看著謝玉弓的因為被?割傷的傷口,微微忍痛又沉溺的表情,他沒有戴著面?具,但是白榆卻?覺得他性感好看極了?。 無論是肢體因為疼痛緊繃的青筋,還是那混合著鮮血味道的親吻,都能?激起?人本能?的戰栗和?腎上腺素。 白榆肆無忌憚地在夢境之中回味那一幕,那比她“拿下”任何的高嶺之花,接受旁人羨慕的眼神還要讓她覺得愉悅。 強勢者的縱容和?獻祭,永遠比弱勢之人的順從和?臣服更令人心動。 謝玉弓一定“很喜歡她”,比她從前交往的那個?要偷他爸的錢養她的富二代還喜歡。 白榆盡情地浸泡在自己謊言帶來的“成果”之中,一面?體會著久違的“甘甜”,一面?又在擔憂謊言如泡沫,被?戳穿時的狼狽和?對方?的厭恨。 一直到白榆感覺有人在戳自己的臉,她才?不得不從夢境之中睜開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夢境之中那張放大的臉。 謝玉弓已經重?新戴好了?華麗的半面?雕花銀面?具,正是在萬壽宴之上戴的那一個?。 但是他沒有穿衣服,身上的傷口重?新包扎好了?,幾道交錯的白布纏繞在他精壯的身上,分外惹眼。 白榆睜開眼的時候,他正把“作亂”的手收回來。 但是看到白榆睜開了?眼睛,他又把手伸過來,扳過了?白榆的臉。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已經不是方?才?的那間大殿。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這是他們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對視”。不是一個?裝瘋賣傻,一個?裝癡賣乖。 謝玉弓單手撐著床,是一個?朝著白榆傾身的姿勢。 白榆躺在那里?,看著他隱隱有些呼吸停滯,謝玉弓倒也不愧是大反派,當真氣場全開神志回歸的樣?子,壓迫感十足。 白榆緩緩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看著謝玉弓的喉結也緩慢地滑動了?一下。 白榆:“……九殿下?!?/br> 白榆閉上了?眼睛。 她是視線產生了?輕微的扭曲,周圍的一切也隨之變成了?色彩詭異的線條。 白榆知道,這是她許久沒有吃藥,情緒又大起?大落導致的。 但是她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心中告誡自己沒關系,沒關系…… 她能?撐過來的。 這樣?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強烈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還是白榆的自控能?力,真的到了?不需要藥物輔助,能?自行病愈的境界。 總之她再睜開眼,視線已經恢復了?正常。 “九殿下……”她再次開口。 喉嚨疼得讓她眼前一黑,之前受的傷當時不覺得如何,現在全都找上來了?! 但是本著敬業的精神,她還是勾了?勾唇,裝著激動的樣?子,說道:“九殿下,你恢復了?神志對嗎?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 白榆這是在給謝玉弓和?她自己一個?臺階下,之前的事情太?癲亂瘋狂。白榆確定謝玉弓很喜歡她,但是她不確定謝玉弓完全清醒過來后,會不會找后賬。 只是她這個?臺階才?遞了?一半,謝玉弓就突然?傾身。 白榆的睫毛瘋狂扇動片刻,謝玉弓的唇是溫熱的、柔軟的、熟悉的……但沒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落在了?她的面?頰之上。 將白榆那堆積好的情緒和?言語,一下子都封印在了?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