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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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壓著白榆的額頭,迫使白榆最大幅度地仰起頭,像是將要折頸的天鵝。 而后在?她側頸之上,在?之前她嘴角流出的水痕邊低頭。 白榆渾身緊繃,命門被?強行暴露在?他人面前,她脖頸的青筋微微繃緊,繼續快速說:“我說真的,你?再不?解毒就死?了,只有我能解你?的毒,你?快放了我!” 他的唇慢慢勾了下,像是沉溺渾噩的癮君子?般說道:“確實只有你?能解我的毒……既然如此,那就以毒攻毒吧?!?/br> 什么以毒攻毒? 白榆還未等想明白,便感覺到自己的脖頸滾過濕熱。 謝玉弓將她先前溢出的津液吸取,像猛獸在?折斷獵物的頸項之后,不?急著下口,先舔舐血液潤喉一般。 而后在?白榆像踩了電門一樣,垂死?掙扎胡言亂語的時候,謝玉弓以絕對的力量鎮壓住了獵物最后的奮力一搏。 彎下腰。 一口咬在?命門之上。 夜深露重,宮廷的宴飲大殿燈火寥落,噴濺的血痕猶在?,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雙唇相觸,卻如進食般撕扯輾轉,急迫地吸取和吞咽。 謝玉弓恨自己失控,也放縱自己失控。 但是他和他的母妃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便是他的母妃只會苦苦哀求他人憐愛給予。 但是他會去?爭搶、掠奪,更知道如何占有。 第33章 白榆很快便像是徹底失去生命的獵物,手腳酥軟地垂落在桌子旁邊,主要還是上不來氣。 任憑謝玉弓肆意汲取,像飲血的獸,成癮的狗那般。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 謝玉弓想要殺她白榆是能?理解的,畢竟她并沒有事先和謝玉弓商量過。 而且在劇情里?面?,謝玉弓也并不知道七皇子會在宮宴之上搞自導自演的刺殺以求圣寵,更不知道那兩支短箭根本殺不了?人,箭頭都是特制的。 白榆在那種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推他去擋箭,他肯定會認為白榆又是聯合了?誰要殺他。 這種事情白榆可以解釋,而且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可謝玉弓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地上還躺著一個?昏死的老太?醫,謝玉弓把白榆的嘴堵得死死的,好似一輩子都沒有吃過東西的惡狼,誓要把爪下獵物的所?有津液汁水都一股腦地吸吮殆盡。 白榆被?親得頭腦昏沉。 白榆一只手按在謝玉弓的肩頭,但是她根本推不開。 她只好回手在桌子上摸索,碰掉了?一個?杯子“啪”地一聲后,白榆好容易在桌子的邊緣抓到了?一個?。 而后毫不遲疑,直接朝著謝玉弓的腦袋上就是一杯子。 又是一聲悶響,和?掉在地上的脆響完全不同。 謝玉弓的額頭夠硬,白榆的力氣用得也不小?,杯子在謝玉弓的腦袋上碎了?。 謝玉弓終于停下了?,他雙唇艷紅,狹長的眸子之中全都是瀲滟水波,沉溺又癡迷。 可他看向白榆的眼神卻?帶著危險,動作停下了?,頭發里?面?流出了?血線,順著他完好的那半邊俊美如神的側臉滑下,觸目驚心,艷烈如火舌舔過。 “你中毒了?!”白榆氣喘吁吁地瞪著他說,“我沒開玩笑!” 她經常有把人騙得欲生欲死的經驗,自然?也有說了?實話沒人相信的時候。 白榆曾經撒的謊太?多了?,到最后她的爸爸mama已經不相信她說的話了?,只覺得她的心理有問題,一直都讓她去看病。 那種不被?相信的憤懣,那種“狼來了?”喊多了?,真正狼來了?的時候,被?人忽視的絕望,是匹諾曹因為謊言生長而無處遮掩的長鼻。 白榆想到過去,看著謝玉弓,無數堵在喉嚨之中的解釋的話,最終卻?徒勞地化為一句幾乎是低吼的控訴:“你相信我!” 白榆吼出來之后,就覺得自己可能?也是被?曼陀羅弄瘋了?。 她的mama爸爸都不會在被?她欺騙之后還相信她。 她曾經對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有時候聲情并茂涕泗橫流,但是謊言滋生的溫床,孕育不出信任。 白榆對于自己沒有快速開口去解釋,而是說出這么一句話,感覺到震驚和?可笑。 她還能?指望謝玉弓相信她?謝玉弓和?她之間只有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謊言,謝玉弓甚至被?毒素激發得瘋了?。 白榆手中抓著一片碎瓷,無意?識地收緊,指尖被?割裂流出了?一點血跡。 就像曾經的那些謊言被?揭穿的時候,那些人的震驚又指責的臉,并不能?給她帶來什么愉悅。 她和?她的mama曾經爆發過一次劇烈的爭吵。 那時候白榆第一次挖心掏肺地說出了?自己撒謊成性的原因,祈求得到一點憐憫和?原諒,那時候她才?十三四歲。 她mama震驚地愣了?片刻,用一副偉大的慈善家的嘴臉,把她當成那些福利院之中無人管教?看護的野孩子一樣?,堪稱溫言軟語地教?訓道:“沒有人會愛一個?滿口謊言的匹諾曹,你不是看過那個?童話的嗎?你需要改變,才?能?獲得朋友和?真愛?!?/br> “沒有人會因為謊言生出愛意?。即便是有,謊言被?戳穿也會立刻消失?!?/br> 白榆想到這一句貫穿了?她的短暫前生,堪稱魔咒的話,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沒意?思。 可她的指尖卻?在無意?識地收緊,傷口壓得更深,她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看著謝玉弓的眼神,有多么令人動容,可憐可愛。 那是她從未展現過的真實與無助。 謝玉弓看著她片刻,突然?松開了?鉗制她的手,改為撫上她的面?頰,那是很輕,卻?guntang的一片觸感。 “好,我中毒了??!敝x玉弓點頭。 他甚至帶上了?一些哄勸的意?味,低頭湊近白榆,白榆以為他又要以毒攻毒,都打算放任不管,謝玉弓卻?只是將嘴唇輕輕地覆蓋在她的面?頰上,吸吮掉一滴白榆臉上的水澤。 他吸吮完了?這邊,又趕緊去了?另一邊,在白榆的下巴上接到了?另一滴。 “別哭……”謝玉弓聲音低緩地哄,“那你說要怎么解毒?嗯?” 盡管謝玉弓嘗到了?白榆的眼淚,已經覺得自己得到了?解藥。 但是他還是在神志不清,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毒素緩慢擴散,幻境和?現實交疊的縫隙,抽出了?一些神志,停下來聽白榆的“真話”。 而白榆被?他搞得愣住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這種狀態的謝玉弓,竟然?會有這樣?堪稱……溫柔的行為。 白榆張開嘴,嘴唇抖了?抖。 這一刻她突然?也像個?中了?毒的瘋子,賭徒,她一個?字都沒有解釋。 她直接抓著碎瓷片,在謝玉弓的傷口上狠狠劃了?一下。 謝玉弓疼得微微縮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重?新流血的傷口,又看了?看白榆手中的碎瓷片。 他周身戾氣橫生,如一頭隨時能?夠奮起?將人撕扯粉碎的獅子。 但是他只是看了?看。 他沒有去管自己流血的傷口,更是什么都沒有問。 他伸手,看上去是要奪白榆手中的碎瓷片,白榆死死瞪著他,如果這一次被?謝玉弓殺了?,那純粹是她自己犯病找死。 明明能?說清楚的…… 可是謝玉弓再一次讓白榆震驚,他并沒有搶奪白榆手上的碎瓷片。 他只是看到了?她流血的手指,為她將手中這小?巧卻?鋒利,也能?隨意?取人性命的碎瓷,調整了?一下姿勢,免得她在發力的時候割傷自己。 而后微微抬了?下她的臉,再度低頭親了?上來。 這一次的他極其溫柔,輾轉纏綿,勾著白榆的躲閃的舌尖共舞。 像吃飽了?之后懶洋洋曬太?陽,相互舔毛的獸類。 而白榆眼睫顫了?顫,一對晶瑩的淚珠再度滾落面?頰。 但她自己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 她一邊仰著頭,和?謝玉弓唇齒相纏,一邊攥著謝玉弓給她調整后的碎瓷片,摩挲著他的兩處箭傷,一下又一下地劃著。 鮮血淋漓,謝玉弓只是在她劃得狠的時候,才?會微微縮一下腰腹。 他沒有躲開,他親手給了?她兇器,縱容她在自己身上肆意?以利器作畫。 只在偶爾在白榆劃得狠了?的時候,才?會如追責討債一樣?,輕輕咬一下白榆的舌尖。 白榆舌尖發麻,她不知道這算是什么狀況。 如果此刻有個?人來這里?,或者是地上那個?糟老頭子醒過來,一定會被?他們嚇瘋的。 兩處傷口都被?白榆劃破了?,鮮血幾乎覆蓋了?謝玉弓的整片赤裸的胸膛。 但是他卻?仿若無覺,捧著手拿利器的他的九皇子妃,親吻得纏綿悱惻,嘖嘖有聲。 白榆又開始呼吸不暢,謝玉弓本就因為毒素擴散而灼熱的胸腔,沾染了?涌出的鮮血,蹭得兩個?人身上到處都是。 白榆滿口都是血腥味道,可唇齒之間卻?一片濕滑柔軟,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謝玉弓guntang的鮮血之中,綿軟無力。 但她到底不是真的瘋掉的那一個?。 或者說她還沒有像謝玉弓一樣?,完全瘋掉。 她還記得謝玉弓中了?毒。 她在好容易兩個?人唇齒分離的間隙,低下頭看了?一眼。 謝玉弓傷口處皮rou外翻,白榆劃得很深,肋骨處的那一下,拖得有些長,像一顆自天際墜落,長長拖尾的流星。 但是血看上去流得不夠多。 白榆說:“不行,還不夠,你先等一等,你唔,你中唔……” “你中毒太?深了?!” 白榆好容易把謝玉弓推開一點,傷口處雖然?狼藉,但是血凝固的速度也快。 白榆這時候甚至有些風馬牛不相及地想,他的凝血功能?這么厲害,受傷肯定好得巨快。 碎瓷片要是再劃這兩處傷口rou就爛了?,白榆頓了?頓,看了?謝玉弓一眼,低下頭,閉上眼,雙唇覆蓋了?謝玉弓的傷口。 這種在電視劇里?面?頻頻能?夠見到,每一次白榆都覺得傻逼透頂的“吸血”情節,白榆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會為了?別人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