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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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適合折騰人。 她昨天昏迷睡到今天,現在精力充沛極了。 她要去找謝玉弓起來嗨。 白榆這邊梳妝停當,頭發還潮濕著,就讓可靠的婁娘提著燈隨她出門。 這邊她一出門,那邊謝玉弓的死士迅速向他稟報。 “九皇子妃朝著主人的院中來了?!?/br> 謝玉弓死死皺著眉,他原本正在床榻之上處理書信,白日讓死士監視了那個女人一整天。 她要死不活地躺在貴妃榻上一整天沒有動作。 她若當真如她所說那般,又怎會毫無動作? 謝玉弓覺得自己真是失心瘋了,才會相信那個女人滿口胡言亂語! 十六歲那年,他確實參加過合歡宴。 可是當時他正被帝君厭棄,被皇子們聯合欺辱。 那一天,合歡宴的偏遠角落里面,他被他的十二皇弟當成狗騎。 仗義執言挺身而出的是工部尚書的嫡女。 謝玉弓記憶力超絕,仔細回憶了一番,便想起了當日情形。 若是他沒有記錯,當時這個女人躲在墻邊,不僅沒有踏入那個院子半步,形容畏縮,還試圖去阻攔當時還是工部侍郎的嫡女白玨,不要多管閑事…… 可她說什么? 她說她看了自己一眼,就為他退婚,然后活生生在家中待成了老姑娘? 謝玉弓被荒謬得簡直想笑! 她是覺得自己記不住三年前的事情,所以才會肆意編造謊言吧? 他就應該昨晚上讓死士把她給殺了,免得她再妖言惑人。 他沒留出空來要她的命,她不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躲著,這么晚了來做什么?! 謝玉弓無意識攥緊手指,才剛剛寫好的書信被他捏皺了,墨跡糊成一片。 他心煩意亂讓人悄無聲息將一切撤下去。 這個時候白榆已經走到門口,對婁娘說:“婁娘且在這里等我便好?!?/br> 婁代不放心道:“屋子里面燈熄了,想來九殿下已經睡了。大小姐要看九殿下,若不然明日再來?” 婁代是怕白榆被九皇子這個失心瘋給傷了。 白榆站在臺階之上,微微勾了下唇,神情依然溫柔,眼神卻在昏暗的提燈下,透出些許不容置喙的強硬。 婁代微微一愣,下意識后退了一個臺階。 白榆這才轉身,輕輕推開了房門。 屋子里黑黢黢的,只有外間的一個燭臺上點著蠟燭。 白榆悄無聲息走進去。 先是在外間的燭臺處,拿了剪子,剪了一會兒蠟燭芯。 然后慢慢晃到了里間的門口,像個鬼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 床上裝睡的謝玉弓微微蹙眉,他能感覺到那個女人在遠遠看著他,但她為什么不動? 白榆站在這里查數呢。 十分鐘,一分鐘六十個數。 這是個心理戰術,她因為從小撒謊成性,被她的父母安排了長達十年的心理咨詢。 毛病沒治好,但是白榆非常擅長心理戰術。 心理咨詢師擅長營造輕松氛圍,白榆擅長反其道而行營造緊張感。 而據她的實踐,人在格外緊張的時候,或者是緊張過后驟然放松的狀態里面,最好騙。 十分鐘到了。 白榆終于動了。 但是朝著床邊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接著查數。 謝玉弓:“……”他給死士下的命令,是她若有傷害他的異常舉動,直接拿下。 結果她半夜三更不睡,跑到他房間里面干站著? 白榆又數十分鐘,再向前幾步。 這一次站到了圍屏的邊上,距離床邊還有三個十分鐘的距離。 反正她昨天睡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現在精神抖擻得很,洗完澡回來之前,還專門喝了一碗謝玉弓派來的大夫給她開的補身湯藥。 人參味兒可濃了,吊著人精神著呢。 白榆站在圍屏邊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謝玉弓正面朝上睡,但因為是頭朝向的問題,白榆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后,竟然看到的正是他那一半完好的左臉。 看上去側臉的弧度要是拍出來,是能在某音上面出圈的程度。 鳳子龍孫嘛,一般長得都不會太差,畢竟皇帝都專門找美女生孩子。 白榆想到昨天看到的謝玉弓的正臉,心中感嘆著實在是可惜了。 毀了啊。 想得太多,時間就超了。 不過沒關系,白榆多上前幾步,這一次直接站在了床邊,繼續查數。 謝玉弓本就是裝睡,人在長時間緊張地維持著一個姿勢的時候,渾身都會酸疼僵硬。 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謝玉弓大腿肌rou都酸疼得不行,實在沒忍住,裝著昏睡的自然反應,翻了個身。 然后白榆“猛地”抽了一口氣,迅速逃出了內室,被“嚇”到外間門口去了。 謝玉弓:“……” 白榆:“……”愉悅地勾唇。 她當然知道謝玉弓是裝的。 白榆裝昏迷被踩手時眼皮都不帶抖一下的,怎么可能看不出謝玉弓是裝的? 大家一起裝嘛。 謝玉弓聽到那女人跑了,但是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心里那根線,被拉得越來越緊。 他甚至在黑暗之中煩躁無比地睜開眼,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 因為他聽到白榆的腳步聲又回來了。 小心翼翼。 慢吞吞地。 一步一蹭。 謝玉弓快被這細小的聲音折磨瘋了。 就好似懸在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尖刀,你永遠不知道那刀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白榆又開始幾步一查數。 謝玉弓渾身快抽筋了,感覺到白榆在他的身邊不遠處,他一動不敢動,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白榆給他構造的“木頭人”陷阱里面。 他屏息凝滯,一動不動,怕驚飛一只蝴蝶,一只飛鳥一般。 在等待她靠近的過程之中,被動變得小心翼翼,甚至是期待她快點靠近。 而當白榆真的靠近了謝玉弓的床邊,甚至傾身湊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之后了。 到這會謝玉弓躺在那里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一種酷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等著她靠近,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完全可以掙脫“木頭人”的狀態。 他只是恨不能白榆痛快地窮圖匕見。 直接捅他一刀,也比這樣要好多了! 而受煎熬的還不止謝玉弓一個人,還有一屋子蹲在房梁和藏在門窗后的死士。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若來人有異動,主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就出手制服來人。若對方有歹意,直接就地格殺。 雖然吧,現在那個“來人”算是什么都沒有做。 死士訓練有些人會從小吃鷹眼珠子,他們在夜間也能輕松視物,這昏暗的光線里,他們清晰地看著主人好像受到了生命威脅……呼吸不暢快憋死的樣子了。 青筋暴突,面容赤紅。 要動手嗎? 有個年紀小一些,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死士動了一下。 很快就被他身后的成年死士給揪住了后脖子。 對著他嚴肅地搖搖頭。 小孩子你不懂……這不算傷害。 那年紀小些的死士眼中露出了迷茫,繼續向下看。 而白榆也覺得差不多了,湊近了一些傾身而下,準備按照原計劃,親一口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