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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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也有愛過的人,但最終的結果是,他親手殺了那個人。 曾經有太醫給他診斷,他或許患有躁郁癥,發作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很容易傷害到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他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自然知道自己這方面的問題。 但是往日,他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東西。 只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同他親近的人,往往活不過兩年。 想到這一點,厲寅垂眸看向冬歉。 有朝一日,冬歉也會死在他的怒火下么。 就像今晚,倘若他沒有及時收手,倘若他沒有在關鍵時刻制止住自己的行為,倘若他沒有將冬歉拽回來。 此時此刻,那個人就不可能還這么安安穩穩地躺在這里了。 恐怕今日,太醫院會燈火通明,并且從此以后,冬歉每次看到他,都會有深深的恐懼。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厲寅的心情就著實不算太好。 或許..... 他該想辦法改改這暴戾的脾性了。 第180章 殘疾的小太監 這次事件過后,冬歉回去就大病了一場。 厲寅知道自己上次那一遭恐怕是將人嚇壞了,但是因為放不下自己的身段,所以一直沒有去親自探望他,只是聽太監總管告訴他,冬歉似乎感染了風寒,這些日子一直在喝一些湯湯水水,覺也總睡不安穩,太醫去了幾次都不見好。 厲寅開始懷疑,莫不是自己上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用刑具來嚇唬他,或許確實太令人寒心了一點。 因為冬歉感染了風寒的緣故,所以當厲寅想要召見他時,他就會以身體不適為由請辭。 厲寅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他了。 起初厲寅還以為他是裝的,但是觀厲北沉近日的神色,還有他往冬府跑的頻率,以及在請京城中走訪名醫的次數,厲寅隱約能估摸著,冬歉這次是真病了,而且.....似乎病得還不輕。 厲寅的心里空落落的,頭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從自己這里回去之后,冬歉就病了.... 明明冬歉現在幾乎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但是厲寅想起冬歉的次數卻更多了。 他想去看看他,但是身為天子,他的驕傲和自尊又不允許自己給他一個道歉。 更何況,冬歉是因為忤逆了自己的命令,自己才對他小施懲戒。他已經足夠心慈手軟,倘若換成一般人,恐怕這會早就命都沒有半條了。 因為拉不下臉來,他便只能旁側敲擊的從別人口中打探冬歉的消息,還借用別人的名義請了太醫幫冬歉瞧了身子。 聽那太醫說,脈也把了,針也扎了,藥也灌了,可是這病卻無論如何都不見好轉。 聽見這些匯報,厲寅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已經習慣了讓冬歉來陪著自己,尤其是自從自己的頭疾越來越嚴重后,他幾乎日日讓冬歉過來。 有了他的陪伴,漫漫長夜似乎也不再孤單。 有時,他無意中喊了冬歉的名字,可是一轉眸,身側卻沒有他的身影,只有太監總管跟他面面相覷,尷尬地相視一笑。 厲寅:“........” 不過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頭疾似乎有減輕的趨勢,發作的時候,不再像往日那樣生不如死。 這也算是這些時日來唯一一件好事。 像他這種皇帝,有權有勢,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漸漸老去,失去一切。 身體在康復,自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事。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事情好想變得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日,厲寅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四肢發力,頭重腳輕,渾身都有點不聽使喚。 他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還想再睡。 太監總管戰戰兢兢地過來提醒他:“陛下,時候不早了,奴才一直叫您,您都不醒?!?/br> 厲寅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便問:“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總管道:“陛下,現下已經過了早朝的時辰了,大臣們還在殿里等著呢?!?/br> “什么?!”,厲寅坐起身來,大驚失色。 從他繼位以來,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無論他被頭疾折磨到什么地步,他始終有一根緊繃的弦,從來沒有延誤過早朝。 為何今日會這樣? 他趕緊起身更衣道:“通知他們,朕馬上就到?!?/br> 一番折騰下來,厲寅終于坐在了龍椅上。 不知為何,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不過好在,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偶爾延誤了一次早朝,下次注意便好。 他這般安慰著自己。 今日西南一帶干旱嚴重,大臣們紛紛上奏此事,關于賑災銀兩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 只是今日,陛下遲遲沒有開口,太臣們不吵了,困惑地抬頭一看,紛紛變了臉色。 原來不知何時,陛下已經坐在龍椅上,沉沉睡了過去! 大臣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人大著膽子,提心吊膽地將陛下喚醒,厲寅略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像是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一般,問:“還有事上奏嗎?” 大臣們又緊接著說起了西南干旱的事情,厲寅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可是眼皮子越來越重,再后來,竟是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可是往日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大臣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滋生不滿。 陛下殿前失儀的事情很快傳的人盡皆知。 厲寅事后勃然大怒。 可是他就算要發泄也找不到發泄口,他確實在朝堂之上昏昏欲睡,并且,他就算想給人定罪,總不能把滿朝大臣拉出去斬了。 他只能強迫自己將這陣怒火按捺下去。 可當晚批閱奏折時,新的情況又出現了。 以往,他批閱奏折總是得心應手,可是今日,他總覺得心力不濟,尤其是遇到一時想不清楚的問題想翻閱典籍時,他的手在書架上遲疑,竟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己想要的究竟是哪一本。 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這樣差過。 起初他以為,自己今日這樣只是狀態不好,好好休息一晚就會有所好轉,可是翌日一早,當他醒來看見總管再次用欲言又止地表情看著自己時,他如遭棒喝。 果然,他又錯過了早朝。 昨日的事情再次發生。 作為一朝皇帝,最擔心的就是給人一種自己身體不好的訊號,尤其是厲寅,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打探自己的身體情況,可是現在,他卻屢次展現這樣疲態百出的一面。 曾經,他的父皇也是這樣,他以圣體不支,無法處理朝政為由,帶頭逼他父皇下臺,沒想到現在,卻輪到了自己。 ...... 與此同時,冬歉正安詳地待在臥房,喝著周十六端來的藥,時不時地隨手抓一把蜜餞來吃。 他確實病了,這一點并沒有說謊。 只不過,他的病是人為的。 冬歉跟在師蘭渡的身邊,除了練就一身頂尖的刺殺技術以外,還有了制藥的本領。 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改變自己的身體狀況,讓自己處于病懨懨的狀態。 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宮中頂尖的太醫親自來替他把脈,也不會發現什么異樣。 畢竟,他是實打實的病了。 這些天,他以生病為由閉門不出,就是為了今天的局面。 種在厲寅身體里的毒,如今才算是發揮了他真正的作用。 是的,這種毒不光會造成頭痛,還隱藏著更加恐怖的作用,那就是一點點蠶食人的生命力。 所以現在的,厲寅才會變得嗜睡,記憶力減退,等等..... 而這些,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但哪怕是這些,已經足夠讓厲寅好受的了。 直接殺了他太沒有意思了,讓他一點點地看見自己失去一切才有趣。 冬歉露出劊子手一般的笑意,靜靜地欣賞著這場好戲。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故意借病將自己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摘出去。 就在這時,周十六進來道:“主子,太子又來了?!?/br> 這些日子,厲北沉經常來看他,冬歉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自己也沒什么好心虛的,他就算來也無妨。 冬歉從容道:“讓他進來?!?/br> 過了一會,厲北沉便推門而入。 他看見冬歉,目光微微頓了頓。 冬歉的病久久不見好,這些日子簡直泡在藥罐子里,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厲北沉將一包蜜餞從懷里取出來:“藥苦,你嘗嘗這個?!?/br> 冬歉掀起眼簾,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