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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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說的話,自己也給他帶來過不少傷害。 曾經自己故意打壓他,故意安排冬歉的直屬上級將最臟最累最沒有功勞的活安排給他做,他全都忍了下來,而且樣樣都做的很出色。 但倘若換做一般人,估計早就忍耐不下來,一生籍籍無名,任人拿捏。 只是因為冬歉有遠超常人的韌性,所以才能一路慢慢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 但像他這樣聰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直以來究竟是誰在打壓他呢。 也難怪冬歉會對自己有所防備了。 或許在他的心里,自己這樣逼問他,會被他誤認為自己只是想借此拿捏他的軟肋,好控制他。 事實上,他想的也并沒錯。 倘若是別人遭遇這一切被他發現,他一定就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拿捏著別人的軟肋,讓他們從此兢兢業業地替自己賣命。 一直以來他都是如此,只要能晉升,只要對自己有利,他從來不會管別人的死活,從來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語閻乄私者。 可是偏偏,冬歉跟他的弟弟那樣相似。 相似到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魏玄少有的人性都被重新喚醒。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作風是什么樣。 魏真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善良到看到路邊受傷的小鳥都會心疼,走在路上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就算自己餓著也愿意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食物拿出來分給別人。 魏真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一點光芒。 他怎么忍心讓魏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個自私到了極點的人呢。 為了讓弟弟開心,自己也一直扮演一個善良的好哥哥,好讓弟弟更喜歡自己一點。 可是在弟弟死后,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能束縛住他人性的惡,他開始不擇手段,開始視人命如草芥,開始用喪盡天良的途徑來鞏固自己的權勢。 他非常清楚,倘若弟弟還在,看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會失望的。 可是弟弟已經不在了啊。 是他的無能害死了弟弟。 倘若當初他能更強一點,就不會沒有錢買藥,就不會到處被人趕走沒有一處遮風擋雨的地方,他的弟弟也不會再饑寒交迫之中病死街頭。 所以他開始不惜一切代價的變強,變得和魏真那個曾經“善良”的哥哥判若兩人。 他已經殺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已經放任自己不斷變壞下去。 他沒有辦法回頭了。 可是一個這樣像魏真的人來到他的身邊,給他的良心上重新敲響了一個警鐘。 這是世界上第二個讓自己愿意為了他而偽裝好人的人。 無論如何,自己一定會保護好他,不再讓一切重蹈覆轍。 他慣常鋒利的眼神變得格外溫柔,將手輕輕按在冬歉的肩膀上,定定地看著他,篤定道:“冬歉,無論你信不信,我早已把你當成我最親的人?!?/br>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信任我,但是沒關系,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認識吧?!?/br> 冬歉愣了愣,看著他的眼神透露著幾分茫然。 十二年前,魏玄捏了捏魏真的耳垂,拍著自己的胸脯道:“你放心,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會拼死給你摘下來?!?/br> 十二年后,魏玄下意識對冬歉做了那個自己許諾時會對弟弟做出的動作,溫和地笑了笑:“往后,只要你拜托我的事,哪怕是豁出命,我也會為你做到?!?/br> 冬歉直勾勾地看向魏玄。 這個殺人兇手,裝模作樣起來還挺溫柔。 不過....什么都愿意做么?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對魏玄說,既然如此,你現在為我去死好不好。 你可以為了我,一刀一刀地把自己千刀萬剮嗎? 但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瞥開目光,垂下眼簾,回避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br> ..... 冬歉回到府邸后,那副夾雜著難言之隱的愁緒漸漸被笑容取代。 原本今天只是想調.教一下厲北沉,讓他嘗嘗自己可能遲早會離開他的落差感,可這次卻在機緣巧合下,徹底收割了魏玄的同情和信任,倒還真是意外之喜。 他知道魏玄在乎他的弟弟,但他不知道魏玄對弟弟的在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居然能這樣在乎一個人,還真是讓人意外。 冬歉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不緊不慢地喝著。 就在這時,周十六匆匆走上前對冬歉道:“大人,這是那位寄來的信件?!?/br> 冬歉聞言,口中的茶水來不及咽下,立刻起身,快步從周十六的手中接過信件。 這封信是師蘭渡寄來的。 看著這封信,冬歉的心情都rou眼可見地變得明媚起來。 周十六一直都知道,冬歉對于這位恩師十分敬重,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露出最純粹地笑容。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信拆開。 信里面寫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交代他天冷了多穿些衣物,藥要記得吃,平常就算忙著差事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冬歉將信上的文字一一讀完,吩咐周十六打一盆冷水來。 周十六雖然不解,但既然這時冬歉的命令,他便乖乖照做,沒有多問,很快就端來了冬歉的冷水。 冬歉將那張紙浸泡在水中,不一會兒,那張紙上的文字便飄浮了起來。 原來這張紙上的文字是用剪好的紙貼上去的,而下面的內容才是師蘭渡真正要告訴他的東西。 上面只有簡簡單單幾個字,【春狩,當心魏玄?!?/br> 沒想到師蘭渡竟比自己更快查清究竟是誰會在春狩下手。 這也不奇怪,師蘭渡除了在朝堂安裝了自己的暗樁以外,對于民間的各個刺殺組織也有線人。 在原劇情中,這次春狩上,厲寅確實遭遇了一次暗殺。 雖然劇本里沒有交代這場失敗的暗殺究竟是誰指示的,但冬歉這些天也已經模模糊糊有了個答案。 其實魏玄的確有足夠的造反動機,畢竟厲寅是一個多疑的人,他能夠將屢獲戰功的冬將軍一家滿門抄斬,自然也會忌憚魏玄。 對厲寅而言,處理掉魏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個朝堂之上,不缺聽話的人,魏玄已經威脅到了他。 冬歉也知道,魏玄這個人野心大的很,一直以來都想坐上這個皇位。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想要坐上這個位置的有很多人,但只要是冬歉的仇人,他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根據原劇情,在這次春狩中,冬歉會因為護駕有功得到厲寅全部的信任。 他甚至對冬歉動了情。 冬歉笑了笑,將信紙和信封放在火盆中一同燒了。 火光映照著冬歉深不見底的眼眸,他唇角輕輕揚了揚,眼里藏著望不盡的算計。 借力打力,而他可以靜靜地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坐收漁翁之利。 他笑了笑。 這真是最令人期待的結果。 第162章 殘疾的小太監 此次春狩的時間為期七天。 春狩一直以來是皇室重要的活動,一方面,這是他們少有的娛樂方式,另一方面,它又可以極好地彰顯皇權和貴族的地位。 除了皇室成員以外,大多正六品以上的官員也都可以參與。 冬歉身為東廠的一員,又做到了掌刑千戶這個位置,自然跟著去了。 同行的也包括魏玄。 說來可笑,他們東廠的人明明是為了保衛皇室的安全而存在的,可魏玄卻心心念念地想要趁此機會借助江湖上的勢力暗殺厲寅。 或許,他還會將這個罪名嫁禍給厲北沉,或者直接一點,讓他干脆命喪于此,永絕后患。 不過,在原劇情中,這次的刺殺行動失敗了,魏玄處理的很干凈,沒有暴露自己的野心,所以整件事情并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硬要說的話,也只有冬歉從此次謀殺中獲利了。 眼下,冬歉和魏玄騎馬并行。 其實原主有輕微地恐高癥,他的父親知道他坐在馬背上會全身發抖之后,全家都寵著他,他的父親更是樂呵呵地揉著他的腦袋,笑瞇瞇地說他的歉兒不用騎馬,因為無論他想去什么地方,他們都一定會帶他去的。 可是再后來,一切都物是人非。 師蘭渡當初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教會他怎么騎馬,還教會他怎么在馬背上射箭使劍。 他一路都頑強地堅持下來了。 就是偶爾坐在馬背上往下望的時候,會稍稍有點眩暈感。 冬歉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跟魏真或許真的有點相似,比如在恐高的這一點上,魏真就跟他格外像。 從京城到郊外的狩獵場上足足有兩個時辰的路程,路上有重兵跟隨,并不是下手的好時候。 所以魏玄就悠哉悠哉地跟在他的旁邊,順便防備著厲北沉的一舉一動。 自從上次撞見那場面之后,他對厲北沉就很不待見,每次厲北沉稍微靠近冬歉一點,他都會走上去,不動聲色地將冬歉拉遠。 不過,其實他倒也不用防備什么,因為按照規矩,厲北沉需要跟在厲寅的身邊,并沒有辦法來冬歉這里。 隊伍浩浩蕩蕩地行進,冬歉始終目視著前方,不敢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