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錦_分節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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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的是,莊起這位殺神居然會急不可耐的邀功,不單在睿王面前直接表明了立場,更是給自己帶來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叛逆! 他三皇子即將登基為帝,莊起口中的叛逆自然也就是他的眼中釘rou中刺,是睿王的兒子符東疏呢,還是自己余下的兄弟呢?他排行老三,下面可還有老四老五,雖然他們不足為慮,可他也不建議莊起用他們的腦袋來做恭賀自己榮登大寶的賀禮。 三皇子故作驚詫,實則志得意滿的擺了擺手:“區區小事莊將軍不必在意。不知你口中的叛逆在哪里?” 莊起將手中的包裹往殿中一拋,布棉在空中飛揚,露出里面黑色的長發和死不瞑目的頭顱,嘭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玉質地板上。 眾人只覺心頭一凜,紛紛湊過身子瞧去:“是……是太尉大人!” “什么?”三皇子大喝。 有人直接跑了過去,將那顆頭顱擺正朝著高臺:“稟,回稟太子殿下,是太尉大人的頭??!” 三皇子沖下高臺,仔細端詳著對方手中的腦袋,好一會兒才震驚的怒視著莊起:“這就是你口中的叛逆?” 莊起直起身子,隨后又從后腰解開一個包裹,又是嗆的一聲,從里面滾出一件金燦燦的皇袍和被砸缺了角的玉璽,明明是仰視著上面的人,他反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質問者:“私制皇袍與玉璽。敢問殿下,這是太尉大人為自己準備的,還是為殿下預備的賀禮?” 如果說是太尉為自己準備的,那么太尉的腦袋砍得不冤;如果說是為三皇子準備的,那么皇帝與太子的死就另有蹊蹺了。 三皇子盯著地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太尉大人,他的身后是觸手可及的皇帝寶座,任何人都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本王不知太尉如此膽大包天……” 莊起再從懷中抽出兩封信件:“那么,太尉大人借用殿下的名義,與北雍暗中勾結謀取我東離江山之事,殿下也一無所知嗎?” 這一下,整個大殿炸開了鍋,老睿王那雙原本寂滅的雙眼頓時瞪大如銅鈴:“通敵叛國?” “是!” 老睿王:“呈上來!” 三皇子大怒:“誣蔑!” 可這時候就充分體現出睿王對皇宮的控制力,有了莊起的近衛營做后盾,宮內的禁衛軍在大是大非面前絲毫不敢妄動,太監們更是不值一提,三皇子的暴喝喊得再大聲也無人敢替他出頭了。 老睿王抖開信件看得非常的快,臉色從平靜到陰沉,最后到陰霾,轉向三皇子的目光也陰沉得可怕,老人家一邊抖著拐杖一邊質問:“殿下,你能否告訴老臣,為何要在新皇登基后大開國門,讓北雍進犯我東離?” “我……” “皇叔,老三不知道,本王倒是可以告訴你?!比首诱葆鍩o措之時,殿外再一次走來了一人。 原本跪伏在殿門口一動不動的太監最先發現來人的身份,抖著身子指著對方張口結舌:“殿,殿下,太子殿下!” 來人正是已經‘病逝’的太子。 只見這位在先皇心中軟弱無能的太子步履蹣跚的被人攙扶著滑進了宮殿,拱手對老睿王道:“三弟之所以要暗中聯絡北雍攻打我東離,一則是為了兵權,二則是為了集權!” 老睿王看了臉色蒼白的三皇子一眼:“此話怎說?” 太子咳嗽了兩聲,解釋道:“新皇若是本王,那么北雍進犯,三弟為了明哲保身定然會選擇做一位‘能臣’,替我這病弱的哥哥上場殺敵,以此成全我與他的兄友弟恭之名;若本王真的不幸病逝,那么新皇就是三弟,那么再派將領與北雍殺個你死我活,明面上北雍戰敗,然后他再大方和談,則可以讓他在朝野在民眾中的聲望趕超父皇,迅速快捷的將所有權柄集于一手,可謂一箭雙雕。只是,”他面向與自己斗了大半輩子的弟弟,“只是,他沒有想到北雍貪心不足,即希望我東離因為內亂而分離崩塌,又希望不費吹灰之力的吞并我東離國土。故而,提前派jian細刺殺本王,并且在本王彌留之際吐出了他們的陰謀,讓本王死也死得不安心,掙扎著從地獄爬了回來……” 說著說著,太子就不停的咳血,血跡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他佝僂著身子苦笑道:“本王不甘心啊,怎么能夠將我東離交給這兩面三刀畜生不如的東西?本王情愿親自斬殺他,也不愿意讓我東離在他手上燃起戰火,讓那些野蠻人吞噬我東離百姓的性命!” 三皇子暴跳如雷:“你胡說!” 太子抹干了嘴角的血跡,抬頭遙望向偏門處,那里,逐漸顯現出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太子笑道:“父皇,你說,這東離的江山你是心甘情愿交給三弟的嗎?如果是,兒臣再無怨言,兒臣會帶著母后在帝王寢陵等著你,等到你順其自然的殯天,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在黃泉路上好好作伴?!?/br> ……… “先是你帶兵圍剿了太尉府,封鎖了皇宮;然后病逝的太子突然復生戳穿了三皇子的陰謀,最后是尸骨未寒的先皇詐尸,將三皇子一黨殺的殺,剮的剮,德妃也被賜死?” 莊起躺在浴桶里,享受著自家娘子的按摩,昏昏欲睡的點頭:“沒錯!” 孟知微摟住他的脖子:“那皇后呢?” 莊起已經半睡半醒,含糊的道:“后宮之事為夫怎么知曉?!?/br> 孟知微再問:“太子呢?” “解毒去了!” “皇帝怎么死而復活的?” “他根本就沒死。有我四姐在,閻王也得繞道?!?/br> 孟知微嘆息:“我倒是希望皇帝真正的殯天了才好?!?/br> 莊起撐開一條眼縫,瞄了孟知微一眼:“他不是個明君,不過,在對待北雍之事上,他并沒有太多的錯處。三皇子通敵叛國觸發了他的逆鱗,所以,太子如今性命和地位都不可動搖,即位是遲早的事?!?/br> 孟知微悶悶的道:“我還是不高興?!?/br> 莊起問:“你對皇上的成見很深?” 孟知微冷笑:“他就是個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懦夫?!?/br> 莊起哈哈大笑,翻身將對方也拖入了浴桶里,摟著她狠狠的親了一口:“放心,四姐雖然沒有讓他死透,不過,他離半死不活也不遠了?!?/br> 孟知微伏在他的胸膛上:“為什么這么說?四姐的醫術真的這么神奇?” “嗯,四姐的毒術很神奇。她最看不慣負心漢,皇后的苦你知曉,她更是看在眼里,想來,皇上日后的苦頭不會少了?!?/br> 孟知微想了想,最后還是點頭:“好吧,明日我去宮里瞧一瞧皇后,問問她,對往后的日子可有什么想法?!?/br> 莊起疑惑:“皇后能有什么想法?” 孟知微笑道:“比如,給皇上戴一戴綠帽子什么的……” 莊起咬住對方的唇瓣,含糊道:“我看這天底下最會癡心妄想的人就是你了?!?/br> 孟知微悶笑:“我這樣不好?” “很好?!?/br> 更好的是,他可以包容她這些小小的可愛想法,否則日子也過得太過于無趣了不是。 ☆、第62章 千古一帝 中宮,四娘正端坐在鳳位上,左扭扭右扭扭,一邊理一下云鬢,一邊對殿中的男人道:“這樣看你,感覺一下子矮了很多。你說,如果我入宮做皇后的話,你怎么辦啦?” 男人沒有說話,四娘又摸了摸座位上的鳳頭扶手:“這東西有點扎手,靠也靠不得,撐著也不舒坦?!?/br> 一直在軟榻上聽著太監匯報朝會上之事的皇后淡淡的看了那鳳位一眼,道:“高處不勝寒,任何人坐得高了,看什么都覺得別人比自己第一等,不知不覺中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可以踐踏所有人了?!?/br> 四娘往靠背上靠了靠,可這座位實在是又高又大,哪怕上面放了好些靠墊,人往后倒去的時候重覺得失去了重心,有些不踏實。四娘只是覺得新奇,坐久了怎么都覺得別扭,可她依然不肯下來,對著皇后道:“龍椅比你這個位置更不好坐?” 皇后笑道:“朝會半個時辰前就下了,依兩位的武功,應當可以輕易潛入殿內去試試?!?/br> 四娘立即對那男人道:“我坐過鳳位了,你去試試龍椅怎么樣?” 男人不置可否,四娘卻又道:“唉,我也沒有坐過龍椅!” 男人這才開口:“那我們去試試。你喜歡的話,我讓人把龍椅搬回山寨,任你是坐是躺,不喜歡了,砍了當柴燒?!?/br>